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不改色，慢条斯理道：“陈大人既然来找我，证明你自己搞不定萧明彦。而你这么急吼吼的，不就是在证明，这家伙对你威胁越来越大？我没说错吧？别瞪眼，我又不是算命的，可你这心思我一眼就看穿了，跟写在脸上似的。”
陈安邦被戳中心思，气势顿时矮了半截，脸上写满颓然和无奈，陷入了天人交战，眼神都开始飘忽。
“齐林”见状，趁热打铁：“陈大人，市井混混和朝廷命官的命，能一个价吗？你让我去刺杀萧明彦，后宫那地方戒备森严，你堂堂兵部尚书比我还清楚吧？在那种龙潭虎穴里干掉一个人，难度堪比摘星星，你还觉得五十匹汗血宝马贵？活着才有命花钱，死了可就啥都没了！再说了，五十匹马而已，对你来说不就是毛毛雨吗？别这么抠门，显得你没排场。”
陈安邦沉默了，心中一阵翻江倒海。
萧明彦必须死，这点他比谁都清楚，可五十匹汗血宝马的代价，简直是割他的肉啊！
他脑子一转，突然灵光一闪：杀了萧明彦后，可以找太医院的孙忆苦要赔偿啊！那老家伙也恨萧明彦入骨，到时候让他出血，不就两全其美了？
想到这，他咬咬牙，重重点头：“好，就依齐帮主所言！但老夫要尽快看到萧明彦的人头，不然我这五十匹马可不白给，齐帮主你可得给我个准信儿！”
“齐林”和煦一笑：“准备好马匹，到时候我派人通知你，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放心，我这人做生意讲究诚信，童叟无欺，杀人不拖泥带水。”
陈安邦板着脸，抱拳道：“那老夫先告辞了！”
说完，他龙行虎步地推门而出，背影透着一股子杀气，门框都被他撞得吱吱作响。
“齐林”看着他离开，脸上的笑意缓缓敛去，眼底杀机一闪而过，暗道：“想看我的人头？老子先让你看看马蹄子踩脸是啥滋味！你就等着哭吧！”
陈安邦走后，“齐林”——也就是萧明彦——独自留在书房，慢悠悠地欣赏着墙上的刀剑，心思却早已飞远。
屋里刀光剑影，寒气逼人，他摸着一把剑，嘀咕道：“齐林这家伙在江湖剑榜上排十一，修为肯定不低，能在京都混得风生水起，估计比我手下的甲二三还强几分。可惜我这人除了皮糙肉厚，啥也不会，唉，丢人啊。也不知道我这金刚不坏神功练到啥地步了，能不能扛住一剑。”
半个时辰后，书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真正的地蛟帮帮主齐林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瞧见一个墨黑锦衣的青年正盯着他的宝贝剑看，眼神跟看媳妇似的火热，嘴角还挂着点傻笑。
齐林眼眸微眯：“萧老弟？”
萧明彦回头，瞧见一个剑眉斜飞、满脸胡茬的沧桑大叔，眼底透着凌厉，气势像个老江湖。
他抱拳拱手：“齐帮主？”
“哈哈！”齐林确认是他，爽朗一笑：“萧老弟果然一表人才，齐某早有耳闻，一直想见识见识你的风采。啧，这气质，比我年轻那会儿还俊俏，我都嫉妒了！”
萧明彦剑眉一扬，拍马屁道：“齐帮主剑榜十一，今日一见，妥妥的剑仙范儿啊！我站在你旁边，感觉自己就是个拎剑的小弟，给你提鞋都不配！”
“诶，剑仙？哪敢当啊！”齐林摆摆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久等了，兄弟，别站着，坐下来聊。”
萧明彦顺势坐下，笑眯眯道：“齐帮主这叹气声跟拉风箱似的，绵长得能绕地球三圈，肯定有心事吧？是不是又跟哪个高手过招输了，回来找我诉苦来了？”
齐林一愣，随即哈哈一笑，抱拳道：“都说良医善望闻问切，萧老弟医术果然高明！我这点小心思都藏不住，跟被你扒光了似的！”
他从柳天青那听说过萧明彦是个医术高手，今天特意请他来也有这层原因。
他拍了拍大腿，皱眉道：“我迟了半天才回来，是因为刚接到消息，龙阙剑流到京都商会了。”
“龙阙？”萧明彦瞳孔一缩，这名字耳熟啊，好像甲二三提过，剑榜上有把剑就叫这个。
他试探道：“啥来头？听着挺牛的。”
齐林沉声道：“剑榜第二，李长风的剑！”
“啥？剑榜第二的剑咋跑商会去了？”萧明彦一愣，心想：高手不都把剑当命根子吗？剑在人在，剑没了人咋办？
他试探道：“李长风出事了？被人干掉了？”
齐林面色沉重地摇头：“不清楚，但我刚去商会看了，那剑断成两截了。剑是剑客半条命，剑都这样了，李长风估计也悬了。唉，这江湖，真是人吃人的地方，连剑榜第二都保不住命。”
“剑榜第二都能栽跟头，莫非是剑榜第一干的？”萧明彦好奇心爆棚，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不知道。”齐林皱眉：“江湖太平太久了。剑榜第一是个无面人，没人见过他真面目，但估计他已经超脱宗师，牛得一批。搞不好是他在清理排行榜呢，谁知道他是不是嫌第二名太碍眼。”
“宗师？”萧明彦抓瞎了，这啥玩意儿？他一脸懵圈地看着齐林，像个刚入学的小学生。
齐林见他一脸懵，乐了：“萧老弟没学过武道？”
萧明彦苦笑：“齐帮主，不瞒你说，我除了抗揍和力气大点，武道啥也不知道，纯属门外汉。人家练剑，我练皮，哈哈，丢人吧！”
“哈哈哈，抗揍算啥本事？那不就是人肉沙包吗？”齐林笑得前仰后合，以为他在开玩笑，“萧老弟要不嫌弃，叫我声老哥，别帮主帮主的，太生分，像在谈生意。”
“那就齐老哥，小弟先谢了！”萧明彦抱拳，笑得一脸灿烂，露出一排白牙。
齐林乐呵呵地摆手：“那老哥就给你科普科普武道境界。这天下武道分九品，九到五品是普通武者，四品往上是超凡武者，剑榜二十五到十都在这档次，能飞花摘叶杀人。剑榜前十是宗师，三品境界，李长风就是宗师巅峰。”
“那剑榜第一呢？”萧明彦追问，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
“无面人，估计二品大宗师。”齐林一脸向往，“一品叫‘天之下’，又称天阶，牛到没边。我这辈子能混到四品巅峰就不错了，唉，命苦啊，想再往上爬，估计得烧高香求老天爷开眼。”
萧明彦听完，心想：宗师巅峰都挂了，这江湖也太凶险了吧！我还是老老实实练我的金刚不坏神功，别出去浪了，省得哪天被人一剑戳成筛子，白瞎了我这张帅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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