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风波靖岳
第一节铁证临朝
绍兴二十六年正月，临安城飘着细雪。沈澜站在金銮殿外，袖中藏着从秦府密室搜出的三卷帛书，最里层是岳飞当年的《乞出师札子》真迹，墨痕间夹着半片牡丹花瓣——正是沈渊勾结金军时的信物。苏绾昨夜亲手缝制的绯色官服穿在身上，领口处绣着细小的北斗纹，与腰间六处令箭遥相呼应。
殿内传来秦桧的咳嗽声，伴着急促的脚步声。沈澜抬头，看见殿角的铜鹤香炉里飘着龙涎香，与他在秦党密信上闻到的气味一致。当值太监高唱六处都统制沈澜觐见时，他注意到高宗的目光正落在自己捧着的檀木盒上。
陛下，这是臣在秦府搜出的通敌铁证。沈澜打开木盒，十二道火漆封的密卷依次排开，最上面是盖着秦桧私印的《金军粮草交割单》，绍兴二十三年至今，秦党累计向金人输送粮草八十万石，皂粉秘方、牛痘浆培育法皆在其中。
殿中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秦桧的脸瞬间铁青，手中的玉笏当啷落地：陛下，这分明是沈澜贼喊捉贼！他忽然指向沈澜，六处名为抗金，实则私囤兵器，臣有密报——
秦相要说的，可是庐州地窖的三万斤硫磺？沈澜冷笑，取出第二份证据，那是臣为改良投石机火药所备，配方源自波斯，却在入库时发现，每袋硫磺都掺了您惯用的龙涎香粉。他转向高宗，臣斗胆推测，秦相是想借此诬陷六处私造火器，坐实谋逆罪名。
第二节岳帅出山
高宗的手指划过《交割单》上的朱砂印，忽然想起去年江淮之战，沈澜用皂粉水破了金军的神火飞鸦。他抬眼望向阶下的沈澜，后者正解开官服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北斗刺青——与六处军卒的印记一模一样，却比寻常刺青多了一道剑痕，正是那日在八公山抗敌时所留。
传岳飞。高宗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久违的决断。殿外传来甲胄碰撞声，岳飞身着旧战袍而入，鬓角微霜，却仍如青松挺立。沈澜看见他腰间挂着的铁胎弓，正是当年在牛头山突围时所用，弓把上刻着的尽忠报国四字，被掌心磨得发亮。
岳帅，这是臣在秦府暗格发现的。沈澜呈上《乞出师札子》，秦党伪造您的笔迹，向金人泄露朱仙镇布防图，却独独留下这篇真迹，藏在《本草纲目》中。他忽然看向秦桧，因为他们知道，岳帅的字里藏着剑气，正如六处的令箭藏着民心。
岳飞接过札子，看见自己当年的墨迹，眼中闪过痛楚：陛下，臣自郾城班师后，常梦到将士们的白骨。如今沈大人的六处，用皂粉护民生，以牛痘保军力，这才是真正的抗金利器。他忽然跪地，若陛下信臣，臣愿领六处先锋，再踏贺兰山缺！
第三节金殿博弈
秦桧忽然剧烈咳嗽，手帕上染着血痕——这是沈澜让龙甲处暗中在他饮食中加入的少量牛痘浆，虽不致命，却会引发持续低烧，扰乱心智。他趁机取出第三份证据：沈渊的账册，其中一页用阿拉伯数字记着秦相寿辰，黄金千两，购得金军铁浮屠改良图。
陛下请看，沈澜用银针挑开账册夹层，露出半幅人皮地图，这是金人标注的秦桧私军驻地，正是当年岳飞帅府旧址。他转向秦桧，相爷在岳帅旧宅下挖地窖，藏的不是金条，而是波斯送来的毒烟弹吧？
殿外突然传来喧哗，王猛带着六处虎卫闯入，抬着三口贴满封条的木箱：启禀陛下，这是从秦府后花园挖出的，箱中皆是与金人往来的密信，还有...他顿了顿，掀开最上层，露出十二具戴着牡丹纹面具的尸体，血手堂死士，每人舌底都藏着毒囊。
高宗的目光落在尸体手腕的北斗刺青上——那是沈澜为区分细作，故意让六处军卒纹在左手，而这些尸体的刺青在右手，正是秦党仿冒的破绽。他忽然拍案：秦桧误国，着即革职下狱！六处即日起归岳飞节制，沈澜任枢密副使，协理军务。
第四节岳六合璧
三日后，岳飞与沈澜在六处总部推演兵法。沙盘上，江淮防线用皂粉标出十九处隘口，中央摆着沈澜新制的磁吸地图，铁制的金军模型可随磁石移动。岳飞指着八公山位置：当年在此设伏，若有沈大人的水漂信与地听系统，何至十二道金牌？
岳帅请看。沈澜取出改良后的《武穆遗书》抄本，每一页边角都画着北斗星位，臣将您的连结河朔之策，与六处的情报网结合，如今河北义军的密信，可通过黄河流域的沉缨居分店传递，用皂粉水显影。
两人正谈得投入，苏绾带着绿梅进来，捧着新制的将军甲胄：岳飞的银枪头裹着皂粉浸过的丝绦，沈澜的剑柄缠着染血的红绳——那是苏绾剪下自己的鬓发所编，寓意青丝系金戈。
夫人这手绣工，怕是连李师师的妙音坊都比不得。岳飞难得一笑，目光却落在甲胄内衬的十二道暗纹上，正是六处的十二云手步法，有此甲胄，铁浮屠的刀枪也难近分毫。
第五节风波再起
秦桧入狱的第七日，秦埙带着血手堂余孽夜袭六处。沈澜早让天枢处放出岳飞明日阅兵的假消息，自己却在密室与岳飞推演黄河冰渡计划。当刺客闯入时，触发的不是机关，而是满室的皂粉雾——吸入即导致短暂失明，正是龙甲处改良的防刺客香。
沈澜！你以为除去秦相，就能挡住议和派？秦埙在黑暗中嘶吼，却被沈澜的剑尖抵住咽喉。沈澜点亮烛火，看见刺客们的衣襟里都缝着波斯文的咒符，忽然想起苍崖剑经残卷上的一句话：破局者，必承其重。
黎明时分，沈澜站在秦府废墟前，苏绾递来热酒：绿梅在井里发现了秦桧藏的《绍兴和议草本》，里面竟有割让江淮的条款。她望着他眼中的冷凝，忽然轻声道，当年你在病榻上醒来，说要护我周全，如今，你护的是整个大宋。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指尖划过她无名指的婚戒——那是用沉缨居第一笔盈利打的银戒，刻着小小的北斗纹。远处，岳飞的点兵号响起，六处的军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旗角处绣着的岳与沈字，在阳光下交织成新的图腾。
第六节北望中原
绍兴二十六年春分，黄河渡口。沈澜看着岳飞的帅旗在风里翻飞，旗下是身着改良甲胄的六处军卒，每人腰间挂着沉缨居的皂粉囊与牛痘膏。他取出从苍崖得来的完整剑经，发现最后一页竟画着黄河冰面的投石机部署图，与他和岳飞商议的冰裂战术完全吻合。
大人，该登船了。王猛递上羊皮卷，上面用阿拉伯数字标着每艘战船的载重与投石角度。沈澜望向对岸的金军大营，忽然想起苏绾在临别时塞给他的锦囊，里面是片晒干的茉莉花瓣，还有一行小字：待得中原收复日，共赏临安第一春。
战船启航时，岳飞的银枪指向北方，枪头的皂粉丝绦在风中扬起，恰似当年刺向金人的锋芒。沈澜站在船头，望着滔滔河水，忽然明白，自己从来不是孤独的穿越者——千年前的越女、苍崖的前辈、身边的岳飞与苏绾，都是这历史长河中，不甘沉沦的星火。
是夜，金军大营收到密信，信末画着北斗七星与岳字军旗。完颜兀术望着帐外的星空，忽然想起宋人传说：北斗主杀伐，岳字镇乾坤。他不知道，此刻的宋军战船底舱，正载着沈澜用皂粉改良的炸药，那些曾被他视为奇技淫巧的东西，即将在黄河冰面上，炸开一条通往中原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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