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常来这儿吗?”海贝壳小声问。
“嗯。”
现在,他俩隔得如此之近,海贝壳能清晰地闻到南玉身上那种健康的、充满魅力的气息。她的色心又开始萌动了。她忍着笑,悄悄地靠南玉更近些,简直和他连在了一起。
南玉起先没发觉,及至看到海贝壳脸上的坏笑,才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往旁边让了让。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躲什么!”海贝壳说。
南玉却说:“你看,一家三口。”
海贝壳望向河面,只见三只白天鹅游入了她的视线。那只最大的,当然是爹,个头稍小一些的无疑是妈,还有一只极小的、应该刚出生不久的小天鹅正乖宝宝似地跟在父母的身边,亦步亦趋呢。
这幅画面,真的极美!
“这一家三口,还真幸福!哎,你是不是受到了触动?”然而海贝壳立刻知道自己失言了,忙捂住嘴,冲着南玉抱歉地笑。
南玉白了她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没做声。
“你不能光看天鹅,也得看看我啊?”过了一会儿,海贝壳又说。她简直就是来捣乱的。
南玉的头连动都没动一下,只是说:“你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吧!”海贝壳皱起眉,“你太过分了!我有那么不堪入目吗?”
南玉忍不住一笑。
他笑的样子还真是好看。海贝壳痴痴地看了半日,眼珠都不挪动半寸。反正南玉看鹅,那她就看他啰!
海贝壳眨了眨眼,扭过了头。唉,美男看久了,也是会累的!
“哎,你没有给它们带吃的吗?”海贝壳说。
“不需要。”南玉说,“这里食物充足得很,饿不着它们的。再说了,你看那些旅游景区里的锦鲤,都被喂得游不动了。”
海贝壳一声轻笑,“那些锦鲤好幸福!”
“幸福什么呀!”南玉说,“天长日久,只怕它们连自己找食都不会了。”
海贝壳想起那些锦鲤,每当有游人走过,它们便张开大嘴,等着鱼食从天而降,直接落入它们的大嘴中。而且,它们确实胖得——急需瘦身。
这时,海贝壳发现了另一只天鹅。一只孤独的天鹅。
“南玉,你看,那儿。”她指着那只孤独的天鹅说。
南玉也看见了。
两个人默默地看了一会儿。
“他应该是丧偶了。”他说。
海贝壳点点头。“听说,天鹅极其的忠贞,一生只有一位爱人。如果它的爱人死了,它就会选择孤独终老。”
南玉的表情有些异样,有些深情。
“它们倒是比人高贵。”海贝壳说。“我是说,在感情这方面。”
南玉眨了眨眼,半晌说:“听你说了半天的话,倒是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海贝壳忍不住拿胳膊杵了南玉一下,“我看你才是不会说人话。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哪句话不是人话了?”
南玉又略带羞涩地笑了。
海贝壳心想:若不是看在你天姿国色的份儿上,本姑娘跟你急!
“哎,你以后再来这儿,一定得带上我,行不行?”海贝壳说。
“这么枯燥无味的地方,你还愿意来呀?”南玉说。
“怎么不愿意?不是有你陪着我吗?如果是我一个人呢,那就算了。不过跟你一起来,我还是蛮愿意的。”海贝壳还真是直言不讳啊。
“你看它,忧伤得很!”南玉用下巴指着那只失偶的天鹅。
“嗯,可惜我们不能安慰它。”海贝壳说。
“它不需要安慰。”南玉说。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它。”海贝壳说。“伤心的人总是需要安慰的。鹅一定也是这样。”
“对于一个真正伤了心的人来说,别人的安慰又怎能真的起作用?”南玉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倒真是十分的伤心。
海贝壳看了看他的脸,“你觉得我怎样?”
“什么怎样?”
“就是,如果你觉得伤心了,由我来安慰你,你觉得我能不能对你起到安慰的作用?”
南玉叹了口气。显然,他觉得像海贝壳这样性格的女孩子,还是不太好对付的。“看吧。”他模棱两可地说。
海贝壳在心里轻哼一声。
“走吧,我们下次再来。”南玉说。
海贝壳顿时又惊又喜,“你的意思是,下次咱们再一起来?你不拒绝与我同来?”
南玉不说话,只顾往前走。
“小气!”海贝壳咕哝道。
上了车,没走几步,南玉的手机响了。他按下了免提。
茹紫烟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玉呀,还和那丫头在一起吗?”
南玉显然有些不好意思,侧了侧头,到底没看海贝壳。
海贝壳通情达理地指指手机,示意是否要替他关了免提。
南玉摇摇头。
海贝壳便作罢了。哼,我倒是要听听她说我什么坏话。
“我们在一起。”南玉回答。
海贝壳心里一阵暖。南玉的这个回答可是含有多种含义,就看茹紫烟怎么想了。
“你还真喜欢那丫头?”这是茹紫烟的话。
南玉说:“你是不是觉得,我随便带了个姑娘回来让你见?”
“哦,不是不是,我是觉得,那丫头虽然皮相好看,但举止粗俗,只怕——配不上你。”
海贝壳看着南玉,见他憋着一脸坏笑。她气极了,便伸过手去,在南玉裸露的手腕上狠命地一揪。
南玉“咝”了一声。
“怎么了?”茹紫烟问。
“没什么,被只蚊子咬了一口。”
海贝壳张着大嘴,无声大笑。
“你们在野外啊?”茹紫烟说。
“嗯。”
“我刚才的话你听清了没有?”
“听清了。她的确举止有些粗俗。”又是一脸坏笑。
海贝壳朝他翻着大白眼。
“唉,就是,一个小学老师的孩子,一个小杂货店主的孩子,能怎样优雅高贵?小玉啊,我上回给你讲的,张总家的姑娘,刚刚从美国回来的……”
“妈!”南玉皱起了眉,很不耐烦地打断了母亲的话。“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还要替我相亲吗?难道怕我找不到老婆吗?不必为我操心,说了多少次了!”
“是是是,我知道你不愿意我插手。但是有些话我还是得提醒你。你是有家业要继承的人,你肩上的责任是很重的。所以你将来的伴侣就不能随随便便找那么一个,你必须考虑周全一点,对不对?”茹紫烟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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