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灰色舍利子
关于地震，
袁海龙回忆起，自己小时候，外婆讲唐山大地震。
1976年7月18日，袁海龙生于河北唐山。
大地震发生时，他来到地球上只有10天。
生活秩序恢复正常后，外婆，就重复向所有人讲故事，
7月27日晚，家中养的鸡死活不肯进窝，反复驱赶了多次，都试图从鸡窝中突围出来。
最后，舅舅把一块大石板堵在鸡窝门口，才制止了它们“集体越狱”。
夜间，袁海龙哭闹不止，无奈，父亲穿好衣服试图抱着仅10天的娃去医院。
刚刚跨出门槛，父亲就感觉到大地在颤抖。
那时，天边的紫色亮光已经熄灭。
于是，父亲迅速通知母亲和外婆。
外婆拼命敲隔壁舅舅家门。
舅舅抱着他4岁的儿子，刚踏出门，房子就倒塌了。
舅舅失去了儿子、妻子和一只手臂。
但舅舅十分庆幸，晚出门0.1秒钟，就会随家人一同死去。
后来，舅舅再婚，生了个女儿。
响应国家号召，遵守独生子女政策，舅舅没再要孩子，于是把袁海龙看成自己亲儿子。
穿在身上的旧波司登，是袁海龙考上大学那年，舅舅专门买了加厚款，应对东北冬天。
外婆对所有人讲，
“那夜，若不是袁海龙拼命哭叫，大家都不在世上了。”
天一师太去世后，袁海龙心情格外沉重，
“一名老年修行者临终，郑重托付，自己，却无法理解任务。亏欠！”
霍华德递过来米粥。
端着碗，
刚刚张嘴要喝，袁海龙突然发现，
“自己右手手腕，留下了一箍外形酷似四根手指形状的黑紫色淤青！
那是天一师太对他讲话时紧握造成！”
看到自己手腕上深紫色手指形箍伤后，袁海龙才突然感觉，
一股剧烈疼痛，直入骨髓！
疼得他拿木筷的手，禁不住持续颤抖。
看到袁海龙手腕上淤青后，霍华德也立刻表现出巨大惊恐。
清晨，与保险公司电话约定，定损员上午将赶到事故地点。
定损员通知袁海龙，提交的事故照片角度不专业，必须表示出交通事故，才能获赔。
否则，如果认定为自然灾害，保险公司拒赔。
于是，袁海龙再次来到公路边。
霍华德没事，跟着袁海龙，一路聊天。
路上，袁海龙了解到，霍华德出生于加拿大北部，拥有一半因纽特人血统。
小时候，霍华德曾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由于霍华德贪玩，遭遇暴风雪，迷路，弟弟妹妹双双被冻死。
袁海龙突然明白，
“霍华德生命中最大的遗憾，是没有照顾好弟弟和妹妹。”
霍华德也讲了，在来中国前，他曾经有过两任漂亮妻子，不幸，都死于难产。
袁海龙可以感觉到，
“霍华德内心，格外渴望抱一抱自己的孩子。”
想到孩子，袁海龙联想到，自己儿子3岁时被拐走。
剧痛！再次返回，
心脏，被揪紧。
“儿子形象，永远凝固在3岁时样子！”
那时，袁海龙在上海外企打工已五年。
职业，遇到玻璃天花板。
苦闷，没有出路。
一个充满阴霾的初冬傍晚，袁海龙的儿子在上海火车站附近被拐走。
那天，袁海龙与妻子马果激烈争吵。
因为，马果虐杀了袁海龙从北京带到上海的两只流浪猫。
袁海龙从未告诉任何人自己在恒山的奇遇。
收留第一只流浪猫是2004年12月27日清晨，袁海龙乘火车回到北京。
在小区门口矮树丛中，这只可怜的半大猫向袁海龙大声哀求。
袁海龙带着猫去动物医院。
医生诊断，这是家猫，体毛很干净，似乎从高空坠下，左后腿粉碎性骨折。
当时，袁海龙认为，
“自己从悬崖坠下没有受伤，看来，是这只猫替自己承担了冲击。”
于是，花了3800元为猫做了外固定手术，并收留了这只残疾猫。
由于左后腿永久被钉入一颗钢钉，这只猫走路，总是一瘸一拐。
袁海龙从未告知前妻，自己对残疾猫并非出于同情，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但，马果只知道，袁海龙说此猫对他很信任，曾经多次抱着去医院，都轻声打着小呼噜，在输液台安静不动。
袁海龙猜想，
“马果很嫉妒这只残疾猫。”
在上海，袁海龙工作苦闷，回家，还要做买菜做饭的模范男人。
马果虐杀流浪猫后，袁海龙积压的愤怒终于爆发。
父亲带着小孙子外出，回避二人冲突。
散步到菜市场附近时，父亲闻了一下路边卖茶叶妇女的茶叶，然后失去记忆。
晚间很晚了，父亲才恢复意识。
但小孙子连同卖茶叶妇女，都消失了。
离开上海前，相当长一段时间，每天，都能刺痛袁海龙心。
当时，袁海龙公司，就在人民广场附近写字楼办公。
然而，人民广场旁，那个著名柱子上绣着龙的高架桥，人行过街天桥上，每次，都能看到几名被黑帮用浓硫酸毁容或被截肢的乞讨儿童。
中午吃饭，多半，要穿过那个令他肝肠寸断的人行天桥。
后来，工作无法安心，袁海龙请了太多假去各地参与营救被拐卖儿童，被辞职。
袁海龙之所以选择留在西安，唯一理由是，
“这座城市，街头看不到被黑帮残害得肢体残缺不全的乞讨儿童。”
辞职来到西安后，袁海龙不停暗示自己，告诫自己，
“记忆中，那个可爱的胖嘟嘟的孩子，并不存在，那只是生命中一段幻象。”
曾经，袁海龙很久不敢上街。
因为，每每看到马路上牵着小孩手走路的妇女，他都忍不住想，那会不会是自己儿子。
尽管，理智告诉袁海龙，
“几年过去了，即便自己儿子仍然活着，相貌也会变样了。
甚至，早就被残忍的黑帮用浓硫酸毁容或者被截肢。”
直到偶遇同小区年轻企业家支明生后，袁海龙心态才稍稍恢复正常。
当时，袁海龙只是认为，
“自己不应该持续陷于逃避现实的麻醉状态，帮助朋友，也算实在做些事。”
在路边，袁海龙把事故地点十几米远的刹车痕迹一同拍下来，重拍了事故角度照片
袁海龙看到，清理路障的挖掘机从对向清理过来，终于开到自己车不远处。
猜想，道路很快会疏通。
在挖掘机后不远，排了长长一队等待疏通道路的各种车辆。
几名僧人，把伤者和天一师太遗体抬到公路边。
有几位好心司机调转车头，把伤者和逝者遗体送去县城。
在路旁等待，霍华德向袁海龙介绍了在上海教外语的一些趣事和感受。
袁海龙想起自己，禁不住伤感，
“在上海，丢了儿子，丢了工作，妻子离婚，母亲去世……”
由于袁海龙的爱丽舍受损严重，已经无法行驶，且没有维修意义了，挖掘机把大石块清开后，几名修路工人合伙把被砸扁类似相片的老爱丽舍推入一旁山谷让路。
袁海龙在一旁心痛，
“自己开网约车吃饭的家伙，被彻底砸碎了。”
好在，中午左右，道路疏通了，双向车辆开始流动起来。
遗憾，车速都很缓慢。
因为，总有自私自利中国人，不顾廉耻把自家车开到对向车道挡大家路。
直到傍晚，保险公司定损员才赶到现场，替袁海龙检查了所拍照片，补拍两张。
因为公路上信号十分微弱，定损员跟随袁海龙回到寺庙，协助他把事故照片提交。
告诉袁海龙，等待保险公司消息反馈。
天色已晚。
于是，袁海龙只有在寺庙再住一夜。
有了时间，袁海龙寻找昨夜一同在观音殿现场的僧人，询问他们，是否听懂了天一师太对自己讲的方言。
得到答复一致，所有僧人都否认理解了天一师太意图。
有些沮丧，当时，袁海龙只感觉到天一师太心情急迫，根本不理解讲话内容。
11月20日傍晚，
天一师太的骨灰运了回来。
11月21日清晨。
袁海龙参加了天一师太的葬礼。
寺庙所有僧人，死后，骨灰收入陶瓷罐，统一安放在后山佛塔下。
生前，众生差异；死后，众生平等。
简单超度。
一名女尼，手捧黑色布袋，打开封口，正准备将天一师太骨灰放入陶罐，
旁边草丛，突然飞出一只灰色大鸟！
女尼手一抖，
骨灰，洒落地上。
袁海龙从旁边赶过来，帮助收拾掉落的骨灰。
这时，一同帮忙收拾骨灰一名年轻僧人突然高声惊叫：
“舍利子！”
果真！
在散落地面的洁白骨灰中，有几颗椭圆形彩色球珠格外引人注目！
于是，一众僧人齐颂佛号，
僧人在骨灰中，挑出6颗晶莹剔透的彩色舍利子。
剩余骨灰，被放入陶瓷罐入葬。
在挑选舍利子过程中，那名年轻僧人发现，
骨灰中，有一颗暗灰色、与常规骨灰颜色不同的丑陋石头，
认为是刚刚混入骨灰的鸟屎（或者老鼠屎），顺手丢在一旁。
袁海龙看到后，把丢到一旁的丑陋灰色石头捡起来，
想对那名僧人讲，
“刚刚，自己目睹了骨灰散落过程，这灰色石头，肯定是从师太骨灰袋中掉落出的一部分。”
然而，当袁海龙两只手指指尖接触到灰色石头一霎那，
两股强大能量，
像蛇一样迅速，
顺着拇指肺经和食指大肠经钻入袁海龙的骨骼！
“有过电感！
隔夜，手腕被天一师太紧握造成的淤青处，有如被冲进了高压气，鼓胀鼓胀得酸痛！”
“巨大能量，在身体里上下翻涌！”
袁海龙疼得差一点惊叫起来。
由于周围都是出家人，袁海龙强忍住，没有叫出声。
袁海龙眼看着，
“自己手腕处皮肤，从淤青色逐渐变红，一股炽热感，从内向外，涌到手腕，从骨骼，一丝丝渗出皮肤。”
袁海龙咬紧牙关，强忍着手腕处剧烈疼痛。
过了不到半分钟，袁海龙吃惊看到，
“自己手腕的深紫色淤青，竟然神奇康复了！”
又走了两步，袁海龙发现，
“自己在地震滑坡中扭伤的脚踝，也丝毫不疼痛了！”
袁海龙万分吃惊，
看着这块丑陋的灰色石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
“这才是天一师太全部生命能量的结晶！
这才是真正的舍利子！”
天一师太的能量，与霍华德的温暖疏松能量截然不同，无法用意识镇压住！
袁海龙感觉，
“来自灰色石头的钢铁洪流沿中脉冲向上丹田（梵穴），
遇阻后，瞬间下沉到脚底涌泉穴，
上下翻腾！”
袁海龙向众僧人解释，
“我手中丑陋石块，也是天一师太遗骸一部分。”
僧人们轻蔑看看袁海龙，笑了笑，置之不理。
两名年轻僧人把袁海龙挤到一旁，用铁锹向墓室石门轻轻盖上一层泥土……
于是，袁海龙放弃了劝说僧人把这枚灰色的舍利子一同入葬的想法，
试图用意识把来自舍利子的巨大能量缓缓控制住。
袁海龙呆立不动，拿着那颗灰色丑陋石头，感受身体内上下翻涌的巨大能量。
这时，袁海龙不敢说话。
因为感觉，
“每一次说话，就会消耗掉一部分从天一师太舍利子传过来的强大生命能量。”
于是，袁海龙只有放空心思，
把心宁静下来，
闭上嘴，
舌抵上腭，
调稳呼吸，
想办法把这股强大生命能量驯服。
努力了半天，袁海龙还是不能把这股生命能量挽留在身体内部。
终于，巨大能量从袁海龙天灵盖爆发而出！
毫无阻拦，向天际冲去！
冲出天灵盖后，在天空中，瞬间分裂成一坚一柔两股洪流。
其中，坚硬能量流充满了冰冷、刚毅、肃杀的力量；
柔软能量流充满了柔和、炽热、生长的力量。
两股力量在天空飞舞。
有如一条刚强的金龙和一只火凤凰，相互交织相互盘绕。
袁海龙试图用命令方式强制收回这两股能量——没成功。
随即，袁海龙试图以柔和方式呼唤这两股能量，返回自己身体。
袁海龙撬动了保存在上丹田的自己一小块生命能量。
相比来自天一师太的像龙凤一样强壮巨大的生命能量，自己修内丹4-5年，积攒的生命能量有如毛毛虫一样渺小。
费了很大努力。
猜想，这两股能量在空中飞累了，或是感受到自身毛毛虫般生命能量的吸引，
金龙与火凤凰在天灵盖上方瞬间汇合成充满铁锈味道的强大能量流！
返回袁海龙身体，盘踞在上丹田。
袁海龙稍感欣慰，
“来自天一师太的生命能量并没有随风飘逝。”
霍华德见一众下葬僧人返回寺庙一个多小时了，找到山后砖塔旁。
发现，袁海龙依然站在佛塔前发呆。
于是，前去拍了拍袁海龙肩膀。
在霍华德手接触到袁海龙肩膀时，袁海龙感到，
来自霍华德的温热气流涌入，与来自舍利子的钢铁洪流相撞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袁海龙缓缓转身，用手势指了指自己的嘴，意思是不方便讲话。
很显然，霍华德在拍袁海龙肩膀时也感觉到了异样，他满脸诧异。
随后，袁海龙试图把天一师太的生命能量引导到下丹田，
只有来自霍华德的一小股热流被送到位置，天一师太的能量根本不受控制。
于是，袁海龙只有任凭这股钢铁洪流盘踞在上丹田之上。
袁海龙感觉，
“有如一只鸽子大小金属龙凤站在自己天灵盖之上。”
袁海龙双眼放光！
“金属龙凤能够持续不断向自己的大脑提供能量！
这是从未有过的能量感！
大脑思维速度瞬间提高了很多倍。”
霍华德告诉袁海龙，公路双向畅通了，可以离开寺庙搭车去西安。
从太阳的位置判断，这时，已经接近下午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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