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子弹被收走,我心里很烦。眼看着过年了,父亲在忙着收拾院子里的垃圾,劈劈柴棒子。我不想帮忙,只是围着院子里的桃树转来转去,抓那只调皮的小猫,母亲看到我吊儿郎当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都十来岁的大小子了,也不知道帮着干点活儿,收拾收拾院子。”她的这句话,一下刺激了我,心烦意乱的我顺手捡起了一块石子,对着一只正在面前觅食的大公鸡,狠劲砸了过去。谁知,竟然放屁打鼓——赶到了点儿上,那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那同样倒霉的公鸡头上,它没弄明白咋回事,就一头杵在地上,两只爪子蹬了蹬,扑棱了几下翅膀,再也不动了。
这只大公鸡是母亲心爱之物,失手打死公鸡,我有些茫然。母亲心疼地看了看倒地死去的公鸡,瞥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从眼神中,我知道母亲的心里真的疼惜那只鸡,但也没有过多的责怪,只是自言自语:“这只鸡就是到了该死的时候了,你这一下倒省得它挨一刀之苦了。”说完,猫腰捡起公鸡,把鸡轻轻地放到了台阶上的瓦盆里。
晚上,望着瓦盆里的鸡肉,我却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整天无所事事的我,对街市上那些泥塑渐渐有了浓厚地兴趣,每次周末都去挖山上的红土子,回来后揉搓着,在地上摔摔打打、搓搓捏捏,捏出各种造型,再迅速将其打回原形,再捏再塑,经常弄得身上、脸上都是泥巴。
我最得意是根据连环画塑出的一个神仙像,头上戴着用红薯叶茎对折出来的长条珠子的帽子(即:冕旒),腰里围着用高粱叶子做的玉带,手里拿着一块木板(笏)。
后来,我又做了很多大炮、兔子、狗熊等等,在窗台上晾着,等到半干的时候,放在灶膛里烧,虽然留了下了几个,最终不知了去向。
不久,又流行起了一种跟弹弓类似的玩具。用一根两米左右长的铁丝、一把老虎钳子、若干漆包线,经过巧妙地揻折,套上几根猴皮筋儿,就变成了一件颇具威力的武器,被我们命名为弹弓枪。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猴皮筋儿价格已经很便宜,铁丝也开始随处可见。很快,孩子们就有了这样的武器。
弹弓枪没有弹弓那样大的威力,但也能把鸡、猫、狗打得“嗷嗷”狂叫,;也足以让家人一次又一次地数落,甚至是一顿臭揍,不让吃饭;还有老师给予罚站地‘优待’。
于是乎,我逐渐对它失去了兴趣。
小学的时候,看到别人玩链子瓣儿枪,心中羡慕不已,那“啪、啪”的枪响,听起来那样的悦耳。尽管心中馋得难受,但也没有办法,因为没处去买旧车链子。于是,我整天围着家里那辆老“凤凰”车乱转,期盼着哪天车链子断了,更换下来,自己也能做一把链子瓣儿枪。可那车链子就好像和我作对一样,结实得不行。气得我牙根直痒痒,恨不得拿把钢锯把车链子锯断,可我又不敢。这辆车子是家里的代步工具,每天都要骑。
抓耳挠腮,无计可施的我,整天用卫生眼珠儿瞪着车链子运气时,刚从我这儿劫掠一番的二小子又来了。我看到他嬉皮笑脸的样,想到那些被他收走的泥球儿弹丸,气就不打一处来。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说话。谁知道这个没羞没臊的玩意儿不但没走,还皮脸皮痴地凑了过来,问我咋了。
我恶声恶气地向他告诉了这件事,没想到他倒有个好主意,笑眉喜眼地对我说:“咱们去捡破烂,攒多了,去采购股换旧链条,就能作(zòu)链子瓣儿枪了。”
如同饿了数天的人忽然见到馒头一般,我们摒弃前嫌,迅速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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