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黑炎焚城
——当灭城真正发怒时，连天空都会被染成血色——
黑炎冲天而起。
灭城的身影在烈焰中扭曲，魔刀灭世发出刺耳的尖啸，刀身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如同苏醒的恶魔睁开了眼睛。
死。
仅仅一个字，却让整个巷道的温度骤降。
灰蛇帮的残党还没来得及逃跑，黑炎已经如潮水般涌来！他们的惨叫只持续了半秒，就被焚烧成扭曲的焦炭，风一吹，化作黑灰飘散。
灭城没有停手。
他的目光锁定西区方向，那里——旧仓库的位置——正升起一缕诡异的紫色烟雾。
灭城！等等！
绯月捂着肩膀的伤口，踉跄着追上来。鲜血从她指缝间渗出，滴落在地面竟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灭城猛地回头，眼中的暴虐稍稍褪去：你的伤……
有毒。绯月脸色苍白，却倔强地站直身体，别冲动，这是陷阱！他们故意引你过去！
灭世在灭城脑海中咆哮：那烟雾！和魔鼠的水晶同源！
灭城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绯月，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掌心传来异常的灼热感。
发烧了？
绯月摇摇头，艰难地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瓶，颤抖着倒出两粒药丸吞下：不是普通的毒……是紫晶尘……只有法师塔才有的禁药……
灭城的瞳孔骤然收缩。
法师塔。
艾琳。
紫瞳。
一切线索突然串联起来。
操！灭城一把抱起绯月，朝诊所方向狂奔，坚持住，别睡！
绯月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她靠在灭城胸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仓库……孩子们……
闭嘴！灭城怒吼，你死了谁给他们治病？！
绯月虚弱地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抓住灭城的衣领：你……居然会……担心人……
灭城咬紧牙关，速度又快了几分。街道两旁的景物模糊成一片，但他的脑海中却异常清晰——
绯月不能死。
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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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所内，灭城一脚踹开手术室的门。
解毒剂在哪？！
助手们吓得魂飞魄散，其中一个胆大的指了指药柜：紫、紫色标签的……
灭城单手翻出药剂，粗暴地扯开绯月的衣领，将药液直接倒在伤口上。
啊——！
绯月弓起身子，伤口处腾起一阵紫色烟雾，皮肤下的血管诡异地凸起，像是有活物在蠕动。
灭城死死按住她：再来一瓶！
助手颤抖着递上第二瓶：这、这个剂量会伤到心脏……
少废话！
第二瓶药液倒下，绯月的尖叫戛然而止，整个人瘫软下去。灭城探了探她的鼻息——
还活着。
他长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大人……科尔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脸色惨白，西区……西区旧仓库爆炸了！
灭城轻轻放下绯月，转身时眼中已恢复冰冷：谁干的？
不、不知道！但有人说看到几个穿灰袍的法师从现场飞走了！
灭世在刀鞘中震动：调虎离山！他们知道你会优先救绯月！
灭城走到窗前，西区的天空已被火光染红。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科尔，守着诊所，任何人靠近——杀。
是、是！
灭城最后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绯月，推门而出。
夜风吹起他的赤发，魔刀上的黑炎不再狂暴，而是凝结成近乎实质的黑暗，如同深渊本身。
法师塔是吧？他轻声道，今晚就拆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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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区废墟，火焰仍在燃烧。
灭城踩着焦黑的瓦砾，魔刀划过地面，留下一道熔岩般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魔法残留，以及……
血腥味。
他踢开一块断裂的横梁，下面压着几具小小的身体——正是失踪的孩子们，早已没了呼吸。他们的额头都有一个细小的针孔，脑髓被抽空了。
实验体……灭世低语，他们在收集什么。
灭城沉默地走过每一具尸体，最终在废墟中央发现了一块刻着符文的紫水晶——和魔鼠体内的一模一样，只是更大，更完整。
水晶旁边，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灰蛇帮成员。
灭城蹲下身，刀尖抵住那人的喉咙：说。
饶、饶命……男人咳出一口血，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真正的雇主是、是……
他的瞳孔突然扩散，七窍流出紫黑色的血液——瞬间暴毙！
灭城猛地抬头，屋顶上一道灰色身影一闪而过。
想跑？
他纵身跃起，魔刀横斩！黑炎化作巨爪扑向那道身影！
灰袍人仓促转身，袖中射出一道紫光，与黑炎相撞——
轰！
爆炸的冲击波掀翻了方圆十米的建筑，灭城稳稳落地，而那个灰袍人借着反冲力腾空而起，斗篷被气浪掀开一角。
灭城看到了他的脸。
不，应该说是她。
淡紫色的眼睛。
和绯月、艾琳一模一样。
果然。灭城冷笑，你们是一伙的。
灰袍女法师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手势，身体突然化作无数紫色光点消散在夜空中。
灭城没有追。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紫水晶，突然用力捏碎！
灭世，吃饱了吗？
魔刀发出满足的嗡鸣：还不够……但足够找到她们的老巢了。
水晶碎片在灭城掌心化作一缕紫烟，飘向城北——法师塔的方向。
灭城抬头，多马尔都的夜空不知何时布满了乌云，隐约有雷光闪烁。
要下雨了啊……
他扛起魔刀，朝法师塔走去。
身后，西区的火焰渐渐熄灭，只剩下一地灰烬，和十几个再也不会回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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