第三十二章 信仰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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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典·神话污染区】

清晨五点四十七分,雅典卫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导游玛丽亚·科斯塔像过去十五年一样,提前来到帕特农神庙前做准备工作。她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查看天气预报,却发现屏幕上布满了雪花纹。

“奇怪...“玛丽亚皱眉拍了拍手机,抬头时突然愣住。初升的太阳悬停在东方的天际线上,阳光穿透多立克柱廊,在地面投下清晰的影子——但这些影子纹丝不动,就像被钉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她颤抖着伸出手,在阳光下晃了晃。自己的影子竟然延迟了整整三秒才做出反应。

“各位这边请!“玛丽亚强作镇定地举起小旗子,迎接第一批游客。二十多名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跟着她走向神庙西侧,其中一个小女孩正兴奋地指着雅典娜神像:“妈妈,女神在对我笑!“

玛丽亚转身的瞬间,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小女孩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僵在原地,淡金色的阳光照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那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灰白色。细小的石屑从她睫毛上簌簌掉落,在晨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不...不要动!“玛丽亚冲向最近的安保人员,却发现对方也变成了石像。保安的无线电还开着,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希腊语:“卫城...紧急...石化...“

她踉跄后退时踩到一截断裂的橄榄枝。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根正在石化的树枝末端,居然绽放着一朵娇艳的粉色花朵。花蕊中渗出金色露珠,滴落在地面时发出金属般的脆响。

玛丽亚跪倒在地,发现自己的指尖也开始泛灰。最后一刻,她看到手机自动跳转到一个中文直播间,标题是#全球神话污染实时监测#。

【两界司紧急会议】

BJ西郊的地下指挥中心,陈教授一把扯下领带扔在桌上。全息投影仪正在循环播放七个污染区的实况画面,每个画面都令人心惊肉跳。

“雅典的石化现象还在扩散。“张维敲击键盘调出热成像图,“目前半径三公里内的生物都受到影响,但有个奇怪的现象...“他放大一处细节,“石化程度与信仰虔诚度呈正比。“

周若曦闻言猛地抬头:“你是说,越相信希腊神话的人,石化速度越快?“

“不仅如此。“张维推了推眼镜,调出光谱分析,“他们的细胞结构正在转化成一种全新物质。“屏幕上跳出分子模型,“碳酸钙晶体中嵌套着类玉石的硅酸盐结构,这完全违背了物质守恒定律。“

陈教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沾着金色血丝。他指向印度瓦拉纳西的画面:“恒河水的变异更麻烦。监测显示每升水中含有超过两万颗微型舍利子,喝下这种水的人...“

画面切换到当地医院,病床上躺着数十名浑身散发佛光的患者。他们的天灵盖处凸起小丘,像有什么要破体而出。

“日本方面报告说富士山的樱花反季开放。“林玥快速浏览报告,“更诡异的是,所有樱花都散发着清酒香气,闻过的人会产生强烈的创作冲动。“

突然,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指挥中心。北美地图上,一道红色闪电图案从落基山脉一直延伸到五大湖区。

“雷神托尔的信仰区。“陈教授脸色煞白,“电网瘫痪范围还在扩大!“

主屏幕切换成卫星实时画面:一团人形雷暴正在芝加哥上空徘徊。它有着北欧神话中雷神的魁梧轮廓,但面部却是无数噬魂兽组成的扭曲漩涡。每当它抓住高压电线,就有蓝白色的电光被吸进体内。

“信仰力纯度不足。“周若曦调出数学模型,“我们强行召唤神明投影,结果导致现实法则出现裂缝。“她突然瞪大眼睛,“等等...这些污染区的位置...“

张维立刻反应过来:“都在古代文明的核心地带!雅典、开罗、瓦拉纳西...“

“七大文明古国对应七处污染。“陈教授喃喃道,“就像某种仪式...“

【修真界·噬魂兽进化】

青岚宗镇魔洞内,郑缘将最新捕获的“伪雷公“残骸投入三昧真火炉。黑色烟雾升腾而起,在洞顶凝结成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归墟深处,数以万计的噬魂兽正在重组。它们吞噬的阿努比斯权杖碎片化作金色流沙,雷公锤的电弧变成蓝色丝线,百花仙子的花瓣则形成粉色光点——所有这些都在向中央一团蠕动的黑影汇聚。

“母皇在学习。“莫长老的雷纹剑剧烈震颤,剑身上浮现出古老的警告符文,“它正在用我们召唤神明的方式,制造属于自己的'神'。“

木芽突然痛苦地弯下腰,右手腕上的蟠桃纹裂开细缝,渗出琥珀色汁液。“建木...建木在求救!“她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回响,像是多个声音在同时说话。

汁液滴落在地,瞬间生长成一株微型桃树。树干上浮现出清晰的画面:归墟底部,原本翠绿的建木根系正在被黑色黏液侵蚀。那些黏液像有生命般顺着根系蔓延,所到之处,时空结构都出现细微的扭曲。

“它们在污染时空支柱。“沈砚倒吸一口凉气,“如果建木完全腐化...“

“所有平行世界的屏障都会崩塌。“莫长老掐指推算,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不好!秦陵那边有变!“

【关键转折·始皇陵暴动】

骊山北麓,始皇陵监控中心。赵福海盯着突然变红的十几个传感器,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打。自从上次陶俑异动事件后,两界司在这里安装了最先进的灵能监测系统。

“地温升高了12度!“他对着对讲机大喊,“封土堆下方出现剧烈能量波动!“

红外成像图上,原本平静的地宫轮廓已经变成刺眼的橙红色。最令人不安的是,这些热能正组成一条东方巨龙的形态,但龙的眼睛部位却是噬魂兽特有的猩红色光点。

“老天爷...“赵福海放大一处细节,发现龙形能量体正在与另一道模糊的人形光影争夺某物。那东西在热成像上呈现绝对的黑,就像...就像把周围所有热量都吸走了。

他突然想起周若曦博士上次来访时说的话:“如果看到地宫出现黑洞状能量,立刻撤离,那是天帝印苏醒的征兆。“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赵福海踉跄着扶住控制台。他低头看去,发现合金地板缝隙中渗出淡金色的液体,散发着奇特的檀香味。

“这是...血?“他蘸了一点,液体却在接触皮肤的瞬间蒸发,只在指尖留下灼烧般的刺痛。

【前世记忆·封神真相】

郑缘在青岚宗静室打坐时,突然被拉入记忆深渊。这次的梦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他看见白发苍苍的“未来自己“站在废墟上,天空是病态的紫红色。曾经的南天门只剩下半截牌坊,上面挂满干枯的藤蔓。年迈的自己手中捧着封神榜碎片,金光在布满皱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一半镇归墟...“未来的郑缘将碎片扔进沸腾的冥海,黑水中立刻伸出无数苍白手臂争抢。

“一半祭天庭...“另一块碎片飞向残破的南天门,镶嵌在牌坊正中。

记忆突然跳转到一个青铜密室。墙壁上刻满古老的文字,最醒目处是一列苍劲有力的篆书:

“天地为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

当郑缘试图触摸这些文字时,整间密室突然旋转起来。他惊恐地发现,密室中央悬浮着一具水晶棺,里面躺着的赫然是——

“醒醒!郑师兄!“沈砚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郑缘浑身冷汗,发现静室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与梦中一模一样的篆文。

“我明白了...“郑缘喘着粗气抓住沈砚的手臂,“封神榜需要两界同时激活!就像炼器时的阴阳火,现实与修真界必须合力!“

【两界对策】

BJ指挥中心与青岚宗观星台通过量子通讯器紧急连线。陈教授的全息投影指着三维地图:

“现世方面,我们正在污染区外围铺设'神话隔离带'。“画面切换到雅典卫城,工作人员正在用特制喷枪在石板路上铭刻混合符文——希腊文、甲骨文和楔形文字的交织图案。

“苏小柔发起的#净化挑战#已有三亿人参与。“林玥调出数据流,“通过正能量弹幕对冲污染,目前开罗地区的犬化症状减轻了17%。“

莫长老的投影捋着胡须补充:“修真界这边,老朽率器修一脉打造了三百六十根'定界桩'。“他展示出一根刻满星图的铜柱,“内嵌建木汁液,可暂时稳定时空裂缝。“

木芽举起右手,腕间的蟠桃纹已经蔓延到肩膀:“我能感应到百花仙子的残念,但需要...需要更多植物系同道的助力。“

“最关键的是这个。“郑缘展开一卷玉简,上面用金粉写着密密麻麻的祭文,“终极召唤咒,需要集齐七种文明的真言。“

突然,所有屏幕同时闪烁。月球监测站传来紧急通讯:“月球轨道再次偏移!现在距离地球比正常值近了387公里!“

更诡异的是故宫方面的报告:太和殿的龙椅上出现了一滩正在蒸发的金色液体,经检测成分与人类血液相似度达99.7%,但剩余0.3%是未知物质。

“开始了...“莫长老的白须无风自动,“最后的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