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归墟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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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分两路·现世舰队出征】

太平洋黎明前的海面泛着铁灰色的冷光。“蛟龙号“科考母舰的甲板上,陈教授的白大褂被咸腥的海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眯起眼睛望向三海里外的漩涡——那直径超过五公里的漆黑水渊正在以违反流体力学的方式旋转,边缘处飞溅的水珠在半空凝结成冰晶。

“教授,量子稳定器已就位。“张维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伴随着刺耳的电流杂音,“但漩涡中心的引力读数...上帝啊,这不可能!“

陈教授低头看向数据板,瞳孔骤然收缩。漩涡中心的时空曲率形成了完美的莫比乌斯环结构,数值曲线在屏幕上扭成无限符号。这意味着任何进入的物体都会在时空循环中被撕碎。

“按原计划执行。“他摘下眼镜擦了擦,转向身旁面色凝重的海军少将徐峰,“舰队后撤至安全距离,我带队乘'海斗'号深潜器下去。“

徐峰太阳穴上的青筋跳了跳:“您已经七十岁了,而且漩涡里检测到生物信号...“

“正因如此。“陈教授从怀中掏出青铜碎片——昨夜郑缘通过梦境送来的封神榜残片正散发着温热。碎片表面的古老文字在海雾中泛着微光,像是某种活物在呼吸。

三艘核潜艇开始下潜,冷核聚变装置在幽蓝海水中划出荧光线。当最后一道定位激光对准漩涡中心时,陈教授突然按住耳麦:“等等!声呐显示漩涡底部有建筑结构?“

声呐员颤抖的声音传来:“不是沉船...是城市!整座青铜城市的轮廓!“

【幽冥突袭·修真界的死战】

地府的血色天空下,郑缘踩着一具具浮肿的亡魂残骸前进。这些本该转世的灵魂如今像烂木头般堆积在奈何桥的断裂处,每一步都会陷进腐烂的躯壳里,发出令人作呕的噗嗤声。

“跟紧。“莫长老的雷纹剑在前方劈开浓稠黑雾,电光在剑刃上跳动成八卦图案。老人原本仙风道骨的白须此刻结满冰霜,道袍下摆被血河腐蚀出蜂窝状的破洞。

郑缘的阴阳眼看到远处倾斜的六道轮回盘——那座直径千米的青铜巨轮本该缓缓转动,如今却半埋在粘稠的血浆中。轮盘上划分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等六界的金线,正被无数黑色丝线侵蚀。最骇人的是轮轴中央,一颗足有房屋大小的猩红心脏正在搏动,每次收缩都喷出沥青般的黑液。

“母皇把核心嵌在轮回盘上了。“沈砚的声音从传音符里断断续续传来,“现世那边...冷核聚变...三分钟后引爆...“

木芽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她右臂的蟠桃纹像烧红的铁丝般发亮,皮肤下凸起树根状的纹路:“百花仙子在求救...她们被困在...“

血河毫无征兆地沸腾起来。无数张人脸从血浆中浮出,张开黑洞洞的嘴——

【现世·归墟深渊的真相】

“海斗“号深潜器在漩涡中下潜到3027米时,外部摄像头突然捕捉到令人窒息的画面。

漩涡内壁的透明海水中,悬浮着无数青铜建筑残骸——那些扭曲的尖塔和拱桥既不像殷商的厚重,也不似亚特兰蒂斯的流畅,而是一种前所未见的锐利几何风格。最中央的阶梯祭坛上,半块玉玺状物体静静悬浮,表面流转着五色光华。

“是徐福当年沉下的半块天帝印!“周若曦的声音在通讯器里炸响,“但生命探测仪显示...祭坛周围有大量生物反应!“

警告!警告!

深潜器突然剧烈倾斜。监控屏闪过最后画面:一条堪比航母缆绳的黑色巨蟒抽打在外壳上——但那根本不是生物,而是由成千上万噬魂兽组成的触须!更恐怖的是触须表面黏附的“战利品“:雷公锤的碎片、阿努比斯的绷带、甚至百花仙子的花瓣...

“启动聚变装置!“陈教授按下紧急按钮,“所有人抓紧——“

【修真界·雷公的陨落】

地府上空,伪·雷公的雷暴云像压顶的铅块般沉沉压下。云层中闪烁的闪电不是常见的枝状,而是精确的卢恩符文形状。

“孽畜!“莫长老的道冠被狂风吹落,白发如狂蛇乱舞。他将雷纹剑举过头顶,剑身上的古老雷纹逐一亮起:“且看正品威能!“

剑尖迸发的电光在空中凝结成真正的雷公锤虚影,与伪雷公轰然对撞。冲击波将血河掀起百米巨浪,郑缘趁机御剑冲向六道轮回盘。

“师父!“他突然回头——

莫长老的胸口被伪雷公的闪电贯穿,焦黑的伤口边缘闪烁着数据流般的蓝光。但老人却在笑,他从怀中掏出随身玉佩捏碎,里面飘出一缕金光——竟是苏小柔直播间里【老爷子挺住】的弹幕。

“够本了。“鲜血从莫长老嘴角溢出,他却将毕生修为灌入雷纹剑,“这一锤——替天下人打的!“

最后的雷光中,真假雷公同归于尽。爆炸的余波将郑缘掀飞到轮回盘前,而莫长老的身影,永远凝固成了一尊持剑向天的石像。石像的基座上,雷纹剑插在那里,剑柄上挂着一枚小小的平安符——那是三年前郑缘在师父寿辰时送的。

【现世·牺牲与转机】

绝对零度领域在归墟深处炸开的瞬间,陈教授透过结霜的舷窗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

被瞬间冻结的噬魂兽触须内部,竟包裹着半截翡翠色的树根——那分明是建木的根系!根系断面处滴落的金色汁液在冰晶中凝固,形成一串悬浮的金珠。

“原来如此...“陈教授颤抖着解开安全带,“母皇一直在吸食建木的力量!“

警报声骤然尖啸。冰层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无数黑影如离弦之箭扑向深潜器。就在第一只噬魂兽的利爪即将撕开舱门时,一道粉色流光刺破三千米海水——

那是木芽的蟠桃枝!枝条在深海中舒展成参天巨树虚影,将噬魂兽暂时逼退。

“走!“周若曦在通讯器里尖叫,“聚变装置要二次过载了!“

【百花凋零·全球异变】

地府这边,木芽刚把郑缘推到轮回盘前,自己却被母皇触须缠住腰肢。那些布满吸盘的黑色触须正在抽取她体内的仙力,皮肤下的蟠桃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去。

“别管我!“她尖叫着撕开右臂皮肤,蟠桃纹完全剥离血肉,在空中绽放成巨大的桃花苞。花苞中浮现百花仙子虚影,但顷刻间就被黑雾腐蚀成蜂窝状。

随着仙子发出最后一声叹息,全球所有植物同时经历三秒枯萎——

亚马逊雨林的树冠集体低垂,数百万片落叶形成绿色暴雨;

西伯利亚苔原的地衣褪色成苍白,就像被漂白剂冲刷过;

就连青岚宗灵田里的千年灵植也短暂失去了光泽,正在炼丹的弟子们看着炉中突然熄灭的灵火目瞪口呆。

这致命的三秒,却给了郑缘翻盘的机会。他的文气化作金色长矛,顺着母皇心脏的搏动节奏刺入,剜出了镶嵌在轮回盘轴心的天帝印碎片!

【惨胜·两界哀歌】

(现世侧)

当“海斗“号浮出海面时,所有船员都在欢呼——除了陈教授。他怀里的封神榜残片烫得灼人,上面浮现出莫长老化身石像的最后画面。老人颤抖的手指抚过影像,却只摸到自己脸上冰凉的泪水。

(修真界侧)

郑缘抱着昏迷的木芽爬出血河。少女右臂皮肤上的蟠桃纹只剩淡粉色的轮廓,像是褪色的刺青。而夺回的六道轮回盘虽然还在运转,表面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每次转动都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最可怕的是,母皇被剜去心脏的位置,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它已经吞噬了八成的地府疆域,无数亡魂在黑雾中哀嚎。

【新的征程】

青岚宗的丧钟响了八十一声,每一声都震落山巅的积雪。弟子们沉默地站在练武场,看着莫长老的石像被安放在祖师殿前。那柄雷纹剑依旧插在石像旁,剑穗上苏小柔系的平安结在风中轻轻摇晃。

现世各大社交平台,苏小柔的直播间黑屏上只有简单一行字:【纪念莫无咎长老,雷音永存】。评论区以每秒上千条的速度刷新,有人贴出自家老人珍藏的雷击木,有人上传孩童对着天空喊“雷公爷爷“的视频。

而在不为人知的昆仑绝顶,郑缘摊开手掌。两块天帝印碎片在掌心悬浮,当裂缝相距仅剩一毫米时,迸发的紫光在空中勾勒出一幅三维星图——归墟与昆仑之间,赫然标着七个闪烁的光点,连起来正是北斗七星的形状。

“建木的七个根系节点...“木芽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右臂缠满绷带,但眼中重新燃起光芒,“母皇的下一个目标...“

郑缘望向星图最亮处,那里浮现一行小篆:

【紫微垣开,万神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