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如银纱般的月光斜斜地洒进飘窗，轻柔地抚摸着窗台。
苏绾静静地盯着手机邮箱里“星芒时尚”的邀请函，那明亮的屏幕光映照着她的脸庞，她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了两下，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系统在她脑海中发出轻柔的响声，如同微风拂过耳畔：【检测到关键剧情触发点，目标人物顾砚好感度已达23%，建议把握此次曝光机会】。
“机会？”她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扬起嘴角，发梢还滴着卸妆后的水珠，凉凉的，顺着脖颈滑落。
“倒不如说是试金石。”
发布会当天的化妆间里，小杨抱着笔记本电脑“砰”地撞开门，门与墙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绾正对着镜子调整耳坠，那镜子反射着柔和的灯光，映出她精致的面容。
那是一对碎钻流苏耳坠，细碎的光芒在灯光下闪烁，随着她转头的动作在颈侧划出银色的弧线，耳边还能听到钻石轻微的碰撞声。
她说道：“杨哥，不是说十点才联调设备吗？”
“姐，你看！”小杨把电脑屏幕转向她，直播间后台数据飞速跳动，发出“嗡嗡”的声音，“品牌方把直播入口提前半小时放出来了，现在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五十万——这是要把你当开胃菜啊。”
苏绾的指尖停在耳坠扣上，镜中她眼尾的泪痣微微上挑，仿佛一颗灵动的星星。
上周直播时品牌方还在为“洗洁精比喻”发难，今儿个就把她推到预热环节的C位，这转变太突然了，就像有人在背后推了一把似的。
苏绾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回想起直播前准备时，似乎有个陌生身影在设备附近晃悠了一下，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或许有问题。
“调下我的补光灯。”她突然开口，指尖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把冷白光切三分之一暖黄，我要让镜头里的皮肤看起来带点生活化的质感。”
小杨愣了两秒，立刻扑向灯光控制器：“明白！姐是要走‘精心准备却不刻意’的人设吗？”
“不是人设。”苏绾对着镜子理了理裙摆，藏青色的缎面在灯光下泛着暗纹，手指触摸上去，能感受到那光滑的质感。
“是让观众觉得，台上的人跟他们在奶茶店遇到的朋友没什么两样——能翻车，能救场，能把一手烂牌打成王炸。”
上午十点整，直播准时开始。
苏绾坐在铺着丝绒桌布的台前，背后是星芒新季高级定制服装的剪影，那些剪影在灯光下隐隐约约，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
前五分钟一切顺利，她举着香水瓶讲解调香思路时，那香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弹幕还在刷“姐姐声音好好听”。
变故毫无预兆地来临。
镜头突然开始卡顿，发出“滋滋”的杂音，她的脸在屏幕上变成了马赛克拼图，再亮起时已经是三十秒后的画面了。
场控室的红灯在后台疯狂闪烁，发出刺眼的光，品牌方的女总监攥着对讲机冲进来，对讲机里还传来嘈杂的声音：“苏小姐，技术组说服务器被攻击了，可能要切……”
“等一下。”苏绾按住她要按断流键的手，指尖触到对方手腕上湿漉漉的冷汗，黏黏的。
她对着黑屏的镜头笑了笑，声音清亮得像敲玻璃一样：“看来今天连网络都想给我加戏呢。”说着她转身从桌下摸出备用手机，举到镜头前，手机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既然正片卡住了，不如给大家看看幕后情况？”
场控室的导播手忙脚乱地切换画面，原本黑屏的直播间突然跳出苏绾举着手机的脸。
她身后的工作人员举着补光灯乱跑，补光灯发出“呼呼”的风声，化妆师举着散粉扑追过来，她偏头躲过，对着镜头挤眉弄眼：“看到没？这就是时尚圈的真实日常——精致是给镜头看的，手忙脚乱才是生活的常态。”
黑屏持续了整整三分钟。
当主镜头恢复时，苏绾正蹲在地上调试设备，发尾翘了一撮，缎面裙摆沾了点粉底印。
她抬头冲镜头比了个OK的手势，手指关节发出“咯哒”一声：“现在可以继续了吗？再卡的话，我可能要现场表演个即兴脱口秀了。”
品牌方女总监在后台攥着的对讲机“啪”地掉在地上。
她看着监控里的实时数据——在线人数从五十万飙升到两百万，弹幕刷得比台风天的雨还密集：“姐姐好可爱！”“这翻车我能看一百遍！”
下播后，苏绾从直播台缓缓走向化妆间，一路上，周围的工作人员有的在收拾设备，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有的在小声交谈。
她心里还在回味着刚才的直播，想着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小杨的手机在化妆间响个不停。
他举着手机冲进来，屏幕上全是未读消息：“姐！微博热搜第三是#苏绾直播翻车现场#，第四是#原来顶流也会手忙脚乱#！”他划到评论区，“看这个，小娜带头发起的#苏绾式翻车美学#，已经有三万条模仿视频了！”
苏绾正卸着妆，卸妆棉擦过脸颊，传来轻微的摩擦声，闻言抬眼问道：“小娜？那个上次在直播里说‘我妈说你像她年轻时候’的姑娘？”
“就是她！”小杨点开一个视频，画面里是个扎马尾的女生蹲在地上修相机，抬头比OK的动作跟苏绾分毫不差，配文是“跟着绾姐学翻车，社死现场变名场面”。
手机在此时震动起来，顾砚的消息弹了出来：“你这是把事故演成了行为艺术？”
苏绾擦着脸上的粉，指腹在屏幕上摩挲了片刻，回复道：“不是我演得好，是你看得太认真。”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小杨突然怪叫起来：“姐！你俩的对话截图被营销号转发了！现在热搜第二是#顾砚苏绾互怼#！”
化妆镜里，苏绾的笑意从眼角漾开。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顾砚好感度 8%，当前31%】。
傍晚六点，星芒时尚的官方微博突然更新。
九宫格图片里第一张是苏绾调试设备的抓拍，配文是：“今日最意外的惊喜，是见证一位能把翻车现场变成高光时刻的女士。诚邀苏绾小姐担任下一季广告代言人，因为——能化解危机的，才是真正的时尚。”
小杨举着手机冲进来时，苏绾正靠在飘窗上翻看品牌方发来的合同，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吹动着窗帘，发出“沙沙”的声音。
她抬头看了眼小杨涨红的脸，指尖敲了敲合同最后一页的“违约金”条款：“他们着急了。”
“姐你怎么知道？”
“上周还在要求删视频，今儿个就递代言。”苏绾把合同合上，指节抵着下巴，“技术故障这种事，哪有这么巧？”她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那暗下来的天色仿佛藏着无数的阴谋，“不过……有人推我上跳板，那我就站得再高些。”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微博推送提示：“新晋男艺人林曜发布新视频，配文#想和苏绾小姐学翻车美学#”。
苏绾盯着那条推送看了三秒，指尖悬在“查看”键上，又慢慢收了回来。
夜色渐浓时，她摸出手机给顾砚发消息：“明天陪我去看星芒的仓库？”
对方秒回：“需要我带扳手还是灭火器？”
苏绾笑出声来，刚要打字，系统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未知人物林曜触发黑化剧本扫描，是否开启解析？】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停住了，窗外的风掀起窗帘，有片梧桐叶飘进来，轻轻落在手机上，发出轻微的“噗”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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