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玉振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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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玉振金声

第一节廷尉问斩

绍兴二十九年春分,大理寺的铜钟在晨雾中悲鸣。沈澜身着獬豸补服,望着丹墀下跪着的秦桧,后者囚衣上的牡丹纹已褪色,鬓角生满白霜,却仍用阴鸷的目光盯着他腰间的相印——那是高宗昨日刚赐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金印,刻着北斗与墨梅交织的纹章。

秦桧,你私通金军、豢养死士、盗卖官盐,更在《绍兴和议》草本中割让江淮十三州。沈澜展开盖着十八道官印的罪状书,每一页都贴着牛痘浆浸泡的火漆,按《宋刑统》,当处斩刑,抄没家产,族裔流放琼州。

秦桧忽然冷笑,从袖中抖出半幅血书:沈澜,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堵住议和派的嘴?皇上当年十二道金牌召回岳飞,如今又怎会容你这个穿越者...话未说完,喉间突然溢出黑血——他舌下藏着九菊派的断舌毒,却在触碰到牛痘浆封条时提前发作。

沈澜望着他睁大的双眼,忽然想起在出云岛看见的镜影预言:秦桧之死,非死于法,而死于心。他转身对大理寺卿道:将其罪状刻于临安城门,首级悬于朱雀街三日,以儆效尤。

第二节墨梅新政

接任相位的次月,沈澜在金銮殿展开《新政十二策》,首条便是开民智,立学宫。他指着殿角堆放的皂粉木箱:每县设乡学,每州设县学,教材以《九章算术》《千金方》为主,兼授沈氏《洗冤册》与《北斗阵图》。

高宗望着策论中凡人年满七岁,必入乡学,习字算术,通时务的条目,忽然想起江淮之战时,沈澜的防痘营士兵皆能识文断字,战力倍增。沈卿家,他指向九年义务教育的规划,所需资费

沈家愿捐出沉缨居半数利润,沈澜取出盖着墨梅印的地契,且每卖出一箱皂粉,便捐出一文钱充作学资。他忽然望向殿外,那里站着二十名身着墨梅校服的学童,正是首批乡学弟子,臣更请设立大学阁,聚天下英才,研医理、习工术、论兵法。

第三节文曲降世

大学阁的奠基礼在端午举行。沈澜握着青铜铲,忽然看见奠基坑中浮现出北斗星图,与他从出云岛带回的剑经残卷完全吻合。更奇的是,洛阳名士突然来报,说有黑衣男子在城隍庙题诗,墨迹竟能三日不褪,诗末落款文曲星吏。

开封府尹包拯,见过沈相。男子身着青衫,额间一轮弯月胎记泛着微光,正是传说中的文曲星降世。他递上《洗冤新录》,里面记载着二十年前的太学生冤案,案宗纸页用皂粉水浸过,竟能显出血印:秦党当年构陷忠臣,多用莫须有罪名,此等冤案,该清算了。

沈澜望着包拯眼中的清光,忽然想起在镜影之门见过的北宋时空,包拯铁面无私的形象,竟与眼前人完美重合。他伸手相握,触到其掌心的茧子,正是握笔与执法留下的双重印记:正欲请包大人主理大理寺,兼管大学阁律学馆。

第四节沉冤昭雪

大理寺的卷宗房内,包拯的惊堂木拍碎了秦党最后一道伪诏。李纲案、胡铨案、甚至岳飞的郾城班师诏...他指着案头堆积的黄绫,皆有秦桧党羽篡改的痕迹。沈澜递过从东瀛带回的辨伪镜,镜面能照出墨迹中的硫磺残留,正是秦党伪造圣旨的铁证。

最棘手的太学生陈东案再审时,包拯突然取出沈府地窖的《汴京见闻录》,里面夹着陈东临刑前的血书,血迹遇皂粉水竟显露出秦贼通金的密语。当年秦桧让人在血书中掺朱砂,以为能掩盖,沈澜冷笑,却不知牛痘浆能让血字显形。

当沉冤得雪的太学生们在大学阁前焚烧伪诏时,包拯忽然望向沈澜:沈相推行义务教育,可曾想过,愚民易治,智民难驭?

沈澜望着学童们争论《九章算术》的身影,忽然想起在江淮教士兵识字时,他们眼中亮起的光:正因智民难驭,才需以墨梅为灯,照其正途。他指向大学阁顶的北斗灯,就像这盏灯,既照典籍,也照人心。

第五节学府初成

大学阁的第一堂课设在银杏树下,沈澜亲自讲授格物致知。他指着装满皂粉水的玻璃瓶,让学生观察油滴的乳化现象:此乃皂角去污的道理,源自《天工开物》,却也暗合《周易》的阴阳相济。

包拯的律学馆内,学生们正在研习《宋刑统》与沈家《洗冤册》。当讲到滴血认亲时,包拯忽然取出沈澜改良的血清验亲法:人之血,同宗相容,异族相斥,此法较传统之术,更精准三分。

最轰动的是工学院的神火飞鸦改良课,沈澜让学生们在箭簇刻上北斗纹,尾部加装皂粉导流翼:如此,飞鸦遇风可转,遇水不熄,更可携带牛痘浆,为疫区播撒防疫之种。

第六节金殿论道

秋试放榜日,大学阁的首批进士跪在丹墀下,竟有半数来自寒门。高宗望着他们袖中露出的墨梅纹,忽然想起沈澜说过的取士不问出处,唯才是举。

陛下,沈澜趁机呈上《科举新制》,今后科举分三甲,一甲习政,二甲习工,三甲习医,大学阁的格物、律学、兵甲等科,皆可参与殿试。他忽然指向新科进士中的倭国留学生,甚至东瀛、波斯的学子,亦可来大宋求学。

殿外忽然传来喧哗,百姓们抬着开民智、破万冤的匾额前来。沈澜望着匾额上的北斗与墨梅交织,忽然明白,他要建立的,不仅是学府与刑堂,更是让每个百姓都能握笔写自己命运的时代。

第七节星轨同辉

是夜,沈澜与包拯在大学阁顶观星。包拯望着北斗七星,忽然指着摇光星的异常:沈相可知,星象示警,金完颜亮不日将南侵。

沈澜却轻笑,取出从出云岛带回的《天体运行论》残页:亮星南移,正合我大宋星轨。他指向阁内通明的灯火,当年秦桧用莫须有堵天下之口,如今我们用必有据开万民之眼,完颜亮的铁浮屠,又能奈我何?

包拯忽然看见沈澜袖口露出的北斗刺青,与自己额间的弯月胎记遥相呼应,忽然明白,这跨越时空的相遇,正是文曲与北斗的星轨同辉。沈相,他忽然抱拳,包拯愿为您手中的惊堂木,专断人间不平事。

沈澜望向临安城的万家灯火,沉缨居的灯箱连成银河,与大学阁的北斗灯交相辉映。他知道,杀死秦桧易,改变世道难,但只要有包拯这样的文曲星相助,有大学阁的朗朗书声,这大宋的天空,终将云开月明。

第八节长卷新篇

绍兴三十年春分,大学阁的工学院传来喜讯,改良后的郑和式宝船即将启航,船首雕刻着墨梅与北斗的图腾。沈澜站在船头,望着包拯送来的《天下冤案录》,末页新添的字迹力透纸背:墨梅开处,冤狱自消;学府立时,民心自昭。

苏绾带着绿梅前来,鬓边别着大学阁弟子敬赠的墨梅簪:绿梅说,倭国留学生已能背《九章算术》,还学会了制皂。她忽然指向远处的乡学,孩子们正在用皂粉水绘制北斗星图,你看,他们画的星星,比天上的还亮。

沈澜忽然想起在镜影之门看见的现代时空,那里的教室里,学生们也在画着同样的星图。他忽然轻笑,握住妻子的手:所谓九年义务教育,不过是让每个孩子,都能成为自己的星星。

海风拂过大学阁的飞檐,檐角的铜铃响成一片,与远处沉缨居的驼铃声、大理寺的惊堂木声,共同谱成新的盛世长歌。沈澜知道,秦桧的头颅终会腐朽,但大学阁的灯火、包拯的惊堂木、还有千万孩子握笔的手,终将在这南宋的长卷上,写下永不褪色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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