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土地庙的瓦片上,陈福用三块青砖堵住门缝,浑浊的泥水还是渗进来。柳芸儿缩在供桌下拧着裙角,官家小姐的胭脂被雨水冲出道道红痕。
这圣物要是让我舅公瞧见...她盯着陈默腰间的平板。
你舅公坟头草都该发芽了。陈默划开物流信息,井底男孩正从神像肚子里掏出迷彩包裹。
陈福突然按住他肩膀:外头有动静。
老仆的耳朵贴在砖墙上,陈默听到细碎的踩水声。平板地图显示十几个红点逼近,最近的离庙门不过二十步。
圣使大人开门呐!破锣嗓子混着雨声传来,俺们给无生老母上供!
柳芸儿抢过压缩饼干:给我半袋土豆能打发...话音未落,门板轰然倒塌。五个披蓑衣的汉子冲进来,领头的大胡子柴刀上沾着碎肉。
陈福的柴刀刚要劈出,井底男孩甩出火药竹筒。硫磺烟雾中,陈默用防狼喷雾乱喷。大胡子捂眼怪叫,四个流民被踹进泥坑。
这是砒霜盐!柳芸儿撒出雪花盐,流民们慌忙后退。陈默心疼得抽气——这包盐够换三石粟米。
山洪就在这时爆发了。
泥流冲垮西墙,陈默拽着柳芸儿滚到神像后。井底男孩往火药罐塞碎瓷片,陈福砍断横梁撑住屋顶。整座山在摇晃,平板弹出警报:【物流通道受阻】。
去后山石洞!陈福顶着门板吼。泥流灌入大殿时,陈默看见井底男孩往他怀里塞火折子。
溶洞里,柳芸儿用金簪挑陈默脚底的瓷片。井底男孩啃着生土豆,十指黑如炭条。陈福正在布置绊绳,老仆小腿上的伤口用火药灰糊着。
范家运私盐的路线。陈福递来湿油布。柳芸儿突然抢过去:三横代表骑兵护卫,月牙是卫所换岗日!
洞口传来石块声。井底男孩拖回个大胡子流民,那人举着油纸包:换...换药
空白盐引!柳芸儿眼睛发亮,太原府大印的!
陈福柴刀架在流民脖子上:哪来的?
死人...官轿...大胡子抽搐着指洞外。陈默掏出青霉素,柳芸儿按住他手腕:我来。
官家小姐扎针动作优雅:岭南蛇毒血清。转头对陈福说:每刻钟喂半碗硝石水。
后半夜雨势渐弱,陈默啃着发霉炊饼。柳芸儿挨着他坐下:盐引能洗白军饷。
你要什么?
每月十盒药。她的指尖划过平板。陈默拍开她的手:不怕得天花?
我爹书房《瘟疫论》缺了三页。柳芸儿笑得狡黠。
井底男孩发出鸟叫预警。陈福猫腰回报:西北方有火光。
陈默扯开迷彩包裹:福伯穿这个。防刺背心扔给老仆。柳芸儿整理衣襟:我装官家。
当火箭射进山洞时,井底男孩点燃火药。陈福顶着防刺背心冲出,柴刀抡成银盘。柳芸儿举盐引尖叫:我乃巡盐御史家眷!
陈默撒出铝箔片:无生老母显灵!卫所兵的马匹惊得嘶鸣。井底男孩的火药罐滚到马腹下,爆炸掀翻三人。
军爷看仔细!柳芸儿高举盐引。陈默突然看清总旗盔甲下的范家暗纹:是死士!
乱石坡上,井底男孩不断丢火药罐。陈福突然闷哼——弩箭穿透防刺背心缝隙,扎进他右肩。
带少爷走!老仆把盐引塞给陈默。柳芸儿撕碎盐引:要死一起死!
追兵嘶吼逼近时,平板发烫:【自卫包裹空投】。迷彩包裹吊着竹伞坠落,钢针爆射五十步。幸存者尖叫逃窜:圣罚!
陈福突然拽住少爷:这甲胄...他摸着防弹衣尼龙面料,眼神惊疑不定。
山脚传来号角声,更多火把逼近。井底男孩扯着陈默指向藤蔓。陈福突然推开他:走!老仆独自冲向追兵。
福伯!陈默被柳芸儿拽下悬崖。最后看见的,是井底男孩抱着火药罐扑向马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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