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绣囊藏魂引天妒

换源:

  瑶池城的晨雾裹着焦土味,李寡妇的孩儿蹲在废墟间,脏兮兮的小手正扒拉着星砂灰烬。忽然,他指尖触到一丝冰凉的绸缎——那是一只褪色的绣囊,囊面朱雀纹被血渍浸得发黑,穗子上串着九十九粒噬情蛊卵,卵壳表面浮着天妒的咒文。

娘!这荷包会动!孩童兴奋地摇晃绣囊,囊口金线突然崩断。一缕青烟窜出,烟中裹着红鸾的半张脸,她残缺的朱砂痣正滴着血:师妹...这九十九个负心汉的魂...你可还认得?

女童的白发如银鞭扫过,卷住绣囊的刹那,碧落海上空骤然阴云密布。雷光撕裂天际,云层中浮出青铜天秤——秤盘一端坠着绣囊,另一端压着初代灵胎的玉玺,玺底公道二字正被雷火灼成焦黑!

绣囊现世,天劫开眼!茶肆老板娘撕开画皮卷,卷中墨迹混着血渍凝成把量天尺。铁匠抡锤砸向绣囊,锤头却被囊中钻出的情丝缠住——那丝线末端系着三百年前被女童处决的叛徒亡魂,每个魂灵额间皆刻着妒字!

赤莲残桩突然暴长,根系绞住天秤。秤杆裂开的缝隙中渗出星砂,砂粒凝成初代灵胎的手札残页:藏魂逆天,九劫焚身。女童的莲纹渗出鲜血,血珠顺白发注入绣囊,囊中突然传出陆璇玑的啜泣——她的残魂竟被缝在囊内夹层,正用情丝编织雷云!

你以为天妒的是绣囊?红鸾的残魂自雷云中凝实,她腕间银铃已化作引雷针,天要妒的...是你这偷天换日的噬情使!针尖指向女童眉心,九道紫雷轰然劈落,却在触及她白发时反噬向绣囊——囊中九十九魂灵齐声尖啸,怨气凝成把血刃劈向天穹!

碧落海掀起逆潮。十三具青铜棺椁破水而出,棺盖被雷火掀翻,露出内里骇人真相——每具棺底皆刻着女童前世的笔迹,字迹间埋着初代灵胎的肋骨,骨上缠绕的正是绣囊的金线!李寡妇的孩儿突然口吐真言,童音混着红鸾的冷笑:师尊用你的发绣囊,用你的罪引天劫...好精妙的局!

女童的白发绞住血刃,星砂在刃面灼出初代灵胎的记忆:三百年前祭坛,他将陆璇玑的情丝编成绣囊金线,每一针都缝入女童前世的噬情咒。天秤在此刻彻底失衡,玉玺坠入碧落海,砸碎了封印天蛛族长的冰棺——那魔头枯爪攥着的,正是绣囊遗失的最后一粒蛊卵!

现在,该清账了。红鸾的引雷针刺穿女童右肩,将她钉在赤莲残桩上。绣囊中的魂灵如蝗群扑向莲心,啃食处渗出混着星砂的脓血。铁匠突然暴起,虎符烙痕中钻出条噬情蛊,蛊虫裹着雷火撞向绣囊——爆炸的强光中,囊内掉出半块合欢锁,锁芯处封着陆璇玑最后一缕善魂!

天穹在此刻彻底撕裂。青铜天秤化作雷池倾泻而下,瑶池城在电光中分崩离析。女童的白发缠住善魂,星砂凝成把钥匙插入锁孔——咔嚓轻响中,初代灵胎的绝笔自虚空浮现:天妒非妒天,葬魂者终葬己。

当最后一缕雷光消散时,绣囊化为灰烬。李寡妇的孩儿从余烬中拾起片焦黑的朱雀纹,纹路间浮出第一百六十七劫的血字。女童跪在琉璃化的地面上,掌心躺着把融化的银锁——锁芯处困着个正在绣囊的双魂虚影,一针引雷,一针缝天。

赤莲残桩上,无面糖人手中的《新纲》被雷火焚尽。灰烬随风飘向碧落海深处,那里正浮出新的绣囊轮廓,囊口金线如活蛇游动,等待着下一个引劫之人。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