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傻柱的舔狗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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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走到厂门口外小路的拐角,就见一个人影低着头,脚步飞快地冲出来,几乎撞到他们身上。

"嘿,东旭哥?"傻柱看清来人,招呼了一声,那人正是贾东旭。

贾东旭猛地顿住脚,抬头看见是傻柱和苏长顺,尤其是傻柱那张神采飞扬的脸。

他脸上肌肉极其古怪地抽搐了一下,眼神躲闪得厉害,连一句"嗯"都没挤出来,只慌乱地点了下头。

又立刻又把头埋得极低,如同后面有鬼撵着,夹着胳膊脚步匆忙地窜进了胡同深处。

"哎?东旭哥这是…急赶着回家做饭?"傻柱挠挠头,一脸不解。

苏长顺看着贾东旭那消失得狼狈不堪的背影,再看看傻柱这没心没肺的样子。

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傻柱啊,脑子缺根弦儿是真不假。"

他太清楚贾东旭为啥这样了,易中海倒台的事在厂里发酵了一天,贾东旭这个"半个儿"能有好果子吃?

钳工车间那些工友的唾沫星子和异样目光,够他喝一壶的。

苏长顺暗叹:易中海倒了,断了明里暗里对贾家的扶持。

以后傻柱要是不再当那慷慨大方的傻厨子,就凭贾家贾东旭一个人的定量?

加上一个光吃不干的贾张氏?这日子,怕是要从紧巴巴直接跌进喝西北风了。

不过嘛……苏长顺瞥了一眼身边还在惦记着红烧肉的傻柱,心里那个剧透小人儿又开始嘀咕了。

易中海倒了对贾家经济是打击,但…架不住贾家还有终极武器——秦淮茹啊。

傻柱那点小心思还在呢,舔狗的属性也不知道点满了没?

唉?上辈子他也当过这冤大头,被女神甜言蜜语几句就屁颠屁颠当ATM。

结果这女神跟谁都叫哥哥,逢年过节就哭穷,他才大梦初醒。

不给好处?想花我钱?滚犊子。

苏长顺真想揪着傻柱的耳朵吼一顿:警惕秦淮茹,警惕情感绑架,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不过…

他鼻翼猛地抽动了一下,空气里仿佛已经弥漫开了傻柱家的肉香。

红烧肉,六斤上好的五花肉,傻柱亲手炖的,算了算了,劝是肯定要劝的,但不是现在。

当务之急是什么?把眼前这顿肉吃了,吃痛快了才是硬道理。

苏长顺的馋虫和理智瞬间达成一致。

"甭管他了,快走快走,我这五脏庙早就敲锣打鼓了,赶紧的回家炖肉去。"

苏长顺手臂用力一箍,半推半拽,扯着还在琢磨"东旭哥今天有点怪"的傻柱。

脚步生风地朝着四合院的方向冲去,目标明确:中院,何家,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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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肉香,霸道地攻占了整个中院,甚至嚣张地弥漫进了前后院。

那是一种混合着酱油焦糖香气,五花油脂被彻底激发后的醇厚滋味,勾得人五脏六腑都在发出急切的呼唤。

傻柱家厨房的蒸汽顶得锅盖噗噗作响,活像在吹奏凯旋的号角。

苏长顺坐在何雨水那狭小的书桌旁,手里翻着一本封皮有些磨损,简体字印刷的三年级语文课本。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内容。

"来来来,小雨水,给哥哥念念这篇。"他指着课本上一篇题为《小英雄雨来》的故事。

雨水乖乖地念着:"…雨来喜欢在水里玩,他的水性可好了…"

苏长顺边听边咂摸:嗯,55年,主旋律教育已经很鲜明嘛。爱国,勇敢小英雄是主基调。

旁边的算数练习本上,雨水歪歪扭扭地算着应用题——小红买了三根铅笔,每根八分钱,花了多少钱?

这类把政治融入生活实际的小学教育路数,已然铺开。

他随意瞄了一眼雨水的另一本薄册子,"政治"两个字赫然在封面。

讲的大概是"爱祖国,爱人民,爱劳动,爱科学,爱护公共财物"这类时兴的"五爱"精神启蒙。

还行,没想象中的…沉重,苏长顺暗想。

正翻着,厨房那边传来傻柱嘹亮的吆喝:"开——饭——喽!"

浓烈的肉香瞬间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地扑面而来。

苏长顺几乎是瞬移到了饭桌旁,一张不大的四方桌。

中间赫然摆着满满一大海碗色泽红亮,油光润泽,热气腾腾的红烧肉。

旁边还有一盘素炒大白菜和一碟子咸菜丝。

但那碗肉,才是绝对的主角,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傻柱又端着最后两碗棒子面粥出来,脸上是厨子特有的得意和满足。

"赶紧的,趁热乎。"

苏长顺二话不说,抄起筷子。

肉,必须第一时间落肚为安,他有强烈的预感——

筷子还没夹到第一块颤巍巍的肥瘦相间,傻柱家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苏长顺心里咯噔一下,暗骂一声:来了,果然来了。

门口站着略显局促的秦淮茹。

她显然是被那霸道的香气勾引而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为难和羞涩。

旁边,紧紧攥着她裤腿的是刚三岁,还拖着两条清鼻涕的棒梗。

小家伙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死死盯着那碗肉山,口水像开闸的小河,沿着嘴角直往下淌。

"柱…柱子…"秦淮茹的声音带着点不好意思,目光飞快地在桌上掠过,尤其在那碗肉上停留了一下。

"真是对不住,赶着饭点儿来了…棒梗这皮小子,在家闹腾得不行,闻着你这香味儿,说什么也不肯在家喝粥,哭闹着非要来看看,硬是把我拽过来了…你说这…"

这理由找得,委婉又体面——不是我要来的,是孩子不懂事缠着来的。

还点明了"在家喝粥"的寒酸,隐晦地衬托出傻柱家肉的珍贵。

傻柱一见是秦淮茹,那张刚对着苏长顺还凶巴巴的糙脸,瞬间像被春风拂过,开满了狗尾巴花。

"嗨!秦姐,看您说的,这有啥?"

傻柱立马放下粥碗,手脚麻利地拉开凳子。

"棒梗来啦?来来来,坐这儿,闻着香就对了,孩子馋嘴那太正常了,我家雨水也一样,闻到肉味就跑不动道,是不是雨水?"

他还不忘拉上妹妹当同类。

何雨水捧着碗,怯生生地点点头,没吱声,但小眼神也瞟向那碗肉,默默地也加快了扒饭的速度。

苏长顺内心疯狂吐槽:正常个屁,她秦淮茹就是瞅准时机踩着点来的,拿孩子当挡箭牌,傻柱子,你的舔狗属性真是拉满了啊,一点火苗都不需要,自己就燃了。

秦淮茹终极大招——眼泪还没挤出来呢。

你凳子都给人搬好了,还雨水雨水,雨水能跟棒梗这鼻涕娃比在你心里的分量吗?

哦不对,可能在傻柱心里,雨水还真就比不上。

因为这对亲人刻薄对外人客气是人性,主打一个自家有的就不必太过珍惜。

但苏长顺嘴上一个字没说,甚至都没抬头看秦淮茹那明显看向自己的,带着嫌弃的眼神,这是嫌他吃得投入,影响她发挥?

他的战术只有一个:抢,闷声发大财,先把能塞进嘴的肉吃踏实了再说。

他筷子飞舞,动作快如闪电,精准地夹住一块肥瘦相间,浸透酱汁,还在微微颤动的五花肉,连皮带肉带着晶莹的汤汁送进嘴里。

唔——浓郁的酱香,肥肉的丰腴,瘦肉的劲道在舌尖爆开,傻柱这手艺,真不是盖的。

苏长顺满足得眯起眼,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嚼着,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口肉了。

"妈,肉,我要吃,吃!"

棒梗看着苏长顺吃得那么香,再也忍不住了,指着那碗肉就开始闹腾。

秦淮茹脸上那点为难瞬间被母爱覆盖。

"哎呀,这孩子…柱子你看这…"她顺势带着棒梗坐到了傻柱刚拉开的凳子上。

傻柱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拿起另一双干净筷子递上。

"来来来,吃吃吃,小孩子长身体,多吃点。"

他爽快地夹了大大一块肉,放到棒梗眼前的空碗里。

棒梗欢呼一声,直接上手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哎,慢点,慢点!"秦淮茹嘴里喊着,手却自然地接过傻柱递来的筷子。

夹了一块看起来颇为厚实的好肉,放到自己碗里——动作流畅得仿佛回了自己家。

傻柱看看狼吞虎咽的棒梗,再看看吃相相对文雅但速度也不慢的秦淮茹。

最后视线落到了几乎要把头埋进海碗里,筷子快挥出残影的苏长顺身上。

"嘿,长顺,你小子属蝗虫的?饿死鬼投胎啊?给我和雨水也留点。"

傻柱笑骂一句,倒也不真生气,他的注意力更多地被秦淮茹那边吸引了。

苏长顺百忙之中从肉碗里抬起鼓胀的腮帮子,飞快地嚼了几下吞下,翻了个白眼,瓮声瓮气地怼回去。

"靠,你请客我还得跟你假客气?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他还不忘战略性地给雨水夹了一大块放在碗里,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声音带着点促狭的警告。

"小雨水,快吃,吃饱点,再不动手,某些人带来的馋虫可就把盆都舔光了哦。"

雨水看着苏长顺挤眉弄眼的样子,又看看对面吃得满嘴流油的棒梗和安静吃肉但时不时往碗里夹肉的秦淮茹。

小姑娘也心领神会,小脑袋使劲一点:"嗯!"

然后埋头,小口却坚定地加快了速度。

秦淮茹听到这话,夹肉的筷子微微一顿,抬起眼,幽深的目光扫过苏长顺那张故意鼓着的脸,又垂下眼帘,什么也没说。

但那眼神里的情绪,苏长顺读得懂——透着一股嫌弃,厌烦,挡人财路。

傻柱无奈地给自己和剩下不多的肉碗里扒拉了几块。

"嗨,至于吗你们几个?不就是肉吗?跟抢命似的,吃,敞开了吃,明儿——"

他嗓门挺大,带着点没心没肺的得意。

"老子再去供销社排队,再给你们做一顿,咱有钱,那老狗吐出来的好几百块呢?"

苏长顺正埋头猛扒一块肉,听到明儿再做一顿和有钱这几个字眼,差点没被一块肉噎死。

傻柱你个憨货。

真是怕别人不知道你现在有巨款啊?

这不就等于在贾家娘俩面前插了个明晃晃的人形取款机的指示灯吗?

苏长顺强忍着把肉咽下去,抬起头用一种看"绝版傻瓜"的眼神,悲愤又无奈地看着正对着秦淮茹拍胸脯保证"管够"的傻柱。

得,不用猜了,这顿肉还没吃完后,八成就有新的戏码出来了——

"柱子兄弟,我家东旭…"

贾东旭工资不够家里花用?

贾张氏要看病?

棒梗吃不了粗粮?

秦淮茹该上线讨债,呸,是借钱了。

这傻柱子啊,刚摆脱一个白嫖的老狗,转头又要把自己送进一个贤惠媳妇家的血槽里。

苏长顺心里只剩下四个大字:活该被吸。

他深深叹了口气,果断放弃跟傻柱废话,再次低下头——算了算了,人生苦短,吃光眼前肉。

筷子又一次化作幻影,投入了最后的冲锋,势必要抢在秦淮茹第二次伸筷子前,把那海碗碗底刮干净。

至少…再捞两块厚的。

"来来来,小雨水,再吃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