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城的夏至祭典本该热闹非凡,此刻却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学童站在重建的观星台上,腕间红绳突然绷断——血莲池底浮起三百具冰棺,棺盖表面凝结的星斑正与北斗第七星遥相呼应。
三日后,月食之时,九重天要开万仙会。老者展开烫金请柬,帛面浮现的星图竟是用噬魂蛊拼成,他们推举初代灵胎为三界共主......条件是献祭瑶池地脉。
茶肆女童踮脚触碰请柬,朱砂痣突然渗出金血。星图遇血扭曲,映出骇人画面:初代灵胎高坐九重天阶,脚下踩着陆璇玑的婚书,十万天兵正将瑶池城炼成丹药。药铺掌柜珍藏的赤金子突然爆开,莲心浮现初代的面容:哥哥,你若自囚地脉,我便留这些蝼蚁性命。
地窖中的青铜棋盘突然震动,三百枚糖棋化作流光射向星海。学童重生不久的右臂浮现棋谱纹路,混沌火不受控地涌向城主府旧址——那里新铸的青铜鼎上,赫然刻着三界归一的噬魂密纹。
不是初代......女童将糖人按在鼎身,蜜糖融出人脸轮廓,星斑在学天枢说话!
瑶池城地脉轰然炸裂,初代灵胎的赤金子破土而出。莲子裂开的刹那,整座城的百姓突然跪地,额间浮现青铜奴印。学童的混沌火劈向灵胎,却在触及朱砂痣时消散——那枚红痣深处,竟藏着天枢宫的星屑!
噬魂蛊吞了灵胎神识。老者扯开《天机纂》,泛黄书页燃起陆璇玑的血火,天枢死前把残魂藏在星斑里,借初代的壳重生!
九重天突然降下雷瀑,十万天兵踏云而至。为首的巨灵神将巨斧劈向城墙,斧刃映出的却不是战火,而是瑶池百姓春耕秋收的日常。茶肆老板娘怀中的襁褓突然啼哭,婴孩掌心浮现青铜棋局——正是第八十九章的生死劫!
学童腕间红绳飞旋成网,兜住劈向百姓的雷劫。混沌火顺雷光逆流而上,竟在九重天阶照出骇人真相:十万天兵皆是青铜傀儡,云端宝座上的初代灵胎不过是噬魂蛊凝成的虚影。真正的棋局藏在瑶池城地下——三百冰棺组成浑天仪,正将众生悲欢炼成星砂!
好一局偷天换日!老者桃木剑刺入地脉,剑身浮现陆璇玑与初代对弈的残谱,天枢用三界共主做幌子,真正要吞的是苍生七情!
女童突然咬破舌尖,金血在虚空绘出糖人。蜜糖裹住星砂浑天仪,三百冰棺中的噬魂蛊齐声哀嚎。学童额间朱砂痣亮如旭日,婚书金线缠住九重天阶:诸位看看,你们跪拜的是什么!
雷云散尽的苍穹露出真容:所谓九重天竟是悬浮的虫巢,琼楼玉宇皆为星屑所化。十万天兵褪去金甲,露出噬魂蛊狰狞的口器。初代灵胎的虚影扭曲成天枢模样,星斑拼凑的面容挂着陆璇玑的泪痕:本君吞尽三界,只为...
只为掩盖恐惧。
学童燃起万家灯火,茶肆老板娘未送出的嫁衣、瘸腿乞丐没编完的草鞋、药铺学徒珍藏的医书残页,尽数化作情火。火焰顺着星砂轨迹烧穿虫巢,噬魂蛊在红尘暖意中蜷缩成灰。
女童将糖人塞进虫巢裂缝,蜜糖凝成陆璇玑的虚影。红衣女子抬手轻点,初代灵胎额间的星屑剥落,露出底下清澈的赤金子:师兄,你总说苍生愚昧......可他们教会的甜蜜,你从未尝过。
三日后,瑶池城百姓齐聚莲池。青铜鼎被熔成三百枚铜钱,分予孩童作毽子。学童展开重写的《天机纂》,扉页是女童用糖浆画的星图:北斗七星处缀着麦芽糖,瑶池城的位置趴着只打盹的猫。
地脉深处传来初代灵胎的呓语,这次听着像在哼童谣。老者拾起祭典上未燃尽的红烛,烛泪滴入莲池,凝成共主二字又悄然化开。
哪有什么三界共主。茶肆女童将糖人分给傀儡残骸,每天多一个人学会做麦芽糖,这天下自然就甜了。
池底冰棺碎片彻底消融的前夜,最后一粒星斑悄悄爬上新月。这次,它裹着的不是噬魂蛊,而是女童无意间掉落的一块糖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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