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凭空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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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无论多么艰难,无论多么困苦,她都不能放弃纲手大人。她必须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守护她,哪怕只是在她被噩梦惊醒时,为她拉一拉被子;在她烂醉如泥时,为她擦去嘴角的污渍;在她被债主逼迫时,挡在她的身前……

静音看着桌上那堆如同催命符般的催债单,又转头看了看床上依旧紧蹙着眉头的纲手大人,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些负面情绪压下。天还没塌下来,只要她还在,只要纲手大人还在,就总会有办法的。

她拿起桌上的针线(这是她为数不多的、能赚点零钱的技能),借着昏暗的光线,开始默默地缝补起纲手大人那件有些破损的风衣。细密的针脚,如同她无声的守护,一针一线,都凝聚着她对这位亦师亦母之人的、深沉而执着的爱与担忧。

窗外,短册街的喧嚣依旧。而在这个小小的、破旧的房间里,一个年轻的弟子,正用她微薄的力量,努力支撑着一片即将坍塌的天空。她不知道希望在何方,但她知道,她不能倒下。

就在纲手被噩梦折磨、静音为生计发愁的这个夜晚,远在木叶村的更木,已经对她们的现状了如指掌。

他站在自家庭院之中,仰望着那轮与短册街上空并无二致的明月。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反而让他那平静的气质更添了几分清冷。

他的感知,早已跨越了遥远的距离,清晰地“看到”了纲手在赌场里的疯狂与落寞,感受到了她梦魇中的恐惧与绝望,也“听到”了静音在深夜里那无声的叹息和坚定的决心。

纲手的遭遇,在她这个年龄和地位的人身上,确实显得格外……狼狈和不堪。曾经的天之骄女,如今却如同丧家之犬,被过去的阴影和现实的困境双重夹击,挣扎在崩溃的边缘。

这份巨大的反差,这份命运的无情捉弄,以及她身上那尚未完全熄灭的、属于强者的不屈灵魂,都让更木觉得……非常“有趣”。

他并非是幸灾乐祸,也不是冷酷无情。只是在他那漫长到近乎永恒的生命中,见证过太多恒星的诞生与毁灭,文明的兴起与衰亡。相比之下,一个个体生命的大起大落,更能引起他细微的兴趣波动。这就像是欣赏一出情节跌宕起伏的戏剧,虽然结局可能早已注定,但过程中的挣扎与闪光,却值得驻足观看。

而且,纲手身上所面临的困境——那源于至亲和爱人死亡所带来的、对血液和生命的极度恐惧,形成的心灵枷锁——在他看来,并非无解。甚至可以说,解决起来……相当容易。

那么,要不要出手,帮她一把呢?

更木的指尖轻轻拂过身旁一株在月光下散发着奇异光芒的植物的叶片。

如果只是作为一个纯粹的旁观者,他自然可以继续袖手旁观,看着纲手在这泥潭中继续沉沦下去,直到彻底毁灭,或者……等待某个命中注定的“契机”出现来拯救她(比如未来的某个黄发少年?)。

但那样似乎又少了一些……参与感。

他来到这个世界,可不仅仅是为了看戏。偶尔下场,改变一下演员的命运,让剧情朝着更有趣的方向发展,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而纲手,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公主,如今落魄潦倒的赌徒,她所处的这个绝望的谷底,恰好是一个完美的介入点。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所能带来的冲击和改变,无疑是最大的。也能最好地观察到,一个濒临破碎的“有趣灵魂”,在获得新生后,会绽放出怎样的光彩。

这或许可以作为自己在这个世界,“入世”的第一个小小干预。一次小小的实验,一个微不足道的善举(对他而言),却可能彻底改变一个传说人物的命运轨迹。

想到这里,更木的嘴角,终于不再是那种高深莫测的、不易察觉的弧度,而是真正地、清晰地向上弯起,形成了一个带着淡淡兴味的微笑。

决定了。

就去短册街走一趟吧。去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大肥羊”,看看她是否值得自己出手“拯救”。

这个决定,并非出于同情或怜悯,更多的是一种……类似于看到一件蒙尘的珍宝,想要随手拂去尘埃,看看它原本光彩的好奇心和“收藏家”心态。

更木抬起头,再次望向月亮。月光依旧清冷,但他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期待。

他转身,走回屋内。第二天,当太阳再次升起时,木叶村东部那座清雅宅院的主人,将会悄无声息地离开。而他的目的地,正是那个充满了欲望与绝望的边境赌城——短册街。

命运的齿轮,因为他这一个随性的决定,开始缓缓转动,即将将两个原本可能永远不会相遇的人,牵引到一起。一场奇妙的、足以改变许多事情的交汇,即将在那混乱的短册街,拉开序幕。

更木的离开,如同他的到来一样,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

前一天还在宅院中悠闲度日的他,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庭院时,人已经消失不见。那座被他修复得充满生机的宅院,依旧保持着原样,仿佛主人只是暂时出门散步,很快就会回来。

然而,负责监视的暗部忍者却立刻察觉到了异常。他们每天都会例行确认目标的气息和位置,但这一次,无论他们如何感知,都无法再捕捉到更木那独特而又难以捉摸的气息。

“目标……消失了。”负责带队的暗部小队长,语气凝重地通过秘密渠道向火影办公室汇报。

“消失了?是什么时候?怎么消失的?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猿飞日斩的声音从通讯器另一端传来,带着明显的惊讶和急切。

“回禀火影大人,具体消失时间无法确定,就在刚才进行例行确认时发现目标气息完全消失。我们检查了宅院周围,没有任何潜入、离开或战斗的痕迹,结界也没有被触动的迹象……目标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暗部队长的声音中也充满了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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