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姜柔尖厉的叫声充斥在整个办公室。
警察及时反应过来，一前一后拦下叶程，而赵齐此刻已抱头蹲下，生怕自己不小心被误伤了。
而叶程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力气变得异常大。眼看他的拳头就要落到赵齐身上，两个警察死命拉住才把叶程拦下来了。
突然，姜柔对着还在愤怒中的叶程，扬起个带满了精致小戒指的手，巴掌带着风声，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颊上。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叶程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苦涩，缓缓回头看着姜柔。
“你疯了，当着警察面打赵齐，你不怕坐牢吗！”
姜柔的一番话点醒了叶程。
对，他不能冲动，如果他出事，医院里的母亲怎么办？
他必须冷静下来！
叶程的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姜柔，一字一顿地问道：‘这一次，你还是要选择站在他那一边吗？’
姜柔颤抖着手，左右为难地望着叶程跟赵齐
就在叶程觉得姜柔还不至于这么糟糕的时候，谁知道姜柔突然来了句：
“妈她不是没事吗！你这么一惊一乍的干嘛！”
叶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没事？要不是张老愿意出手救助，我现在面对的就是妈的葬礼！”
叶爽一直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她却居然说出这种话。
“那又怎样！”姜柔突然提高音量，“赵齐他都说他不是故意的，你非要揪着不放吗？”
叶程听到姜柔的话想，心头的愤怒好像被人浇了盆冰水，他眼神渐渐冷下来，突然笑了下。
“姜柔，你真让我恶心。”
警察看着这狗血的一幕，尴尬地咳了一声。
“赵先生，肇事逃逸致人重伤，已构成刑事犯罪，现在证据确凿，请你配合拘留。”
赵齐彻底慌了，他抓住姜柔的手，声音颤抖：“小柔，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喝了点酒，我……我没想到会撞到人！”
姜柔看着警察利落地拷起赵齐，嘴唇微微翕动，却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起来，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叶程冷冷地看着他们：“酒驾，肇事逃逸，撞伤我妈……赵齐，你真是好样的。”
赵齐还想狡辩，但警察已给他戴好手铐：“赵先生，跟我们走吧。”
姜柔终于回过神，她连忙抓住警察的袖子：“等等，他只是一时糊涂，你们不能抓他！这事能不能私了，我们可以赔偿的！”
警察皱眉甩开她的手：“姜女士，请不要妨碍公务。受害人都在这，说什么赔偿。他需要跟我们回警局走一趟！”
“等等！你们先别走！作为受害者的家属，我有权签署谅解书。我们愿意原谅肇事方，并且不打算追究进一步的责任。”
姜柔一个健步，就再次拦住了警察的动作。
叶程看到姜柔为赵齐付出到这个程度，胸腔几乎要被愤怒填满：“我选择起诉！”
闻言，姜柔慢慢回过头，见叶程态度坚决，神情发了狠。
“叶程，你别逼我。”姜柔压低声音，“别忘了，你妈还在医院躺着呢！”
叶程眼神骤然冰冷：“你什么意思？”
姜柔勾起嘴角，笑容里带着威胁：“你说，要是医院突然断了她的药，或者手术时出了什么意外……”
“姜柔！”叶程一把掐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敢动我妈试试！”
事到如今，他真的不敢赌姜柔会不会为了赵齐失去理智。
但叶爽就是不能出事，绝对不能！
姜柔的脸庞因疼痛而扭曲，苍白无色，但她仍咬紧牙关，挤出一抹冷笑：“现在才知道害怕？只要你乖乖撤诉，我能保证你妈没事。”
叶程盯着她，胸口不断起伏，为了赵齐，她居然敢拿叶爽的安危来威胁他。
叶程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浇了一桶油，熊熊燃烧着。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叶程听到了对方的话，脸色也变白了。他转身丢下姜柔和赵齐，连忙跑到医院。
病房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不断责怪叶程：“病人情况紧急，身边离不得人。你们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安排一个人守在病人跟前！”
“是，我知道了。”得知叶爽情况已稳定下来，叶程心中松了口气。
但很快他又陷入了沉思。
自己白天要上班，姜柔又是个难缠的，如果不是他，谁还守得住叶爽……
叶程还在思考怎么协调时间守着叶爽时，一道清冷悦耳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干什么，眉头皱得这么紧。”
叶程转过身，只见一位身着暗紫色衣裙的女人正倚在门边，见叶程看向她，方清月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是你？”叶程想起上次在招商大会上，正是她及时解围。
“上次的事，多谢。”
方清月挑了挑眉，从容地走进病房，但在注意到病床上昏睡的叶爽后，她立即放轻了动作。
“小事一桩。”方清月修长的手指随意拨了下耳边的碎发。
她看向病床上的叶爽，小声道：“再过两天张老就要来动手术了，你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叶程苦笑，他看上去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想到身边发生的那些事，叶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没什么，不过有些烦心事罢了。”叶程显然不打算提及此事。
方清月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似随意地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过去：“如果需要帮助，可以联系我。”
叶程惊讶地看向她，方清月像知道他这么想的一样，慢慢解释了起来：“叶夫人当年资助过我的研究项目，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所以我来报恩了。”
叶程迟疑片刻，最终接过名片。
他………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
“方小姐，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你说。”
叶程客气地将医生的话重述一遍，问她有没有值得信赖的人推荐。
“我最近事情比较多，恐怕没办法时刻守在医院里。但是把母亲交给其他人，我也不放心。”
方清月听完，唇角微扬：“正巧，我认识一位专业的医疗护理，曾经照顾过我祖父。她做事细致，人也可靠。”
说完，她取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我现在就联系她过来。”
叶程不经意间瞥见她拨号时轻轻蹙起的眉头，心中莫名一紧。
电话接通后，方清月言简意赅地交代了几句，很快挂断电话。
“她半小时后就能到。”方清月把手机放回包里，“这段时间我会在这里守着。”
叶程感激地点头：“太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叶夫人当年资助我的时候，比现在我给的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