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咆哮,想要冲上去撕碎那些可憎的嘴脸。
但他不能。
他现在,只是宇智波工,一个没有任何力量反抗的“废物”。
最终,他只是缓缓松开拳头,看着掌心那抹刺眼的红色,然后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强行压回心底最黑暗的角落。他低下头,默默地站起身,绕过门口那几个仍在放肆嘲笑的少年,离开了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背后的笑声更加响亮,更加肆无忌惮。
工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走得更快了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燃烧的炭火上,灼烧着他的尊严,也淬炼着他心中那份日益坚硬的仇恨。
宇智波工不甘心就这样沉沦下去。
即使现实残酷得如同铁壁,他也想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撞击一下试试看。
凭借着前世带来的成年人的意志力,以及一股不属于这个年龄段孩童的、近乎偏执的韧性,他开始了更加疯狂的秘密训练。
白天,他依旧扮演着那个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废物”,承受着各种明里暗里的欺凌和白眼。
而到了深夜,当整个宇智波族地都陷入沉寂,只有巡逻的警备队忍者偶尔经过的脚步声响起时,才是属于他自己的时间。
在那个废弃的角落,或者干脆就是自己那间破屋后面的狭小空地上,他近乎自虐般地重复着最基础的体术动作。
挥拳,踢腿,格挡,闪避……每一个动作,他都力求做到记忆中忍者学校教材里描述的标准。汗水如同溪流般淌下,很快湿透全身,又在寒冷的夜风中变得冰凉。
肌肉撕裂般的酸痛感从未停歇,手掌和脚底因为与粗糙地面的摩擦而磨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混杂着泥土,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甚至找到了一截相对结实的废弃木桩,用捡来的石块一点点打磨,使其表面稍微光滑一些,然后对着木桩,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拳打脚踢。
每一次力竭倒下,喘息得如同破旧的风箱,他都会死死盯着远处宇智波核心区域那隐约可见的灯火,想象着那些高高在上的族人,想象着那些嘲笑过、欺凌过他的人。
仇恨,成为了支撑他超越身体极限的唯一燃料。
就这样日复一日,夜复一夜。
终于,艰苦的付出带来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回报。
他的身体比以前结实了一点点,虽然依旧瘦弱,但不再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拳头的力量,奔跑的速度,耐力,都有了极其细微、但确实存在的提升。
这微小的进步,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微光,让工的心底,重新燃起了一点点几乎要熄灭的希望火苗。
或许,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
然而,现实再次以最残酷的方式,将他这点可怜的希望彻底碾碎。
那个平日里最喜欢带头欺凌他的旁支子弟,宇智波健,一个已经能勉强凝聚查克拉,并初步掌握几个基础忍术的少年,在一个傍晚,意外地撞见了他正在废弃角落里对着木桩挥汗如雨的场景。
工的心猛地一沉。
他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紧张地看着宇智波健。
宇智波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更加浓厚的、混合着惊讶与鄙夷的嘲讽笑容。
“哟?我看到了什么?我们的大‘废物’,居然也知道偷偷摸摸地学人修炼了?”健的声音充满了戏谑,他缓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浑身是汗、气喘吁吁的工。
“怎么?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你是个废物的事实吗?真是笑死人了!”
工咬着牙,没有说话。
健似乎被工的沉默激怒了,或者说,他纯粹是看工不顺眼,想要发泄一下。他走到工辛苦打磨的那根木桩前,抬起脚,狠狠地踹了上去。
“砰!”
木桩本就不算特别坚固,被他这带着一丝查克拉力量的脚踢中,发出一声闷响,剧烈地晃动了几下。
“废物用的东西,也一样是废物!”健狞笑着,又连续踹了几脚。
木桩表面出现了裂痕。
工的眼睛瞬间红了,他下意识地想冲上去阻止。
但健比他更快。健似乎很享受工此刻愤怒却又无力的表情。他后退一步,双手快速结了几个简单的印。
“看好了,废物!这才是真正的力量!你这种连查克拉都感受不到的垃圾,一辈子也别想明白!”
“火遁·凤仙火之术!”
噗!噗!噗!
几团拳头大小的火球从健的口中喷出,并没有攻击工,而是精准地落在了那根已经摇摇欲坠的木桩上。
火焰迅速蔓延开来,将木桩点燃。
工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燃烧的木桩,仿佛看到了自己那刚刚燃起的一点点希望之火,在对方轻描淡写的力量展示下,被彻底、无情地踩灭,化为灰烬。
宇智波健欣赏够了工失魂落魄的样子,发出一阵畅快的、恶意的笑声,转身带着几个跟班扬长而去。
只留下工一个人,站在原地,面对着逐渐化为焦炭的木桩,以及心中那片重新被冰冷绝望彻底淹没的荒原。
微光,熄灭了。
只剩下,更深沉的黑暗。
日子在压抑和屈辱中一天天过去。
宇智波族内,为了检验年轻一代的基础实力,也为了筛选可培养的苗子,决定举办一次小型的内部比试。
这次比试的奖励并不丰厚,只是一些额外的修炼资源,比如质量更好的苦无、手里剑,或者几颗普通的兵粮丸。但对于像工这样几乎被家族遗忘、资源匮乏的底层旁支来说,依旧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或许能够证明自己的机会。
哪怕只有一丝渺茫的可能。
工犹豫了很久。
过去的经历告诉他,任何试图出头的行为,都可能招致更沉重的打压。但内心深处,那份属于陈工的不屈灵魂,以及对力量最原始的渴望,还在隐隐作祟。
万一呢?
万一这次能稍微展现出一点不同,哪怕只是体能上的微弱进步,或许就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老们,稍微改变一点看法?
抱着这点几乎微不可查的侥幸心理,工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报名参加了这次内部比试。
比试当天,地点设在宇智波警备队大院旁的一个附属训练场。
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宇智波族人,大部分是年轻子弟和他们的家长或指导者。气氛有些热烈,也有些紧张。
工穿着他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独自一人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周围投来的目光依旧带着审视和不易察觉的轻蔑。他的出现,本身就像是对这场比试的一种“污染”。
很快,比试开始。
抽签,分组。
当工看到自己第一轮的对手名字时,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宇智波健。
又是他。那个将他最后一点希望之火踩灭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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