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皇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和不安。
他们可以嘲笑前明太祖的“不堪”,但他们更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公开处刑”的目标。
“传旨,”康熙沉声下令,“命钦天监、理藩院、内务府等各衙门,全力查探此天幕来历。同时,密切关注其后续播放内容,有任何关于我大清,或与我大清相关之影像,第一时间上报!”
雍正补充道:“加强京城九门戒备,严防有人借机生事。约束宗室言行,不得随意议论。”
乾隆则道:“命翰林院学士,整理我大清历代先帝功绩,以备不时之需。哼,朕倒要看看,它敢不敢污蔑我大清圣君!”
尽管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帝王的威严和镇定,但“下一个会不会是我”的担忧,已经如同乌云般笼罩在紫禁城的上空。这神秘的天幕,让这些自诩英明的清朝帝王们,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和恐惧感。
大明,奉天殿。
朱元璋的怒火,如同爆发的火山,在最初的喷发之后,并没有立刻平息,而是转化为了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岩浆,在他的胸腔内缓缓流动,酝酿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他不再咆哮,不再砸东西,只是静静地站在那片狼藉之中,脸色铁青,眼神阴鸷得可怕。
刚才的失态,是因为极致的羞辱和愤怒。而现在,冷静下来的他,内心只剩下两个字——追查!
必须找到那个在背后捣鬼的狗东西!必须找到!不惜一切代价!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无数个可疑的对象在他脑海中闪过。
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臣子?对咱心怀不满,想要借此妖术动摇咱的统治?是李善长?还是胡惟庸?或者是哪个隐藏得更深的家伙?
是哪个心怀叵测的藩王?觉得咱偏心太子,想要趁机作乱?是秦王?晋王?还是燕王那个兔崽子?
是蒙元那些不肯死心的残余势力?他们打不过咱的军队,就用这种下三滥的诅咒妖术来恶心咱?
还是……真的是某种未知的、潜藏在暗处的妖魔鬼怪?就像那红巾军起事时遇到的那些白莲教妖人一样?
朱元璋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锐利,也越来越猜忌。他感觉周围所有人都可能心怀鬼胎,都可能是那个幕后黑手。
这种被暗箭所伤,却找不到敌人的感觉,让他无比烦躁,也无比愤怒。
“来人!”他低沉地喝道。
几个战战兢兢的太监连滚爬爬地来到他面前。
“传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立刻给咱滚过来!”朱元璋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和杀气。
“遵……遵旨!”太监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
很快,身材精悍、眼神锐利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快步走入大殿,单膝跪地:“臣毛骧,参见陛下!”
朱元璋转过身,冰冷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刮在毛骧脸上:“毛骧,你看到了吗?”他指了指天上的方向。
毛骧心中一凛,头垂得更低:“臣……看到了。”
“那东西污蔑咱!用最下作的手段污蔑咱!”朱元璋的声音压抑着怒火,“咱现在给你一道密旨!”
他走到毛骧面前,俯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给咱查!动用你锦衣卫所有的力量,明察暗访,给咱把这天幕背后捣鬼的东西揪出来!无论是人是鬼,是神是魔!给咱揪出来!”
“查宫内!从嫔妃到太监,从皇子到宫女,一个都不能放过!查宫外!从文武百官到市井小民,查所有行迹可疑之人!查藩王!查边疆!查那些前元余孽!查那些装神弄鬼的方士术士!”
“给咱严查!用尽一切手段!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给咱把线索找出来!”
朱元璋的眼神中充满了血丝,语气森然:“咱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咱只要结果!谁敢阻拦,杀无赦!谁敢懈怠,杀无赦!谁敢隐瞒,杀无赦!”
“臣……遵旨!”毛骧感受着陛下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杀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连忙应道。他知道,一场席卷整个大明朝的血腥大清洗,恐怕就要开始了。
“去吧!”朱元璋挥了挥手,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狠厉,“记住,咱要的是活口!咱要亲自审问那个胆敢如此羞辱咱的狗东西!”
“臣,遵旨!”毛骧不敢多言,叩首后迅速退下。
看着毛骧离去的背影,朱元璋缓缓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这样大规模的严查,必然会牵连无数无辜之人,必然会引起朝野动荡。
但此刻,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那段“卖勾子”的“秘史”,就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不把这根刺拔出来,不把那个放刺的人碎尸万段,他寝食难安!
他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这天幕,这所谓的“历史真相”,触碰了他的底线,也彻底激发了他内心深处那份来自底层、充满猜忌、不安全感和极端控制欲的黑暗面。
他要用最严酷的铁腕手段,重新掌控局面,消除这个“污点”带来的一切影响。哪怕这意味着,要让整个大明朝,都笼罩在血腥和恐惧的阴影之下。
就在朱元璋下令锦衣卫展开秘密大追查的同时,惊魂未定的明朝文武大臣们,也开始紧急商议对策。
奉天殿的雷霆之怒,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甚至传到了宫外。所有人都知道,陛下此刻正处在爆发的边缘,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烧身。
左丞相李善长忧心忡忡地召集了几位核心大臣,在自己的府邸秘密商议。
“诸位,”李善长面色凝重,语气沉重,“今日天幕之事,想必大家都已知晓。陛下龙颜大怒,震怒异常。我等身为臣子,当务之急,是如何安抚圣心,稳定朝局啊!”
他看向众人,眼神中带着询问。
一位老成持重的官员叹了口气:“左丞相所言极是。只是,这天幕来历诡异,所言之事又……又如此不堪。我等该如何安抚?陛下此刻正在气头上,怕是听不进任何劝谏之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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