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仁者无敌
卧薪尝胆，使越国国力渐渐恢复。
有了较好收入，耿直与哥哥的生活，也逐渐滋润起来。
公元前487年，耿直还清了欠债，把家里破旧草房推倒，重新盖了一个院落。
公元前486年，耿直和哥哥耿炎双双娶了村里王家姐妹为妻。
公元前年484年，耿直和哥哥都有了自己的孩子。
越王嗜好收藏。
数年间，兄弟俩应要求打造了不下30件兵器。
其中20余件，是样子好看但缺乏坚韧的二流作品；
称得上一流的，只有两把：湛卢、巨阙。
这两把剑，尽管有名，但，从锋利度、韧度和材质底蕴都远远比不上谁与争锋！
家里堂屋，不仅呈供着父母和祖上灵牌，还陈列着大大小小15件失败了的剑体。
有的，是拦腰断裂；
有的，是表层脱落，
还有一柄貌似完整、拥有漂亮花纹的剑，比上一次进献给越王的谁与争锋稍长一寸，
由于回炉温度稍高退火，而失去了锋利。
公元前482年，在越王指派的冶炼铸造工作外，耿直和哥哥又用了半年多时间打造了另外一柄超一流宝剑。
与上一柄献给勾践的谁与争锋尺寸接近，只有花纹略为不同。
九年前，献给越王的谁与争锋，是一柄青蓝色与土灰色相间花纹宝剑。
这一柄，拥有棕褐色与浅绿色相间花纹。
这柄宝剑，比谁与争锋剑体略宽，表面处理，花了兄弟俩30昼夜时间。
幸有两位贤惠妻子协助，锻造期间，二人并没有挨饿。
这柄宝剑，在匀称花纹间，同样，浅浅隐藏了八个篆字：
“天下独尊，仁者无敌”。
作品完成后，耿直心中充满了自豪感。
工匠们对自己作品的工艺质量最清楚。
“30天才完工的宝剑，肯定比3天就铸完的宝剑精细许多。”
这柄剑，从功力、内涵、坚韧、气质上都略高于谁与争锋。
耿直向村里皮匠定制了上好的头层牛皮制作的加厚剑鞘。
皮鞘上，压制了一个大大的“仁”字。
公元前482年到481年，吴王夫差兴兵参加黄池之会，以彰显武力率精锐而出。
越王勾践抓住机会率兵而起，大败吴师。
夫差仓卒与晋国定盟而返。
勾践与夫差连战几次都获大胜。
吴王夫差不得已与越王议和。
越国一举摘掉了附属国帽子。
公元前481年春，越王勾践率兵回朝。
耿直本想进宫把新宝剑献给越王以庆贺胜利，谁知，勾践竟主动率百官来视察铸剑。
勾践来视察那天，村子将街道打扫得干干净净。
全体村民，一清早都跪在路旁接驾。
激动之余，耿直把新铸的宝剑用精致绸缎包裹好，背在身后。
恭敬等候越王莅临。
那天，勾践新娶的王后和一干宫女对村外成片桃花陶醉不已，在桃林中玩耍许久。
众大臣都等得不耐烦了，王后才兴高采烈返回行进队伍中来。
耿直哥哥耿炎，早上喝多了媳妇煮的米粥，
尿急。
跪在路边迟迟等不到越王一行到来，最后，他实在忍不住，起身对着路边大树小解。
尴尬时刻，越王一行转过村口出现在路边。
越王士兵大怒，立刻将背对越王撒尿的耿炎抓住问罪。
耿炎弱智，口齿不清，他没办法向当权者解释自己在做什么。
耿直大惊，急忙上前谢罪，试图开脱。
“但，现在的勾践，已经不再是当初卧薪尝胆的勾践了！”
他听不进文武大臣劝说和耿直求情，认为，
“这是明显对王权的侮辱和公开挑衅！”
宣布，
“将耿炎就地处死！”
任凭耿直磕头如捣蒜，任凭耿直如何哭诉解释耿炎是弱智，任凭耿直解释，铸剑缺少不了哥哥协助。
越王不听！
当刽子手屠刀落下时，耿直晕了过去。
越王来视察本意，是希望耿直铸一柄能够与“谁与争锋”配对的宝剑。
耿直在行刑时晕了过去，与哥哥共同铸造的“仁者无敌”，并没有献给越王。
越王勾践处决了耿炎，
余怒未消，
丢下一道圣旨，
“责令耿家，再打造一柄与上一次进献的‘谁与争锋’宝剑相同水准的宝剑！”
（目的，是满足他个人的收藏癖好）。
然后，率百官离去。
三个月后，耿直借口助手耿炎已经死去，没有铸剑助手，什么都没有上交。
越王大怒！
把耿直的妻子、儿女以及耿炎的遗孀和儿女都抓去大牢做人质。
越王限期耿直，
“务必在三个月内完成一柄达到超一流水平的宝剑！”
“如果完不成任务，或者作品质量达不到‘谁与争锋’水准，你，连同哥哥两家妇孺将一同被处死！”
越王理由很简单：
“你原先铸造的谁与争锋宝剑不是你作品吗？
你不是人吗？
你以为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懂铸剑技术吗？”
之后，越王抽调越国16名铸剑师来协助铸剑，还派来90名士兵监视大家一举一动。
三个月内，耿直尝试与不同铸剑师配合打造一柄新宝剑。
然而，无论他与单独某位铸剑师合作，或者与2-3人小团体合作，铸剑过程，远远没有与哥哥耿炎的默契！
“外来铸剑师，根本掌握不住耿家配方和工艺下需要的火候和力道。”
二十五次不同努力，铸剑都失败了！
前来协助的铸剑师中，有3名，在锻造过程中试图向士兵或朝廷表达个人对铸剑工艺的不同见解，都已经被越王处死。
其余铸剑师，噤若寒蝉。
最后期限，一天天临近。
三架火炉，同时点燃。
十几名铸剑师，像机器一样在耿直指令下，麻木而忙碌工作。
耿直心中，早已经没有了丝毫希望。
“因为，这些人只是重复着最简单、最缺乏技术含量的剑体铸造过程。
根本没时间去执行最重要、也最艰辛的表面处理精细工序了。
剑的坚韧与力道，全凭最后阶段千锤万击来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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