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苏绾蜷在飘窗上，手中翻着品牌合同。
那手机屏幕散发着刺目的白光，仿佛要穿透这寂静的夜。
这时，林曜的新视频缩略图猛地跳了出来。
视频里，林曜身着和她上次直播时同款的白衬衫，那白得刺眼，似要夺人目光。
他举着摔裂的麦克风，冲镜头咧嘴笑，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扭曲。
那摔裂的麦克风发出“咔咔”的轻响，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清晰。
这一幕，正是她半个月前在《全民梗王》里把设备故障演成行为艺术的名场面。
“姐！林曜这是明着碰瓷啊！”小杨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冲进房间，那拖鞋拍打地面的声音急促而响亮。
他的手机几乎要贴到苏绾鼻尖，大声说道：“你看评论区，全是‘苏绾玩剩下的’‘新晋梗王诞生’，我数了下，有三十个新注册的小号在带节奏！”
苏绾垂眸，目光紧紧盯着视频里林曜刻意模仿的挑眉动作，她的指节抵着下巴，触感有些粗糙。
系统的扫描音在脑内响起，那声音机械而冰冷，苏绾的指尖微微一顿。
【林曜黑化剧本解析中：触发事件为“被资本操控挑战苏绾失败导致事业崩塌”，关键节点为“舆论反噬”，破解选项①：揭露幕后推手；②：主动退出竞争】
“小杨，把你手机给我。”她突然伸手，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小杨愣了下，赶紧递过去，手机的外壳有些温热，带着小杨的体温。
苏绾划拉到林曜的账号主页，最新动态的发布时间是23:17——比星芒时尚官宣代言晚了整整三小时。
“上周技术故障的监控录像，你托人调出来了吗？”她抬头问，目光坚定。
“调出来了！”小杨立刻点头，声音有些兴奋，“设备间的摄像头拍到个穿工服的女生，后来查了是节目组临时雇的场务，现在已经辞职了。”
苏绾的拇指在手机壳边缘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星芒上周还在要求删她翻车视频，今天就递代言；林曜踩着这个时间点跳出来模仿。
她盯着屏幕上林曜刻意扬起的嘴角，那嘴角上扬的弧度显得那么做作。
忽然，她笑了，那笑容带着一丝嘲讽。
“帮我发起个投票，主题是‘你觉得谁才是真正的梗王’。选项就两个：苏绾，林曜。”
“啊？”小杨瞪圆眼睛，眼神里满是惊讶，“这不是给对手机会吗？”
“所以要限定关注我超话满三个月的粉丝投票。”苏绾把手机还给他，语气沉稳，“你去联系超话管理，设置个隐藏条件。”她望向窗外，路灯昏黄的光洒在梧桐叶上，那叶子微微晃动，发出“簌簌”的声响。
“有人想推他当靶子，那我就先让靶子自己露馅。”
投票链接挂出去时，小杨守在后台，双手不停地搓着，那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
凌晨两点，数据开始疯涨。
苏绾的票数像窜天猴似的往上蹦，而林曜那边却卡在三千不动了。
连他自己的粉丝群都在刷“姐姐好会玩”“我们曜曜就是皮一下”。
“姐！超话里都在说‘绾姐这是降维打击’！”小杨举着手机冲进厨房，那脚步声急促而慌乱。
苏绾正往保温杯里泡枸杞，热水冲进杯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抬头时，小杨又补了句，“顾先生刚刚转发你直播切片了！”
苏绾手一抖，两粒枸杞落在台面上，发出“砰砰”的轻响。
她抓过擦手布随意抹了下，点开微博。
顾砚的账号V博里，是她昨晚直播的片段：她窝在懒人沙发里，晃着脚丫子笑：“有人想抢我帽子？先学会戴稳再说吧。”配文是顾砚的评论：“别抢了，帽子本来就是她的。”
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各种评论的提示音像炸开的烟花般密集。
#顾砚护妻#的词条跟着窜上热搜。
苏绾盯着那条评论看了半分钟，耳尖慢慢发烫，能感觉到血液在耳朵里流动的声音。
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又悬，到底没点回复。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顾砚好感度 12%，当前43%】。
“姐！”小杨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带着一丝惊恐，“林曜的经纪人在粉丝群发语音，说要起诉我们买水军！”他把手机凑过来，语音里是个女声的尖唳：“明明是苏绾团队先买热搜，现在倒打一耙......”
苏绾的笑意慢慢收了，脸上的表情变得冷峻。
她摸出手机给小娜发消息：“能帮我查下林曜的经纪公司最近和哪些节目组有资金往来吗？”小娜是上次在直播里说“我妈说你像她年轻时候”的姑娘，修相机出身，查起线索来比狗仔还灵。
十分钟后，小娜的私信跳进来：【绾姐，查到了！
林曜的经纪人上周给《娱乐星观察》转了三笔钱，备注都是“新人推广”。】
苏绾盯着聊天框里的转账截图，指节捏得发白，能感觉到手指的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疼痛。
《娱乐星观察》是她下周要录的采访节目，看来有人想在那档节目里做文章。
录制当天，摄影棚里，镁光灯散发着炽热的光，照得人睁不开眼，那光线刺得眼睛生疼。
林曜坐在她斜对面，白西装熨得笔挺，衣角没有一丝褶皱。
他看见她时，露出八颗牙齿，那笑容显得那么刻意。
周围的工作人员有的交头接耳，有的紧张地摆弄着设备。
“苏小姐，早就想和你讨教梗王秘诀了。”
“那可要仔细听。”苏绾端起节目组递来的咖啡，那咖啡杯有些温热，触手生温。
她眼尾微挑，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比如......某品牌新季的代言人，可不能随便说出去。”
林曜的笑容僵在脸上，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镜头外，导演组的场记突然慌乱地翻找提词卡，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摄影棚里格外清晰。
那是苏绾上周在星芒仓库“不小心”看到的内部文件，品牌方本来打算三天后官宣，代言人正是林曜。
采访片段被剪成“苏绾口误曝光林曜新代言”的热搜时，林曜的工作室连夜发声明：“未授权信息泄露，已启动法律程序。”但网友的评论更热闹：“姐这是要教他做人吗？”“原来梗王的梗，是让对手自己翻车啊”。
林曜的通告开始一个接一个取消时，苏绾正窝在公司茶水间吃三明治，咬下去时，能听到面包和蔬菜的咀嚼声。
小杨举着手机冲进来，屏幕亮着林曜经纪人的朋友圈：“@苏绾你赢了，但游戏还没结束。”
“姐，他们肯定要搞下一轮。”小杨咬着吸管，那吸管被他咬得有些变形，“要不要我去买水军......”
“不用。”苏绾擦了擦嘴角的沙拉酱，动作优雅而从容，“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手机在此时震动，她拿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读私信：【苏小姐，这里有份资料，关于几家大型营销公司如何通过......】发件人是匿名账号，附件大小显示着“23MB”。
苏绾的瞳孔微微收缩，能感觉到心跳微微加快。
她点击下载键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关键阴谋线索，是否开启深度解析？】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那窗帘飘动的声音轻柔而舒缓。
一片梧桐叶轻轻落在手机上，遮住了附件标题的最后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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