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味道。
这是灭城恢复意识时最先感知到的东西。浓重的铁锈味灌入鼻腔，混合着某种腐败的植物气息。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仰面躺在一片焦黑的土地上，天空呈现出病态的紫红色，两轮月亮高悬——一轮惨白，一轮暗红。
这他妈是哪儿？
灭城撑起身体，铠甲发出沉闷的金属碰撞声。他记得自己明明在魔人领地和那群杂碎战斗，怎么一转眼就到了这个鬼地方？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熟悉的触感让他稍微安心——魔刀灭世还在。
刀鞘中的灭世发出低沉的嗡鸣：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在这鬼地方睡到世界末日。
闭嘴。灭城啐了一口，吐掉嘴里的沙土。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战场废墟。折断的武器、焦黑的尸体、燃烧的旗帜散落各处，但所有尸体都穿着他没见过的制式铠甲。
远处传来狼嚎般的叫声。灭城眯起眼睛，看到几个佝偻的身影正在翻检尸体。那些生物有着灰绿色的皮肤和夸张的长耳，明显不是人类。
哥布林？灭城挑了挑眉毛，看来这地方比我想的还要糟糕。
建议你赶紧离开，灭世在他脑海中说道，我感觉到至少三十个生命体正在靠近，而且——
灭城已经拔刀出鞘。刀身缠绕的黑炎在昏暗的环境中格外醒目。正好活动下筋骨。
接下来的战斗毫无悬念。那些哥布林甚至没来得及发出警报，就被斩成碎片。灭城踩着最后一具还在抽搐的尸体，甩掉刀上的绿色血液。
太弱了。他撇撇嘴，连热身都算不上。
别高兴太早，灭世警告道，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和原来的不同。我能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的魔力...等等，有人来了。
灭城迅速躲到一块巨石后。片刻后，一队人类士兵出现在视野中。他们穿着银蓝色铠甲，胸前刻着某种兽形徽章。
见鬼！领队的士兵看到满地的哥布林尸体，惊讶地拔出长剑，谁干的？
灭城考虑了几秒，决定现身。他大摇大摆地走出来，魔刀扛在肩上。我干的。有问题？
士兵们如临大敌，立刻将他团团围住。灭城注意到他们的武器上泛着微弱的蓝光——魔法武器？
你是谁？领队警惕地问，怎么会独自出现在腐化之地？
灭城。他简短地回答，然后指了指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墙轮廓，那是哪儿？
多马尔都。一个年轻士兵脱口而出，随即被领队瞪了一眼。
灭城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鲨鱼齿。带路吧，我正好需要个落脚的地方。
等等！领队举起剑，你必须先解释——
他的话没能说完。灭城的身影突然消失，下一秒，所有士兵的武器同时断成两截。灭城已经回到原位，仿佛从未移动过。
现在，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魔刀，谁还想提问？
士兵们面如土色。领队咽了口唾沫，僵硬地点了点头。
很好。灭城收起灭世，我累了，想洗个热水澡，再找几个漂亮姑娘。你们最好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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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马尔都比灭城想象的还要繁华。高耸的白色城墙内，街道纵横交错，商铺林立。穿着各异的人群在石板路上穿梭，空气中飘荡着烤肉和香料的混合气味。
边境第一城，领队不情愿地介绍道，自由城邦多马尔都，由商会联盟统治。
灭城充耳不闻，他的注意力被街角几个穿着暴露的舞娘吸引。这才像话。
在士兵们的护送下，灭城来到城中心广场。一座巨大的喷泉周围聚集着各色人等——商人、冒险者、佣兵，甚至还有几个披着长袍的法师。
听着，领队压低声音，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但在这座城市，最好遵守规矩。商会联盟不喜欢麻烦。
灭城嗤笑一声：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他抛给领队一枚从哥布林身上搜刮的银币，滚吧，别妨碍我找乐子。
士兵们如蒙大赦，迅速消失在人群中。灭城伸了个懒腰，开始打量这座陌生的城市。
首先得搞点钱...他的目光落在广场告示板上。一张醒目的悬赏令吸引了他的注意——通缉：血狼盗贼团首领，赏金500金币。
有意思。
醉龙酒馆是多马尔都最热闹的场所之一。灭城推门而入时，喧闹声瞬间安静了几秒。酒客们打量着这个陌生面孔，特别注意到他腰间的魔刀。
麦酒，最烈的。灭城把几枚铜币拍在吧台上。
酒保是个独眼壮汉，他倒了杯浑浊的液体推过来。新来的？
灭城一饮而尽，火辣的感觉顺着喉咙烧到胃里。够劲。他擦了擦嘴，有安静点的房间吗？
二楼尽头，一天五银币。酒保压低声音，建议你别惹事。最近城里不太平。
灭城正要回答，酒馆大门突然被撞开。三个满身是血的佣兵跌跌撞撞地冲进来。
血狼！其中一个嘶吼道，他们在东门伏击商队！
酒馆顿时炸开了锅。灭城却露出兴奋的笑容。看来今晚有事做了。
他起身时，注意到角落里有个安静的身影——一个穿着淡紫色长袍的少女，正在为受伤的佣兵治疗。她银白色的长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醒目，纤细的手指泛着柔和的绿光。
那是谁？灭城问酒保。
绯月小姐，城里有名的药师。酒保的语气充满敬意，她经常免费为穷人治病。
灭城盯着少女看了几秒，某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有意思
他大步走向门口，在路过少女身边时故意撞了下桌子。绯月抬头，灭城看到了她淡紫色的瞳孔——那里面藏着某种他熟悉的东西。
抱歉，小姐。他毫无诚意地道歉，然后凑近她耳边低语，你的眼睛...很美。
少女明显僵住了。灭城大笑着离开酒馆，魔刀在他腰间兴奋地震颤。
东门的战斗比预想的还要简单。血狼盗贼团虽然凶名在外，但在灭城面前就像待宰的羔羊。当最后一个盗贼倒下时，灭城踩住首领的胸口。
五百金币，谢了。他一刀斩下对方的头颅。
回城路上，灭世突然开口：那个药师女孩...她身上有特殊的气息。
我知道。灭城舔了舔嘴唇
你打算怎么做？
灭城望向多马尔都高耸的城墙，月光下的城市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先安顿下来，然后...慢慢玩。
回到酒馆房间，灭城脱下铠甲检查装备。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复杂，但原则不会变——力量就是一切。
他推开窗户，夜风拂过脸庞。远处，药师少女的诊所还亮着灯。灭城露出标志性的鲨鱼齿笑容。
多马尔都...准备好迎接灾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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