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空气的光束和闪电一样响亮和耀眼。
程睿闭上了眼睛，站在他的塔楼的阴影里，他仍然皱着眉头，试图躲避从空气中散射开来的那部分强光。
赤璃在这一点上基本上对热量免疫——实际上热量还能增强她的能力——所以我们俩都站在那里，目睹了程睿那完全运作起来的激光塔楼的强大威力。
之所以说是激光，是因为我很确定这束光束几乎是完全单色的，而且脉冲速度非常快，除了“力量感知”之外，我的所有感官都觉得它是连续的。
但它又不只是一道激光，不知怎么的，程睿在光束中混入了自由电子，这些电子的移动速度比自然闪电中的电子快得多。
这道激光在空气中烧出了一条导电的路径，不仅使空气电离，而且完全散射了路径上的每一种气体，留下了一个超高温的近真空区域，让电子能够毫无偏差地传播。
那道极其强大的激光-电子束像愤怒的巨人之锤一样击中了最近的一座闪电塔。
它既像一道闪电又像一道激光，立刻开始灼烧塔楼框架的实心铁。
但与闪电和激光不同的是，它没有停止。它持续了一秒又一秒，耀眼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直到塔楼的框架开始发光。
五秒钟后，塔楼微微弯曲。又
过了七秒钟，它开始像盛夏阳光下的蜡烛一样下垂。
到第二十二秒时，塔楼的中部熔化了，它那喷射闪电的顶部倒塌得看不见了。
在花了几秒钟瞄准之后，程睿的武器开始向第二座闪电塔射击，结果类似。
赤璃和我都敬畏地站在那里，看着敌人所能施加的最大威胁在我们眼前实实在在地熔化了。
但当第二座闪电塔开始发出愤怒的红光时，我看到程睿的塔楼开始冒烟了。
用“力量感知”窥视了一下它的内部，我的一时担忧变成了感知，我迅速飞到程睿身边，用“力量调整”减轻了强光和轰鸣对他的影响，然后让他看看冒烟的地方。
“我就担心会发生这种事，”他极其淡定地告诉我。
“在我给那些怪物朋友们准备的小惊喜爆炸之前，我们大概还有一分钟的时间离开这里。”他耸了耸肩，“你和赤璃可能能活下来。大概吧。”他盯着我。我也盯着他。
然后我一只手抱起他，飞到赤璃身边，用另一只手抱起她，然后以我目前的状态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带着他们飞离。
一个街道，两个街道，三个街道……
我不是听到而是感觉到第二座闪电塔倒塌了，“力量感知”捕捉到了那微小的冲击波。
“我看你们又超水平发挥了。”丽雅在总部门口迎接了我们。
“现在把那个设计了核武器，还在爆炸半径内就引爆炸弹的蠢货放到桌子上，这样我就能在他因自己的愚蠢送命之前治好他。”
“他会没事吗？”
“如果‘没事’的意思是他快被自己蠢死了……”丽雅故意停顿了一下，调整着自己的回答。
以精确地引发她在十一个行星自转周期内一直在促成的一系列事件所需的反应。
她转动了一下眼睛（至少是类似的动作），发出一种无忧无虑、充满自信的感觉，这让我和赤璃放松了下来，
同时这股感觉也传播到了世界之外，与之前的一些影响产生破坏性的叠加，从而避免了一百三十七起事故、九起中风和一场龙卷风，否则她的行为会间接地导致这些情况发生。
一个人对因果之树看得越远，对事件所负的责任就越大。做完这些后，她开始进行治疗。
程睿的身体已经被他自己设计和制造的武器所发出的相对高能的波动严重破坏，甚至在某些地方变得零散。
远远超出了精神修复的能力，负责环境能量和物质交换的模式部分很快就会失效，紧接着那些维持智慧和意识的部分也会随之失效。
用我们的话来说，他就要死了，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像我们所认为的那样。
为了避免不得不去解决那种关于目的论的误解所带来的麻烦，丽雅投入了大量的能量。
而且实际上她还挺喜欢这个处于萌芽状态的智慧体，他最大的愿望是追求真理和知识。
程睿的……身体发出奇怪的光芒，在所有……频率上（实在没有更合适的当地词汇来描述）散发出微量的魔法。
如果有足够的知识和精准度，用比一个当地人走一步路所消耗的能量还少的能量，就有可能恢复他的模式。
另一方面，既然有人请求治疗，那么提供治疗是被允许的。
只要对某些条约进行足够有创意的解读，在这种情况下，过度使用一个基本的消除瘀伤的咒语仍然可以算作治疗。
如果由于效率低下，这个咒语需要足够多的原始魔法能量，多到可以让一座山悬浮起来才能完全治愈目标，哎呀，谁能预料到会这样呢？
而且如果未使用的多余魔法对环境产生了某些人可能会抱怨的影响……嗯，他们本应该游说制定措辞更好的条约的。
随着程睿的模式缓慢地恢复到受损较轻的状态，它也在极其微小的程度上适应了流经其中的大量能量。
一百六十八万四千一百一十三个不同的信息结构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它们的意义和内容没有改变，编辑一个生命的个性和思想是很不被认可的行为。
然而，它们确实变得更加精简了，就像当地人那些粗糙的信息存储设备进行了碎片整理一样。
它们也相互协调，与流经其中的能量的本质相契合，通过较小模式的协调形成了新的模式。
就像人的模式可以组成国家一样，思想的模式也可以形成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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