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出了那把刀，直到它刺穿我的皮肤之后，我才感觉到它的存在。
幸运的是，它只刺进了一两英寸，卡在肌肉里就没能再深入了。
当然很疼，但伤口愈合了……而且那把华丽的钢刀在我手里化成了灰烬。这就像我十岁时看过的一部电影，就是有兽人的那部。
“说真的？能不能有点创意啊。”我对着仍然看不见的攻击者喊道，而程睿和赤璃背靠背站着，红头发女孩的两只手都握着红色的火焰，他们俩周围形成了一个橙色的光罩。
我的新感知能力和自愈能力都警告我，伤口里还有一点异物，疼得几乎和最初被刺的时候一样厉害。“你们知道每个人都看过那部电影吧？”
然后，我用“近物操控”把异物拉出来，用“力量调整”减弱自己的耐力，把留在我身体里的那一小片刀刃碎片扯了出来。
十二个身影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它们发出的尖叫声又高又响，足以让女妖都自愧不如。
有两个落在了赤璃周围形成的光罩上。第一个瞬间就化成了灰烬。第二个的双臂几乎被烧到了肩膀处，但这并没有阻止它在魔法光罩消失的那一刻扑向红头发女孩，把她踢倒在地，张开了满是鲨鱼般牙齿的大嘴。
程睿的炮台不知怎么在一眨眼的工夫就又回到了他手里，炮台闪烁着电流，瞬间就射穿了一个看起来像男孩的身影的胸口。
然后程睿尖叫起来，鲜血从他的侧面喷涌而出，一把看不见的刀切开了他的身体。
剩下的那些身影试图围攻我。乍一看，他们就像完全正常的人，除了那尖叫声和突然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举动。他们甚至穿着正常的衣服，这是大多数怪物都没有的。
他们看起来太普通了，以至于尽管我的感知能力注意到了他们，但我完全没把他们当回事。
然而，近距离接触后，我发现他们的眼睛是空洞的黑色深潭，没有瞳孔和虹膜，却充满了强烈的恨意，那是一种像焦油一样的物质，不是从身体上，而是从精神上发出嘶嘶声，像酸一样腐蚀着。
于是我以最快的速度出拳。就像那个黑影，赤璃称之为“黑手”的家伙一样，如果被打得够狠，他们就会爆成一团黑色的瘴气。
但和那个黑影不同的是，他们不会再生，或者就算会再生，速度也慢到在战斗中无关紧要。
“我会让你为这件事付出代价的，岳枭！”红头发女孩咆哮着，她站在程睿蜷缩着、颤抖着的身体旁，保护着他。
“把你放在火上烤，然后一块一块地把你的皮剥下来！”随着她的愤怒，火焰升腾起来，形成了火球，朝着每一个影子，任何一点动静都射去。
“你得先找到我才行，小妞。”一个干涩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在我们周围回荡，“但到那时，你们这些讨厌的小鬼就都死了，我就能得到我应得的奖赏了。”
一把刀在空中飞过，看不见也听不见，但不知怎么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还没来得及想怎么反应，它就穿过了赤璃的后背……然后是她的前胸……接着咬进了混凝土地面，发出一声像枪声一样干涩的脆响。
赤璃没有像正常那样鲜血和内脏四溅，而是消失了，一股火焰从她最初所在位置旁边的空处喷射而出，沿着刀的轨迹射向源头。
整个交锋过程不到一秒钟，快得几乎让人难以置信……如果双方都是普通人类的话。但有了超能力的参与，这一切似乎又慢了下来，像是经过了精心的安排。
“知道吗，我都有点想感谢你们这些小鬼了。”那个老人的声音又从四面八方传来，“如果你们没有杀死一个‘黑手’，我就没有这个机会来赢得这个职位，以及随之而来的所有权力了。”
“什么权力？给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疯狂不朽者当走狗的权力？”赤璃既吐出恶毒的话语，又射出火球，但似乎都没有击中目标，“你觉得你的新主人有能力独自征服地球吗？”
“为什么不呢？他有很多力量可以无视常规武器和工具，让现代国家屈膝投降。”更多的刀在空中闪烁着飞过，两把刀烧在了赤璃重新形成的护盾上，三把刀刺向我的腿。我皮肤上的一层动能排斥力在刀一碰到我的时候就自动把它们弹开了，根本不需要我做任何动作。“他只需要有顾问告诉他如何正确使用这些工具就行，那些顾问会得到永生和更多的奖赏。”
“你疯了吗？”赤璃在说话，但我并没有太在意她的话。我想知道，那些刀连我增强后的感知能力都察觉不到，我是怎么感觉到它们袭来的呢。“你会为了权力而加入一个真正的黑暗领主？那从来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怎么知道？”更多看不见的刀从……那儿射了出来！“就因为一些奇幻小说是这么说的？”
在雨水排水管道的东北角上方，有一个隐约的空洞轮廓。刀本身周围也有类似的短暂空洞闪烁，然后它们飞过空中时引起了气流的扰动。
“不。”我把那个看不见的家伙猛地撞到他身后的砖墙里，撞进去好几英寸后说道，“是因为你就是个该死的白痴。”他把自己隐藏得很好，却完全没有掩饰他的身体在周围空气中留下的空隙。
那个看不见的攻击者显露出了实体，原来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肩膀上披着一头乱蓬蓬的黑发，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破旧不堪的派克大衣。
他狠狠地盯着我，当我的拳头打进他的胸口，骨头像树枝一样折断时，他歪着嘴朝我笑了笑。
“我们……走着……瞧……小妞……”他勉强说出几个字，然后就完全消失了，连同血迹一起。
……他刚才是瞬移了吗？
“程睿！”赤璃喊道，她跪在受伤男孩的身边。
这个棕发男孩听到她的喊声没有任何反应。他就躺在那儿，全身软绵绵的，他的侧面在非常非常缓慢地流血。“该死，他失血太多了。”
我最好的朋友拍了拍她的口袋，然后掏出了……一块红色的饼干？她把那块小小的糖果按在程睿的额头上，直到它裂开。
一道红色的光芒闪过，转眼间，男孩就不再有那种“死里逃生”的憔悴模样了。这是魔法治疗。
“他需要更多的治疗，而那是我最后一块治愈封印了。”赤璃几乎是疯狂地说道，她把昏迷的男孩和他的外骨骼一起抱了起来，就好像他一点重量都没有似的。
“我真不该让他不穿盔甲就来的。”她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心里权衡着什么，然后做了一个决定，“我们得尽快回到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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