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幽灵般的刀刃尖端猛地刺在我的背上,一声如同指甲刮黑板般的刺耳声音划破了夜空。
它直接穿透了我的超级战衣,就好像战衣不存在一样,然后被让我悬浮在空中的近物操控力场硬生生地挡住了。
一股寒意从撞击点向外扩散,然后渗入附近的每一个生物体内。
对我来说,这只造成了比浅浅的擦伤还轻的伤害,但在二十几米范围内的每一根草瞬间就死了,变黑了。
我朝着那个幽灵般的身影挥出一拳,但我的手臂遇到的阻力就如同试图穿过一团雾,那个充满敌意的幽灵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
又有六个热(冷)点变成了敌人,它们散发的寒意增加了压力,仿佛一只无形的拳头试图扼杀所有的生命。
草地枯死的范围越来越大,黄绿色的叶子瞬间变得干枯易碎,然后像被烧焦了一样变黑,接着变成了灰烬。
到目前为止在这场世界末日中幸存下来的几只宠物开始狂吠、嘶叫和哀鸣,它们试图远离这个正在逼近的吸取生命的敌人。
将近十几个黑影围住了我,我发出的一道道、一片片和一个个力场暂时驱散了它们,但没有造成持久的伤害。
幽灵般的匕首、尖刺以及扭曲的、长满邪恶爪子的手像臭味穿过格栅一样穿过了我的连体战衣。
它们刮擦着我的皮肤,寒意更深地渗入我的四肢,让肌肉和韧带微微僵硬,还增加了一种完全感觉不到实体的无形重量。
远处的一个老人在场地那边尖叫起来,那是一声充满痛苦和绝望的嚎叫,仿佛来自一个被开膛破肚、奄奄一息的人。
一个黑影在他上方盘旋着,没有触碰他,只是用发出诡异光芒的眼睛瞪着他,老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然后,当一个区域的力量调整增强了黑影周围空气分子的冲击力时,那个黑影突然燃起了火焰。
黑影尖叫着退缩了,放开了那个老人,同时它慢慢修复着被烧焦的身体。
“都给我赶紧离开这里,”我对任何愿意听的平民喊道,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在攻击我的黑影上。
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其他人了。
那个把老人吓得尖叫着手脚并用地爬开的黑影在我面前重新凝聚起来,用它空洞、死寂的目光盯着我的眼睛。
它似乎什么都没做,直到一种仿佛有钉子钉进我脑海的压力让我头痛欲裂,那是一种超自然的剧痛。拖
车公园的一个幸存者发出的一道小型闪电击中了黑影的喉咙,在黑影完全消散之前,短暂地把它点燃了。
不幸的是,还有大量的冷点,每个冷点都显现出一个来自地球遥远过去的古代士兵的形象,他们有着幽灵般的手臂和盔甲。
大多数新出现的幽灵都用充满恶意和饥饿的红色眼睛看着幸存者,但它们都改变了方向,朝我聚拢过来。
十几个幽灵用它们现在已经“闻名”的那种目光瞪着我,它们的存在就像又有钉子钉进了我的脑海。
与现在正在逃跑的平民不同,我没有动摇,没有痛苦地尖叫,也没有在极度恐惧中逃跑,我思想的重量和坚实度、我的身份和意志让敌人无形的攻击停了下来。
我的四肢感觉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走一步都仿佛是在穿越一片幽灵般的沼泽地,这片沼泽地想要把我吸进去,而且黑影还在不断地涌来。
这使得这里成了一个目标丰富的环境……
我的耳朵和超自然感官都告诉我,拖车公园大部分时候是寂静的。
然而,那一片尖叫声、哀嚎声以及如同指甲刮黑板般的刺耳声音却并非如此。
一个模糊的人形冷点朝我飞来,一丛丛青草、落叶,甚至是一丛顽强的小荆棘,在它逼近的阴影下都变黑腐烂了。
另一个类人形冷点靠近了,在一个由冷雾和不自然伸展的阴影构成的模糊人头部轮廓中,有两团病态的绿色光芒在闪烁。
又一个这样的新敌人靠得更近了,几乎已经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它伸出一条扭曲的半透明肢体。
这条肢体仿佛什么都不是,直到世界恰到好处地闪烁了一下,一只腐朽、腐烂的手的影像在极其短暂的瞬间闪现了出来。
一阵听不见、感觉不到的冷风让我手臂上和脖子后面的细毛都竖了起来,这阵风吹不动一粒灰尘,却真实存在。
更多的身影在我的视野边缘聚集,我一转身去看,它们就消失了,只要我看着它们,它们就一动不动,但每次我把目光移开再转回来时,它们就又靠近了几米。
空气完全干燥了,与此同时,一股像是晨雾的仿造物渗了进来,那些身影在一团团水汽间舞动,一会儿是人形,一会儿又变成了带着腐烂肉块的骨头。
最近的那个身影的手臂似乎扭曲了一下,它的一根手指越伸越长,直到那不再是由干枯的韧带连接着的指关节,而是一把介于匕首和爪子之间的细长利刃。
它懒洋洋地、几乎是慢悠悠地挥了过来,那把利刃完全无视我的战衣,直接刺进了我的肋骨下方。
在这一刺之后,更多的景象闪烁起来:更多的尖叫声和嘎嘎作响的锁链声,一滩血迹溅在了最近的拖车上,一具半碳化的尸体瞪着空洞无眼的目光,咧着没有嘴唇的扭曲笑容。
“为什么坏人总是搞出这些老套的邪恶化身呢?”我像是在闲聊一样问道,用一种平淡的失望打破了这令人恐惧的寂静。
“我不知道你们来自哪里,但在地球上,我们都看过电影,读过书,听过故事,也有自己的想象。你们这点小把戏可吓不到我。”
我伸出自己的一只手臂,抓住了刺我的那个阴影,轻轻一触就用一个力场把它包裹了起来……然后用力挤压。
“我只觉得你们这廉价的特效很可笑。”那个阴影状的东西几乎没有实体,无法施加足够的力量来对抗我的近物操控力场。
它被不断挤压、压缩,直到变成了一颗豌豆大小的黑色小球。然后,我点燃了它。
当虚幻的哀嚎声被被焚烧的敌人真实的惨叫声所取代时,它的同伴们一起向我发起了攻击。
它们没有重量,却试图把我推回去,它们没有武器,只有自己的影子,却似乎能伤害到我,它们没有嘴巴,却发出了尖叫。
然后它们发现了那些把恐怖当作娱乐来传播的人一直都知道的事情:熟悉的、有形的东西远比超自然和外来的东西可怕得多。
或者也许这些阴影生物只是很弱小,它们试图影响我的努力根本就失败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更多的阴影很快就被压缩并焚烧了,随着它们一个个死去,它们对周围区域的影响也在逐渐减弱。
那些阴影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它们的群体集体象征性地往后退了一步,相互之间低语了几秒钟,然后就分散到了整个拖车公园。
“嗯,也没那么难嘛。”我沉思着,抖落了最后一丝阴影的超自然气息。
最后一个阴影在一个拐角处消失了……接着,一声那些廉价的戒灵(指环王中的生物,这里用来形容阴影生物)不可能发出的尖叫声从同一个方向传了过来。
我咒骂了一声,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一瞬间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我发现脸色苍白、瞪大了眼睛的赵奶奶躺在地上,奇怪地抽搐着,嘴巴大张着,嘴角流着一点口水。
我走近这位老妇人,扫描了一下她的身体,以确保她没有受伤,除了擦伤、瘀伤以及几十年过度吸烟留下的后遗症外,她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你还好吗?”我问这位在我童年时期还算有点好感的少数几个邻居之一。
“我好着呢,宝贝。”老妇人咯咯笑着回答道。然后她对着我的脸开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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