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初号机没电了,然后暴走了!

换源:

  “不用汇报了。”

葛城美里关掉所有监控画面,

从抽屉深处拿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里面夹着真嗣的第一份入学申请书。

照片上的少年笑得阳光灿烂,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基因早已被编入EVA的核心程序。

她摸了摸申请书背面的红色批注:

“适格者01,启动权限仅限碇源堂”,

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真嗣时,那孩子眼里倒映的夕阳。

诸天万界的讨论区陷入疯狂。

有的文明在解析AT力场的弦理论模型,

有的在争论EVA是否属于硅基生命体,更多观测者则在追问:

“为什么要让孩子承担这一切?”

但所有声音都被新的画面打断:

初号机跪在莉莉丝面前,背后的光之翼照亮了整个地下空间,

而碇源堂的身影,正站在它高举的手掌中央,

手中握着装有亚当胚胎的培养舱。

隧道深处,明日香拖着残破的二号机缓慢前行。

她的神经同步率调节器还在冒出电火花,

耳机里断断续续传来二十世纪的老唱片旋律:“当你老了,头发白了……”

她抬头望向头顶数百米的岩层,想象着地面上的阳光是否依然温暖——

或许等这场战争结束,她能去挪威看真正的北极光,

不用再担心世界末日,不用再穿着厚重的同步率服。

列车再次启动时,有人指着车窗惊呼。

在紫色的天空下,某个巨大的白色身影正逆光而立,

它的轮廓像极了宗教典籍中的大天使米迦勒。

但只有少数人注意到,那具机体的脚踝处缠着粉色的缎带——

那是明日香在第三次冲击纪念日时绑上去的幸运符,

缎带上用马克笔写着“FuckAngels”。

当列车驶入最后一段隧道,车载广播突然响起清澈的钢琴声。

小女孩靠在父亲肩头,看着隧道壁上喷绘的涂鸦:

“EVA是我们的翅膀”“谢谢你们挡住黑暗”“致永远的第十七使徒”。

她不懂这些文字的含义,

只觉得钢琴声像幼儿园老师弹的《小星星》,让她渐渐闭上了眼睛。

远处,初号机的光之翼缓缓收拢。

碇源堂看着掌心中的亚当胚胎,胚胎表面的神经束与他手腕的血管同步跳动。

他想起真嗣学会走路那天,跌跌撞撞地扑进他怀里,奶声奶气地喊“爸爸”。

或许在平行宇宙里,他们只是普通的父子,

会一起去看棒球赛,会在暴雨天共撑一把伞。

但在这个世界,他只能成为连接亚当与莉莉丝的活容器,

在人类补完计划的祭坛上,按下最后的启动键。

诸天万界的观测者们并不知道,在他们记录数据的同时,

某个镜像宇宙的屏幕前,一群孩子正在为EVA的胜利欢呼。

他们的世界里,第三新东京市已成为生态都市,

EVA们化作海边的纪念碑,装甲上爬满了绿色藤蔓。

而天空中,紫色的阴霾正在被金色的阳光驱散,

一架涂着粉色条纹的战斗机掠过云层,驾驶舱里的少女正在哼着歌,

机翼下的彩带飘落,像极了天使的羽毛。

避难所内的应急灯在混凝土墙面上投下冷白的光斑,

碇真嗣蜷缩在折叠桌下,膝盖紧紧抵住胸口。

消毒水与铁锈混合的气味钻进鼻腔,

他机械地数着天花板裂缝里渗出的水珠,直到第七滴砸在战术靴面上——

那是父亲送他的十五岁生日礼物,此刻鞋尖正沾着不知谁的血渍。

三天前,力天使的第一波攻击震碎了地下都市的抗震层。

这个耗费十年建造的避难所,如今墙面龟裂如蛛网,通风系统早在第二波冲击中罢工。

其他避难者在接到NERV的红色预警后陆续撤离,唯有碇真嗣留了下来。

他盯着战术腕表上跳动的辐射值,突然想起母亲曾说过的话:

“真嗣,恐惧就像影子,你越跑,它越追着你咬。”

金属摩擦声从头顶传来,像是巨兽用利爪挠抓地表。

碇真嗣摸向腰间的手电,却在触到枪套时猛地缩回手——

那是葛城美里硬塞给他的P226手枪,

弹匣里永远留着一颗空包弹,美其名曰“绝望时的温柔”。

此刻枪身冰凉如铁,他忽然想起昨天模拟训练中,自己连虚拟靶都无法命中的糗态。

“轰——”

整面防爆墙轰然坍塌,钢筋混凝土碎块如暴雨倾泻。

碇真嗣抱头缩成一团,却听见金属碰撞的闷响——

不是碎石,是某种更庞大的物体。

尘埃落定的间隙,他透过指缝看见半颗头颅:

破损的红色装甲下,淡粉色的脑组织黏连着神经束,正随着呼吸节律微微颤动。

“咳……疼得像被压路机碾过。”

头颅突然开口,声带振动的嗡嗡声震得地面轻颤。

碇真嗣认出那是二号机的头部单元,驾驶舱玻璃碎裂处,

露出一截染血的blonde长发。

“明日香?”

他脱口而出,却在看清对方伤势时骤然噤声——

左侧颅骨完全缺失,脑组织暴露在外,却奇迹般维持着活性。

“亏你还认得我。”

惣流·明日香·兰格雷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笑意,

瞳孔里流转的金色数据流出卖了她的真实状态,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只是义体受损而已……不过,现在确实有点理解真希波说的‘灵魂出窍’是什么感觉了。”

碇真嗣这才注意到,

二号机的头部下方连接着蛛网状的神经纤维,

延伸至避难所角落的应急电源。

显然,明日香正用仅剩的脑部机能,强行将意识接入破损的EVA单元。

“你怎么还在这儿?”

明日香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避难所,

“第三新东京市的避难者早该撤到富士山防线了,你连同步率测试都没通过,留在这里送死?”

“我……”

碇真嗣喉结滚动,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

“驾驶舱的警报声……每次听见就想起爸爸说的‘你是唯一的适格者’,可是……可是当同步率突破40%时,我能感觉到初号机的喜悦,那是一种很恶心的、像是生物本能的……”

“所以你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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