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隐废墟,黄沙弥漫,残垣断壁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孤影。
风声呜咽,似亡魂的悲泣。
漩涡鸣人双膝跪地,金色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沾染了尘土与汗水。
他伸出颤抖的手掌,轻轻贴在我爱罗剧烈起伏的胸口。
那里,砂之铠甲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纹如蛛网般蔓延。
“你说自己是怪物?”
鸣人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痛楚,每一个字都像从滚烫的喉咙里挤出来。
“但砂瀑中守护村子的你,那个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挡住爆炸的你……”
他的掌心能清晰感受到我爱罗狂乱的心跳,如同困兽的悲鸣。
“比谁都渴望被拥抱,不是吗?”
我爱罗淡青色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即像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那些涟漪中,映出了他不曾触碰的画面。
一个金色头发的小孩,被整个村子孤立,眼神里是与他如出一辙的空洞和绝望。
被诅咒的童年,无尽的白眼与唾弃,冰冷的秋千独自摇晃。
然后,画面一转,是热气腾腾的拉面,伊鲁卡老师温暖的笑容,那只轻轻放在他头顶的手。
“痛吗?”鸣人低声问,像是在问我爱罗,又像是在问自己。
我爱罗的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粗重的喘息。
他又看见了鸣人为了追回佐助,那份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着,浑身是伤也不肯放弃的眼神。
一次又一次被打倒,一次又一次爬起来,那份倔强,那份不被理解的痛苦。
那些相似的孤独,那些同样不被接纳的灵魂,此刻如同一柄无形的利刃,狠狠劈开了我爱罗用砂砾和憎恨层层包裹的心茧。
“我们……”鸣人深吸一口气,声音哽咽,脸上却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们都是容器……”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蔚蓝的眼眸中滑落,砸在干燥的黄沙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曾经装满了憎恨,装满了痛苦,装满了被抛弃的愤怒。”
我爱罗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那坚不可摧的砂铠,正一片片剥落,露出其下同样伤痕累累的血肉之躯。
“但是啊,我爱罗,”鸣人的笑容里,多了一抹释然和坚定,“容器,也能装满温柔的!”
“你看,勘九郎那个家伙,现在一定急得跳脚在找你。”
“手鞠姐,她肯定也在等你回去,她会担心你的。”
“还有砂隐村的孩子们,他们失去了家园,但他们不能再失去他们的风影!”
“他们需要你,我爱罗!”
鸣人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句句,如同最猛烈的风暴,冲击着我爱罗摇摇欲坠的精神壁垒。
我爱罗猛地抬起头,那双曾经只有杀戮和冰冷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
砂砾,从他的眼角滑落,混杂着某种湿润的液体。
那是,他以为自己早已干涸的……泪水。
鸣人看着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着不容置疑的暖意。
“你不是怪物,我爱罗。”
“你是砂隐的风影,是守护大家的英雄。”
《银魂》歌舞伎町,万事屋。
电视屏幕上,正巧播放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异界影像。
坂田银时叼着草莓牛奶味的棒棒糖,抠着鼻孔,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
当看到鸣人那句“比谁都渴望被拥抱”时,他抠鼻孔的手指顿住了。
“阿嚏!”银时打了个大喷嚏,揉了揉鼻子,“喂喂,这小子煽情功力可以啊。”
他猛地坐直身体,棒棒糖从嘴里掉落,沾上了榻榻米上的灰尘。
“比阿银我当年劝说长谷川先生不要跳河时,还要肉麻一百倍啊!”
神乐正抱着醋昆布,盘腿坐在旁边,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阿银你那是恐吓吧,说什么跳下去会污染水源,被鱼吃掉会消化不良什么的阿鲁。”
志村新八推了推眼镜,表情严肃。
“银桑,神乐酱,你们不觉得这一幕很感人吗?”
银时重新捡起棒棒糖,吹了吹灰,又塞回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感人是感人,但这家伙简直是把眼泪当成手里剑在用啊,直接捅对方最软的地方。”
他咋了咋舌,一脸“这招太狠了”的表情。
“你看我爱罗那小子的表情,砂子做的铠甲都快碎成豆腐渣了。”
“用自己过去的痛苦去共情对方的痛苦,再用温柔去包裹,简直是精神攻击的究极形态。”
神乐咬着醋昆布,点头表示赞同:“定春如果学会这招,每天都能多要一份狗粮阿鲁。”
她指着屏幕上我爱罗颤抖的手指:“你看他手抖成那个样子,肯定是被戳到心窝子了。”
“果然,最狠的外挂不是什么血继限界,而是能把自己的伤疤变成治愈别人的止痛药。”
新八扶额:“神乐酱,你的比喻总是这么清奇……”
银时翘起二郎腿,摸着下巴沉思:“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你不是一个人’的嘴遁,对付内心孤独的家伙确实是大杀器。”
“神乐,你说阿银我的吐槽能量,能不能破解这种饱和式温情攻击?”
神乐挖了挖鼻孔,学着银时的样子:“阿银你只要开始讲哔——段子,对方大概会因为精神污染太严重而直接昏过去阿鲁。”
“到时候就不是感动,是想打死你了。”
新八叹了口气:“银桑,拜托你正经一点,这可是很严肃的场面。”
银时撇撇嘴:“严肃?再严肃能有房租严肃吗?能有草莓牛奶断货严肃吗?”
“嘛,不过,这种拼命想要拉对方一把的感觉,倒也不坏。”
他眯起眼睛,似乎想起了某些遥远的往事。
“至少,比一个人在黑暗里哭要好多了。”
《咒术回战》东京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操场。
虎杖悠仁正和伏黑惠、钉崎野蔷薇进行体术训练,中场休息时,三人面前的空气中凭空浮现出异界的景象。
虎杖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里鸣人与我爱罗的对峙。
“哇啊!这个金发小哥好厉害!”
他指着鸣人眼中闪过的回忆片段:“这些记忆碎片,简直跟宿傩那家伙的领域一样不讲理!”
“直接把自己的经历塞给对方看啊!”
伏黑惠眉头微蹙:“但性质完全不同,宿傩是纯粹的恶意和侵占。”
“这个叫鸣人的,他传递的是……理解和体温,而不是咒力。”
钉崎野蔷薇抱着手臂,哼了一声:“切,男人之间的肉麻戏码。”
但她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被我爱罗脸上龟裂的砂铠和滑落的砂泪吸引。
“不过,用自己的伤口去贴近别人的伤口,这种做法……还真是够蠢的,也够直接的。”
虎杖悠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乙骨前辈!你觉得里香酱看到这个,会被感动吗?”
恰好路过的乙骨忧太停下脚步,他身边并没有里香显形,但他似乎能感受到某种情绪的波动。
乙骨忧太的目光落在屏幕上我爱罗泛红的眼眶,以及鸣人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蔚蓝眼眸。
“里香……”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里香会为了保护我而挡下一切攻击。”
“但是,鸣人君的眼泪,比五条老师的六眼看得还要通透人心。”
“他没有使用任何咒力,却直接瓦解了对方的心防。”
“最温柔的攻击,或许就是让敌人看到自己也曾遍体鳞伤的模样。”
虎杖悠仁用力点头:“嗯!就像爷爷说的,要帮助他人,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
“这个鸣人,一定也被人温柔地对待过吧,所以他才能这么温柔地对待别人!”
伏黑惠看着我爱罗逐渐松动的肩膀,低声道:“将自身的诅咒,转化为链接他人的纽带吗……”
“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钉崎野蔷薇撇了撇嘴:“嘛,虽然很肉麻,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这种直球攻击确实很有用。”
“比那些弯弯绕绕的术式,更容易打动人心。”
《死神》瀞灵廷,一番队队舍外的庭院。
黑崎一护刚刚结束一场模拟战,正擦拭着斩月,他面前的空间突然荡起涟漪,显现出砂隐废墟的画面。
“这……这是什么?”他握紧了刀柄,警惕地看着。
露琪亚和恋次也凑了过来,表情惊讶。
当看到鸣人用查克拉让我爱罗看到他的记忆时,一护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种方式……比虚闪要细腻太多了!”
他喃喃自语:“不是单纯的破坏力,而是直接用查克拉翻动对方的记忆相册。”
“强行让对方理解自己的过去和情感。”
井上织姬双手交握在胸前,眼中泛起了泪光。
“鸣人君……他的眼神好悲伤,又好温柔。”
一护看向井上:“井上,你的盾舜六花,能够守护这样的灵魂创伤吗?”
井上织姬轻轻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我的双天归盾可以拒绝外界的伤害,可以治愈肉体的伤痛。”
“但是……心灵上的伤痕,那种源于孤独和不被理解的痛苦,是盾舜六花也无法轻易触及的。”
“你看鸣人君的睫毛,因为强忍着悲伤而颤抖,那份脆弱,比他虚化时散发的灵压还要令人心疼。”
“他是在用自己最柔软的部分,去触碰对方最坚硬的壳。”
“最强大的破甲,原来不是锋利的刀刃,而是敢于暴露自己的脆弱。”
朽木露琪亚抱着袖子,表情严肃。
“以心传心吗?在尸魂界,只有极少数拥有特殊能力的魂魄才能做到类似的事情。”
“但这个少年,仅仅凭借着意志和情感,就撬动了另一个封闭的灵魂。”
阿散井恋次咧了咧嘴,摸着自己的红色头发。
“真是个不得了的小鬼。”
“那种‘我懂你’的眼神,比任何卍解的压迫感都强。”
“感觉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丢在大街上一样,所有的伪装都没用了。”
日番谷冬狮郎不知何时也出现在附近,他抱着手臂,眉头紧锁。
“哼,天真的理想主义。”
“但……如果这种天真能够拯救一颗绝望的心,那也并非毫无价值。”
“至少,比无意义的杀戮和破坏,要好上千万倍。”
黑崎一护重新握紧了斩月,眼神却变得柔和了许多。
“是啊,守护之心,原来可以有这样的形态。”
“不是用刀去斩断绝望,而是用理解去融化绝望。”
《名侦探柯南》米花町,毛利侦探事务所。
电视机突然被不明信号干扰,转而播放起来自异世界的直播。
江户川柯南,也就是工藤新一,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毛利兰和毛利小五郎也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
“这……这是什么魔术表演吗?”毛利小五郎叼着烟,一脸困惑。
柯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光芒,他的大脑在高速运转。
当鸣人的话语一句句说出,我爱罗的心理防线层层瓦解时,柯南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这个叫鸣人的少年……他的每一句话,都像经过精密计算一样。”
“比怪盗基德的魔术手法还要精准!”
“不是作用于视觉的欺骗,而是直接攻击对方内心的逻辑漏洞。”
“他说我爱罗渴望被拥抱,这是基于对我爱罗守护村子行为的观察和推断。”
“他说我们都是容器,这是在建立共同点,消除对方的戒备心理。”
毛利兰双手紧紧握拳,放在胸前,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感动。
“新一……不,柯南君,你说这算是一种……逆向心理战术吗?”
柯南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不,小兰姐姐,这和一般的心理战术不同。”
“虽然他的话语很有技巧性,但驱动这一切的,是真诚。”
“你看他的表情,他的眼泪,那不是伪装出来的。”
“这应该称之为……一种温暖的心理战。”
毛利兰的眼睛湿润了,她看着屏幕上我爱罗逐渐松垮下来的肩膀,那紧绷的杀气在一点点消散。
“我爱罗先生……他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了。”
“之前他看起来好可怕,好像随时都会伤害别人一样。”
“但现在,他看起来……好悲伤,好孤独。”
柯南的目光深邃:“嗯,因为鸣人拆穿了他所有的伪装,触碰到了他内心最柔软、最不愿意承认的部分。”
“人类在极度痛苦的时候,会用冷漠和攻击性来保护自己,就像刺猬竖起尖刺。”
“鸣人做的,就是温柔地拨开那些尖刺,告诉他,‘我知道你很痛,但你不是一个人’。”
“这种用真诚编织起来的温柔之网,恐怕是最无解的陷阱了。”
“因为它不是要困住你,而是要接住你。”
毛利小五郎掐灭了烟,难得没有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只是嘟囔了一句:
“真是的,现在的小鬼,一个个都这么会说话……”
“不过,能让那个浑身是沙子的小子哭出来,也算他有本事。”
柯南微微一笑,心中却在想:这种力量,比任何精密的推理和完美的犯罪手法,都更加撼动人心。
用最真实的自我,去唤醒另一个迷失的灵魂。
这或许,才是解开所有心结的万能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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