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开学了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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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洞顶倒挂着让我至今想起来还不寒而栗的东西——一只只像我手掌那么大的蝙蝠,正支棱着耳朵,呲牙咧嘴地瞪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地下布满了令人作呕的蝙蝠屎。

“这么多燕波虎儿(我们这里对蝙蝠的俗称)呀!”二小子尖叫一声,那声尖叫在洞中引起嗡嗡地回响,众人也不由得跟他一起大叫起来,我的心脏跳成了一“个儿”,简直要蹦出来!

二小子贴着岩壁的身子,悠悠然堆了下去,我见状急了,壮着胆子,上前拿手拍他的脸,二小子脸上一痛意识恢复了些,喘着粗气有气无力地将挂在脖子上的水葫芦取下,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方才好些。

那些蝙蝠见到火光,便‘吱吱’叫着,扑啦啦往外飞去。就在这时,我发现火把上的塑料布烧得要掉下来,慌忙用手去扶,就在手伸到底下的瞬间,一滴带着火苗的塑料油儿滴到了手上,疼得我一抖落手,那火把掉在了地上,就着微弱的火光,一抬头,一只蝙蝠龇牙咧嘴地冲着我飞过来,那狰狞的样子吓得我赶紧一缩脖子,那只蝙蝠擦着我的头皮飞了出去。

蓦地又有什么东西吱吱叫着飞了出来,鬼影绰绰。?这时阴影深处又闪了闪,倏然抬头发现两颗发着绿色荧光的珠子,又闪了闪。

“鬼呀!”我吓坏了,大叫一声,转身就往外跑。?

????二蛋子闻声怔了怔,想看清洞里到底是个什么宝贝。就在这时,洞里的回声大震,其他人顿觉毛骨悚然,如同受了传染一般,纷纷惊叫着,落荒而逃,跑出了山洞,背脊一凉,又是一身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妈呀!这是燕波虎王,还是个妖怪......”二蛋子嘴里喊道,吓得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没错!洞里是一只巨大的蝙蝠,咧着尖嘴儿,呲着惨白的獠牙。那一闪一闪地绿色光芒,正是它突出眶外的眼睛...

????众人连滚带爬地往外跑,直到钻出山洞,那绷紧地弦儿,才稍微松了些。可大家依旧不敢大意,边走边警惕地看着四周的情况。

但见众人一路下来,都成了一身泥,头上、身上沾着蝙蝠粪便的活鬼,估计是那身冷汗和连滚带爬地逃跑时粘上的,十分狼狈可笑。惊魂未定地我们连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如同惨败的伤兵一般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路过一片红薯地时,看到红薯根部土埂隆起,几道裂缝纵向伸展,二蛋子忍不住手痒,跑了去飞快地扒开土,几块鹅蛋大小的红薯赫然入目。

禁不住诱惑的我跟着冲过去,扯出一串红薯,挑了个大的,在衣服上好歹擦了几下,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下去:“妈的,吓死我了。就让这白薯给咱们压压惊!”

说完,就吭哧吭哧地啃咬起来。跟在后面的二小子,禁不住馋虫的折腾,跑到地里用飞快地扒起来......

看到精力过盛地我们天天淘得利害,爸妈们纷纷给了我们任务,下令放学之后要给家中割柴,又要给猪羊拔草,不然不给饭吃。于是,每天放学后,我们便三五成群,九十成伙,背着背篓,手提攀笼出去干活儿。可是,好玩是孩子的天性,到了地里,往往是先把镰刀扔在一边,蹲在树下,画上格子,把石子、草棍儿当做棋子,展开一场搏杀。

如果周边有新翻的土地,会就着泥土的松软来一场摔跤或空翻比赛。空翻是二蛋子的强项,他后退两步,然后疾步向前,不靠手支撑,就可以翻个跟头,而不会摔倒。不仅如此,他还是个摔跤高手,不仅可以和我们互相缠拽对方的胳膊“支架子”摔,还敢让二小子或白亮“搂后腰”摔。

他有在实践中总结出来的经验,支架子主要靠手臂力量和手脚的配合;而搂后腰则要靠腰腿的力量。不管哪一种,都离不开手脚麻利,反应快和动作干净利索。几个人在土地里翻滚着,打闹着。身上、脸上、衣服上都是泥土。有时,还会撕坏原本就不结实的衣服,但谁也不会在乎,因为早有了对付家长的对策,可以说是在割草时被树枝刮坏的,晚上的时候,趴在被窝里,听着妈妈那“就是铁打的衣裳也禁不住你穿”的唠叨,看着她一针一针地把撕破的地方缝好,第二天再次开始摔。

打闹到太阳快到头顶了,大家才捡起镰刀,开始割草。拔草笼满后,在麦田里挖一个能放两把草的小坑,距土坑十米左右划一道横线,然后约定按手心手背速出手,出手心者为胜,出手背者为败,胜者在前,败者在后,两人一对的顺序,手执碎瓦片或石头子向放有菜草的小土坑投去,若谁投入小土坑,坑内的草就归谁。为了不挨父母打骂,游戏组织者最终按人头将各自赢的草收集均分,最后,我们把那些已经有些萎蔫的草放在水中泡精神后,蓬蓬松松地放回筐里,这样可以显得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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