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失衡的华尔兹,星系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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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那串代表着宇宙平衡的数字,在天幕上开始闪烁时。

整个诸天万界,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窒息的压抑之中。

每一个生灵,都像是被扼住了命运的喉咙,只能眼睁睁地,等待着那最终的,裁决的降临。

他们见识过,缓慢的酷刑。

也见识过,狂暴的炼狱。

但他们知道,这一次,将完全不同。

光速,影响的是能量与信息。

而引力,维系的,是存在本身!

是万物的形态,是宇宙的骨架!

篡改引力,无异于,要将这宇宙的骨骼,一根根地,亲手敲碎!

在亿万兆生灵,那恐惧到极致的注视下。

那个如同上帝之手的箭头光标,终于,动了。

它没有进行大刀阔斧的删除。

也没有简单粗暴地增加。

而是,以一种,近乎于“羞辱”的方式,进行了一次,极其微小的,调整。

【G=6.67430×10^-11N·m2/kg2】

光标,点在了小数点后的第五位。

将那个“3”,改成了“4”。

百分之一。

引力常数G的数值,仅仅,只被调高了,微不足道的,百分之一。

就这么一个,在任何计算中,都可能被当做“误差”,而忽略不计的,微小的改动。

确认键,被轻轻按下。

一瞬间。

诸天万界,无数生灵,先是一愣。

随即,一股荒诞的,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涌上心头。

“结束了?就……就这样?”

“百分之一?我还以为他要直接增强十倍!吓死我了!”

“看来,这也并非真的要毁灭一切,这更像是一次警告。”

“是啊,百分之一的引力变化,对于我们个人而言,几乎感觉不到,对于宇宙而言,又能有什么影响呢?”

讨论声,此起彼伏。

压抑的气氛,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的缓解。

就连那些最顶尖的科学家,在经过了最初的惊骇后,也暂时松了口气。

他们知道,引力的任何改变都是致命的。

但百分之一,这个数值,实在是太小了。

小到,其所带来的影响,需要以“万年”,甚至“百万年”为单位的地质学时间,才能慢慢显现。

而操控者的演示,总不能,真的持续上百万年吧?

然而,他们,都错了。

他们低估了,规则武器的,恐怖。

也高估了,动手者的耐心。

天幕的画面,再一次,切换回了那个,如同艺术品般,完美和谐的星系。

起初,一切似乎真的,没有任何变化。

金色的恒星,依旧稳定地燃烧。

拥有壮丽星环的行星,依旧优雅地自转。

那颗祖母绿般的生命星球,依旧宁静而祥和。

仿佛,刚才那一次惊心动魄的修改,真的,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但,就在这时。

天幕的角落,一个冰冷的计时器,缓缓浮现。

【时间流速:一百倍】

然后。

【时间流速:一万倍】

【时间流速:一百万倍!】

时间,被加速了!

日月交替,斗转星移,在这一刻,都变成了飞速掠过的光影!

而那场,缓慢的,优雅的,却又无可逆转的,程序化毁灭,终于,拉开了它的,序幕!

第一个,出现异常的。

是星系最外围,那颗巨大的,气态巨行星。

在时间加速的宏大视角下。

它那原本稳定无比的公转轨道,开始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向内的偏移!

它不再是围绕着恒星,进行着完美的椭圆运动。

而是,像一个被无形绳索,缓缓拖拽的铅球。

在一条,不断向内收缩的,死亡螺旋轨道上,艰难地,滑行!

这,就是引力增加百分之一,所带来的,第一个后果。

向心力,大于了离心力。

平衡,被打破了。

所有的行星,都将不可避免地,走向它们唯一的宿命。

坠入,恒星!

“我的天!轨道……轨道在衰变!”

流浪地球,最高控制中心内,一位天体物理学家,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这种衰变速度……在百万倍的时间加速下,这颗行星,会在几十年内,就被太阳吞噬!”

“不!比那更早!”

他身旁的同事,指着画面中的另一个角落,声音,在剧烈地颤抖。

“看……看它的卫星!”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所有人都看到,那颗气态巨行星的其中一颗卫星。

它与行星之间的引力,同样,增加了百分之一。

这微不足道的增加,打破了它与母星之间,亿万年来,形成的稳定。

它,正在,加速坠向,自己的母亲!

在加速的时间流中,它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决绝的,凄美的弧线。

最终,狠狠地,撞向了那颗气态巨行星那,如同梵高画作般,绚烂的气旋之中!

没有声音,没有爆炸。

只有一圈巨大而无声的能量涟漪,在那颗气态巨行星的表面,猛地扩散开来!

如同,一滴落入油画的,眼泪。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更多的卫星,开始脱离轨道,如同失控的陀螺,互相撞击,或者,一头扎进母星的怀抱。

曾经那如同忠诚卫士般的卫星系统,在这一刻,变成了最致命的,内乱!

紧接着,是那条壮丽的,横亘在星系中央的,小行星带。

数以亿万计的小行星,在引力增加百分之一后,它们之间那脆弱的平衡,被彻底打破。

它们,不再安分守己。

而是,像一群被捅了窝的马蜂,开始了,疯狂的,混乱的,无序的,互相撞击!

整个小行星带,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宇宙级别的,台球桌!

而那些被撞飞的,“台球”。

有的,被甩向了宇宙深处。

有的,则被星系中央,那增强了百分之一的引力,捕获,拉拽。

朝着星系内部,那几颗,毫无防备的岩石行星,狠狠地砸了过去!

终于灾难,降临到了那颗,祖母绿般的,生命星球之上。

天幕的镜头,猛地拉近。

所有人都看到,那颗星球的蔚蓝色天空中。

突然,划过了一道,又一道刺眼的火流星!

起初,只是零星的几颗,被浓密的大气层,燃烧殆尽,化作美丽的风景。

但很快,流星变成了,流星雨!

成百上千,成千上万颗,大小不一的陨石,拖着长长的尾焰,如同末日的箭雨,覆盖了整个天空!

星球上,那些闪烁着柔和光芒的城市中,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

一道道能量护盾,从城市上方升起,试图抵挡这场,天降的横祸。

但,没有用。

在连绵不绝的,无穷无尽的撞击下。

护盾,如同脆弱的玻璃,接二连三地,破碎,熄灭。

巨大的火球,拖着黑色的浓烟,狠狠地,砸进了繁华的城市之中。

高耸的建筑,在瞬间,化为废墟。

冲击波,将一切,都夷为平地。

平原上,森林里,海洋中。

到处,都是陨石撞击后,留下的,巨大的,冒着黑烟的,伤疤。

这是一个文明,最绝望的时刻。

他们没有敌人。

或者说,他们的敌人,是整个宇宙。

是那无处不在,却又增加了百分之一的,引力。

这是一场,注定会失败的,战争。

这是一场,缓慢的,优雅的,却又无可逃避的,死亡华尔兹。

整个星系,都在这失衡的引力之舞中,一步一步地,走向最终的毁灭。

诸天万界,在这一刻,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程序化的,无可逆转的毁灭,所深深地震撼。

这比一瞬间的爆炸,更让人,感到窒息。

因为它,剥夺了,所有的,希望。

漫威宇宙。

一颗荒芜的星球上。

灭霸看着天幕,紫色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他追求的,是宇宙的平衡。

为了这个目标,他不惜,背负屠夫的骂名,也要抹去宇宙一半的生命。

可现在,他发现。

所谓的“平衡”,是何等的,脆弱。

只需要百分之一的偏差,一个完美的星系,就会在时间的催化下,走向彻底的失衡与毁灭。

“我……错了吗?”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理念,产生了,一丝丝的,怀疑。

他所追求的,那人为粗暴的二元论平衡。

与宇宙本身,那精密脆弱,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平衡相比。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真理?

光环世界。

先行者之盾,000号设施方舟。

伟大的“偏见之僧”,这位掌控着银河系所有光环阵列,思想超越了有机生命极限的,超级人工智能。

此刻,它那庞大的数据核心中,正进行着史无前例的,逻辑风暴。

它见证过洪魔的恐怖,也见证过先行者的灭亡。

它以为,自己已经洞悉了宇宙的终极灾难。

但天幕上的景象,却让它,产生了名为“无知”的情绪。

“引力常数……被修改了。”

它的思维,在无尽的数据流中回响。

“所有的光环,所有的方舟,所有的护盾世界,其稳定,都建立在这个常数之上。”

“百分之一的偏差……这足以让所有先行者的造物,在时间的尺度下,发生连锁性的结构崩溃。”

“我们,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守护,所有的预案……都只是,在一个默认参数下的,徒劳演算。”

星战前夜世界。

一个隐秘的冬眠者基地中。

无数休眠仓内,那些早已将意识上传,融入了整个网络的,远古“蛋人”。

此刻,他们共同的梦境,出现了裂痕。

他们是宇宙的观察者,是历史的记录者。

他们以近乎神明的视角,俯瞰着新伊甸的兴衰。

但现在,他们发现,自己,也被“俯瞰”着。

“平衡被打破了。”

一个共同的意识,在网络中浮现。

“星门之间的航道,是建立在精密的引力计算之上的。”

“微小的扰动,在时间的尺度下,将累积成巨大的偏差。”

“所有的航道,都将失效。所有的帝国,都将被分割。”

“新伊甸的秩序,即将,回归混沌。”

“而我们,这些自诩为不朽的观察者,将永远被困在这片,我们亲手创造的,坟墓里。”

星际拓荒世界。

木炉星。

哈斯安人,这位新生的宇航员,正坐在篝火旁,烤着棉花糖。

他的脑海中,还回荡着,上一个二十二分钟循环里。

那震撼心灵的,宇宙之眼的景象。

他以为,自己已经触碰到了,宇宙的最终极的秘密。

可天幕上的景象,却让他,手中的棉花糖,掉进了火里,化为焦炭。

他,以及他所敬仰的,那伟大的挪麦人文明。

他们穷尽一生,跨越星系,去追寻的,是什么?

是宇宙的规律,是万物的法则。

他们相信,只要理解了这些,就能理解一切。

可现在,一个更残酷的真相,摆在了他的面前。

规律,是可以被修改的。

法则,是可以被编辑的。

“我们……我们所做的一切……”

他呆呆地看着那片星空,眼神,变得空洞。

“我们所有的探索,所有的牺牲,所有的好奇心……都只是,在阅读一本,随时会被作者,撕掉重写的,草稿吗?”

赛博朋克:边缘行者世界。

夜之城,来生酒吧。

喧嚣的音乐,和酒精的麻痹,也无法掩盖,所有雇佣兵脸上,那份发自内心的,空洞与茫然。

他们刚刚还在吹嘘着,自己又完成了一单大生意,又干掉了一个赛博疯子,又在公司的狗链下,多活了一天。

他们,是夜之城的传奇。

他们,是活在边缘的,自由的灵魂。

可天幕上,那场宇宙级别的“台球”,却让他们所有的挣扎,都显得,像一个笑话。

“嘿,大卫……”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佣兵,拍了拍身边同伴的肩膀,舌头打结地说道。

“你说……你说我们这么拼死拼活地,想要在夜之城,留个名。”

“可到头来……没准哪天,就有一颗,从天上掉下来的‘小石子’,把整个夜之城,连同我们的名字,都一起,给抹了?”

“那我们……我们还算个屁的,传奇?”

大卫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灌下了一大口酒。

他看着自己那闪烁着金属光泽的义体,第一次感觉到。

这副让他超越了人体极限的,引以为傲的“植入物”,是何等的,沉重,而又,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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