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起床啦！”
周一早晨，我是被脸上冰凉的触感惊醒的。小樱和小葵一左一右站在床边，一个举着冰镇牛奶盒贴在我脸颊上，另一个正用羽毛轻扫我的鼻子。
“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小樱双手叉腰，睡衣上的兔子耳朵随着动作一抖一抖。
我迷迷糊糊摸到手机——凌晨五点三十。“学校爆炸了？”
“比那更重要！”小樱一把掀开我的被子，“是哥哥第一次便当日！”
小葵默默举起一个便当盒，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摆成小熊脸的饭团。我这才想起昨晚明理姐提过，今天学校组织郊游——准确地说，是“男性学生亲近大自然特别活动”。
“我们四点就起来准备了！”小樱骄傲地挺起胸，“小葵负责捏饭团，我煎了玉子烧！”
“姐姐呢？”
“美雪姐去晨跑了。”小葵小声回答，“但她留了字条……”
她递过一张便签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敢剩饭就死定了」。
————
厨房像是经历了一场战争。
流理台上散落着蛋壳碎片，地板上粘着几粒米饭，垃圾桶里躺着三个焦黑的煎蛋尸体。明理姐正手忙脚乱地抢救一锅味噌汤，看到我们进来立刻露出求救的表情：“阳一！汤太咸了怎么办？”
“加土豆。”小葵迅速从冰箱拿出食材，“可以吸盐分。”
小樱已经爬上料理台开始切胡萝卜：“哥哥的便当要有星星和爱心形状！”
我默默拿起抹布开始收拾战场。前世独居时，我的早餐永远是便利店饭团加罐装咖啡。而现在，四个女生围着我转的场景竟然显得如此……自然。
“阳一别碰抹布！”明理姐突然惊呼，“男性皮肤接触清洁剂会导致角质层受损！”
“那谁来收拾？”
“我请了家政机器人！”她指向墙角——一个圆筒形机器人正卡在冰箱和橱柜之间，发出无助的“滴滴”声。
小樱自告奋勇去解救机器人，结果不小心按到开关。机械臂突然挥舞起来，把一盒海苔甩到天花板上。
“哇！下海苔雨啦！”小樱欢呼。
小葵趁机往我嘴里塞了块刚出锅的玉子烧：“……尝尝味道。”
蛋香在舌尖化开的瞬间，玄关传来开门声。美雪拎着运动水壶走进来，看到厨房的惨状时眉毛跳了跳：“你们在拆房子？”
“姐姐！”小樱举着沾满米饭的饭勺扑过去，“尝尝我的特制——”
美雪一个侧身，小樱直接栽进了沙发。机器人终于挣脱束缚，开始疯狂喷射清洁泡沫。明理姐的汤锅冒出可疑的黑烟，而小葵正悄悄把焦黑的煎蛋往我便当盒里塞。
“等等，那个不能……”
“哥哥。”小葵突然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是我第一次煎蛋。”
我默默合上便当盒盖子：“……我会全部吃完的。”
美雪扶额：“你们这样会害他食物中毒的。”
收拾完厨房残局后，明理姐坚持要给我做“行前检查”。
“防晒霜涂了吗？”她拿着喷雾绕着我转圈，“防虫喷雾？清凉湿巾？应急药品？”
小樱往我书包里塞了五瓶不同口味的果汁：“哥哥要多补充维生素！”
小葵则悄悄挂了个御守在我背包上：“……保平安的。”
美雪抱臂靠在门边：“郊游地点是后山吧？我查过了，那里手机信号覆盖良好，紧急呼叫按钮测试过吗？”
“什么紧急按钮？”
她一把拽过我手腕上的智能表，按下某个隐藏开关。表盘立刻变成红色，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音量120分贝，定位精度0.5米，续航72小时。”美雪满意地点头，“遇到危险就按，我会在三分半钟内赶到。”
“姐姐好帅！”小樱眼睛闪闪发亮。
明理姐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便当盒要绑上丝带！传统上女生都会……”
“不需要那种花哨的东西。”美雪打断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条迷彩印花束带，“用这个。”
小樱抗议：“太不浪漫了！应该用粉色蕾丝！”
小葵默默递来一根浅蓝色缎带。
三双眼睛再次齐刷刷看向我。
“……能系个死结就行。”
校门口停着五辆豪华大巴，车窗上贴着「珍稀生物运输专用」的离谱标语。神崎凉太被女仆团护送着登上头车，而我则被长谷川和神宫寺一左一右“保护”着。
“齐木同学！”神宫寺递来一个保温杯，“根据您的体质调配的电解质水！”
长谷川则背着一个巨型登山包：“准备了十二种应急方案，包括但不限于雷击、蜂群、滑坡……”
我正想吐槽，突然看到佐仓在不远处使眼色。她假装路过，把一个纸团塞进我手心。
展开一看：「午休时甩开护卫，旧校舍见。有重大发现。——S」
“齐木同学？”神宫寺疑惑地看着我突然握紧的拳头，“手部抽筋了吗？需要按摩吗？”
“不，只是……期待郊游。”
远处传来熟悉的摩托车轰鸣。美雪戴着头盔停在警戒线外，朝我比了个“随时待命”的手势。小樱和小葵从她身后探出头，一个举着“哥哥加油”的横幅，一个默默按下相机快门。
明理姐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挥舞着一顶遮阳帽：“阳一！紫外线指数太高了！”
大巴缓缓启动时，我看到她们四人站在路边——美雪一脸不爽但没走，明理姐还在调整帽子系带，小樱又蹦又跳地挥手，小葵则低头摆弄着相机。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来，在她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自己似乎真的拥有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车上，长谷川正用检测仪扫描我的座椅是否符合人体工学，神宫寺则在检查空调出风口的风向。趁着她们忙碌，我悄悄摸出手机。
屏幕上是今早偷拍的照片：厨房里，明理姐手忙脚乱地挥舞汤勺，小樱顶着一头面粉大笑，小葵专注地捏饭团，而美雪靠在门框上，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前世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那个独自加班到天亮的程序员身影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
“齐木同学！”神宫寺突然惊呼，“您的心率突然上升到120！需要紧急……”
“我没事。”我按下她拿着镇静剂的手，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只是……有点开心。”
长谷川立刻翻开手册：“男性情绪亢奋管理指南第7条：避免过度刺激，建议闭目养神……”
我笑着摇摇头，把手机贴身的兜里。佐仓的纸条、妹妹们的便当、姐姐们的叮嘱——今天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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