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武器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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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弹弓的作用主要是用来打鸟,也有淘气的孩子对着别人家的玻璃、门和狗发射,被人找到的后果必然是来自家长的一顿暴打,我可不敢这样做,只敢打鸟。

在二叔的指点下,经过一番勤学苦练,我已从需瞄准才能发射‘瞄打’提升到只要看见鸟,抬手就打,弓响鸟落的‘估打’水平了。

二小子更喜欢玩儿弹弓子,不过他的水平却不怎么着。有一次,他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松树的枝子:“大志,你信不,我一发就能打中那个树枝子。”他指的那个树枝子足有大腿粗,距离我们不足20米。

“这么远都打不着,你还好意思说会玩儿弹弓?”谁知话音未落,从皮兜里飞出的泥球飞进树叶里去了,不过,连那根树枝的边都没碰上。

“嘿!我还就不信了。看我打那个松塔。”看到我脸上不屑的表情,二小子挂不住脸了,指着离我们10来米的松塔大声说:“打中了,打中了!你看,树枝都动弹了”。

“别他妈臭不要脸了。你那是打着了呀?那是刮风了,你没看见这些树枝都动弹了?”

正说着,身后传来几声鸟叫,我回身就是一下,那麻雀应声落地,顿时让身旁的二小子对我崇拜有加,惊为天人,言之凿凿地替我吹嘘了很多年。

时隔不久,那眷顾我的天意却狠狠地和我开了个玩笑,使我迅速结束了与弹弓子的情缘。

这件事的起因于我的一个奇思妙想,我正在门口玩的时候,看到了邻居家的大公鸡。

每次我家喂鸡的时候,这个可恶的家伙都会‘咕咕’叫着跑过来,撵走我家的鸡,饱食一顿后,还站在盆沿上,踩得鸡食盆来个‘底儿朝天’。它那强盗行径严重影响了我家鸡的食欲,也令我很是恼火。

见它出来,我恶作剧的念头油然而起,便把两枚铁砂(铁匠铺里的铁流子,略圆,带小尖刺)放在皮兜里,捏住后,拉开皮子,对着正在觅食的大公鸡射去。

其中一枚铁砂,正好打在大公鸡的头上(鸡、鸽子以及大型鸟类的背羽、腹羽都很厚,很坚实,弹子打在上面很难伤到它们,只有脖子和脑袋才能使它们毙命),大公鸡中弹,立时懵了,先是在原地转了几圈儿,随后一头栽倒在地上。

造化弄人的是,另一枚铁砂直接击穿了鸡主人家的窗户。可怜的我对此一无所知,还站在那里得意地观赏大公鸡的‘表演’。那顶着一脑门子怒火,出来查找击碎玻璃元凶的邻居,正好看到我手里的弹弓和已经倒地身亡的大公鸡,顿时明白了咋回事,勃然大怒,一把薅住我的脖领子,毫不费力地拎着我进家告状。

鉴于种种劣迹,我妈毫不客气地剥夺了我玩弹弓的权力,还把我辛辛苦苦搓制晾晒的子弹,都给了二小子,这家伙高兴得屁颠屁颠的,手忙脚乱地往书包里划拉我的宝贝,看着他嬉皮笑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我恨得直咬牙,真想扑上去咬他两口。

更为可气的是,这个家伙走时,竟连半句感谢和安慰的话都没有,气得我对着他的背影连骂了好几句“喂不熟的狼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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