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灰暗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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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明家。

明楼淡淡地评价道:“权力的游戏,就是如此冷酷无情。当你失去力量,再高的地位也会瞬间崩塌。波尔布特的结局,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所注定的。至于这场审判,不过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例行羞辱罢了,谈不上什么正义。”

光幕上的故事,并未因这场“审判”而结束,波尔布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旁白声音继续:“被判处‘终身监禁’的波尔布特,实际上是被软禁在靠近暹罗边境的一处由塔莫克严密控制的营地里。他的健康状况迅速恶化,昔日的追随者也早已散去。”

画面上,出现了几张波尔布特晚年被软禁时偷拍的照片,他躺在简陋的吊床上,形容枯槁,目光呆滞,生命之火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一九九八年四月十五日,就在国际社会越来越多地讨论要建立国际法庭审判红色高棉罪行的时候,波尔布特被宣布在其软禁的小屋中去世,终年七十三岁。”

“关于他的死因,红色高棉官方的说法是心脏病发作。但外界对此一直存在诸多猜测,有人认为他是被塔莫克下令毒杀的,目的是为了阻止他落入国际法庭之手,从而牵扯出更多内幕和罪行。”

“无论真相如何,这位给高棉国带来深重灾难的‘幽灵’,最终在丛林深处,以一种相对平静甚至可以说是神秘的方式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他的尸体没有经过任何正式的仪式,被他的看守者们用旧轮胎和垃圾堆在一起,草草火化,骨灰最终散落在不知名的角落。”

画面上,播放了一段波尔布特尸体被简陋火化的模糊影像,以及火化后留下的一堆灰烬和charredremains。一代枭雄,最终化为一缕青烟,没有坟墓,没有墓碑,仿佛从未存在过。

独立团驻地。

“便宜他了!真他娘的便宜他了!”李云龙气得一拍桌子,“就这么死了?连个正儿八经的审判都没捞着?他杀了那么多人,就得让他跪在老百姓面前认罪!然后一颗子弹崩了他!现在倒好,病死了?还是被人毒死了?哼,死得太轻松了!”他对波尔布特未能接受人民和法律的最终审判感到极度不满。

赵刚则陷入了沉思。他看着那堆简陋的灰烬,思考着历史的评价和个人的命运。“心脏病发作?还是被毒杀?或许真相永远无法得知了。但无论如何,他终究是死了。他的一生,是对革命理想的彻底背叛,是对人性的极大摧残。他的名字,将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他思考着,一个曾经可能也怀抱过某些“理想”的人,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极端,最终变成恶魔的?这其中的教训,值得所有人深刻反思。

上海明家。

明楼对此结局并不意外:“死无对证,或许对某些人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他的死,带走了太多秘密。至于历史评价,自有公论,不会因为他死得潦草而改变。”

光幕并没有在波尔布特的死亡上停留太久,它转向了对整个红色高棉罪行的追究和反思。

旁白声音变得庄重而肃穆:“波尔布特的死亡,并不意味着罪恶的终结,也不意味着正义的实现。他所领导的红色高棉政权,对高棉国家和人民造成的深重创伤,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抚平。而追究那些反人类罪行的责任,更是国际社会和高棉人民不懈的追求。”

画面上,出现了万国联合组织和高棉国政府协商建立特别法庭的场景。法庭的徽章和庄严的法庭内部景象展示出来。

“经过多年的艰难谈判和筹备,二零零六年,由万国联合组织和高棉国共同组建的‘审判红色高棉特别法庭’(ECCC)正式开始运作。其主要任务,是审判在红色高棉统治期间(一九七五年至一九七九年)犯下种族灭绝罪、战争罪和反人类罪的高级领导人和其他最严重罪行的责任人。”

画面聚焦于几位被送上审判席的前红色高棉领导人:

“康克由,‘杜uch’,S-21监狱的负责人。他是第一个被审判并定罪的高级领导人。法庭详细听取了幸存者的证词,展示了大量S-21的档案和证据。最终,康克由因反人类罪和战争罪被判处终身监禁。”画面上播放了康克由在法庭上受审的片段,他面无表情,偶尔低头。

“农谢,红色高棉的‘二号人物’,意识形态的主要构建者,波尔布特最亲密的战友之一。他与另一位前国家主席团主席乔森潘一同受审。”画面上出现了农谢和乔森潘并排坐在被告席上的情景,两人都已是耄耋老人。

“经过漫长而复杂的审判,法庭最终裁定,农谢和乔森潘在涉及强制迁移、强制劳动、针对特定群体的迫害(如占族穆斯林和安南族裔)等方面,犯有种族灭绝罪、反人类罪和战争罪,均被判处终身监禁。”

“审判的过程充满了艰辛和挑战,涉及大量的证据收集、证人保护、法律程序的复杂性以及被告年事已高等问题。但它的进行,本身就具有重大的象征意义——它表明,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无论罪犯地位多高,那些严重侵犯人权、犯下反人类罪行的行为,都不能被遗忘,必须受到法律的追究。”

“特别法庭的审判,不仅是对受害者及其家属迟来的告慰,也是对国际社会的一次深刻反思:如何防止类似的悲剧重演?如何在尊重国家主权的同时,有效干预和制止大规模暴行?如何实现转型正义,帮助一个饱受创伤的国家走向和解?”

光幕前的众人,看到这些白发苍苍的战犯最终被送上法庭,接受审判,心中都感到了一丝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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