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也好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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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门是不能走了,沈姒手脚并用,从窗户爬了出去。

她体格不算小,但在一群五大三粗的山贼里,绝对不起眼,甚至有些娇小。

沈姒不动声色的从最近的山贼偷袭,用那根锋利的金钗,快、准、狠的插入了他的侧颈,狠狠划拉。

趁着周围的人没反应,她多解决了几个。

就在沈似想靠近卫凝的时候,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抱起,她扭头一看。

裴衡的脸近在咫尺,他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勒着树藤。

像画本子里那种雪山猿猴。

沈姒还没说话,裴衡借力一送,将她放到了巨树的树杈上,随后自己也翻了上来。

“你添什么乱?”

“裴衡,你快救救我母亲!“

裴衡的疑问和沈姒的无助重叠,她急得眼眶发热,“母亲还在底下!“

裴衡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颚,强行转头让她看着卫凝,实在不知道她在急什么。

“你瞧瞧你母亲有事吗?“

沈姒顺意转头,定睛一看。

卫凝虽有些体力不支,可她却像打了鸡血似的,越杀越精神,剑术行云流水。

此时她不是什么相府夫人,不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是镇国将军的嫡妹,当年凭实力干翻一帮男晋升者的从二品武将,名声响彻京城的金枪夫人,卫凝。

沈姒打量着母亲,裴衡打量着她杀死的尸体。

“嚯,一剑封喉,万花楼的手法。“裴衡仔细瞧了瞧,小姑娘也不算乖啊。

“偷偷跑去万花楼那种地方学这种东西,沈相知道吗?”

小姑娘跟谁学的乱七八糟的。

一点没小时候乖巧。

沈姒没回神,不过她下意识回答,“什么那种地方,还有,我朋友在里面唱曲儿,我去找她的时候顺便看到了而已。”

裴衡没拆穿,万花楼训练遗孤作为杀手的事儿他略有耳闻,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让小姑娘瞧见。

不是她口中的那位朋友刻意为之,就是小姑娘与万花楼有些交易。

“唉…”沈姒确定了母亲没有危险之后,恹恹的坐在了树杈上。

“好羡慕母亲那样会剑术的女子。”

裴衡挑挑眉,勉为其难的与沈姒一起坐着。“我听父皇说,卫夫人天赋极高,剑术登峰造极,沈淮虽然性子吊儿郎当,可他剑术也是好的,怎么,夫人没有教你么。”

他随口问的话戳中了沈姒,小姑娘更愁眉苦脸了。

“母亲说学了之后就没人要了,会变成老姑娘的,不让我学。”

沈姒打量着卫凝的动作轻叹。“母亲的剑术可真好啊。“

裴衡眼见着卫凝差不多尽兴了,侧身翻下树抽出剑在太阳下折射出剑芒。

一支看起来埋伏了很久的小队得到了指令,骑着马过来了。

沈姒不敢跳,沉默的站在了树杈上。

“你下来…“裴衡转身发现小姑娘没下来,逆着光抬头看她。

说了一半发现她不是不想,是下不来。

...

他后退了两步,展怀抻臂带了些自认为相当和善的笑,“跳,我接着你。“

裴衡笑得太诡异了,沈姒看着别扭忘了自己站在哪,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结果从树上后仰摔了下去。

裴衡上前几步,接住了她。

“…我长得也没有很不堪入目吧。”他将沈姒放在地上,确认她站稳后松手,眼神间有丝丝幽怨。

“你不从正面跳,愣是选了个看不见我脸的姿势啊?”

沈姒觉得,就这么摔了不残也得崴个脚,缩在裴衡怀里不敢动,听着他调侃的声音,她才挣扎着脚踏实地。

她相当关注卫凝,再次瞧去,所剩无几的山贼争抢着被官兵捕捉,

她娘浑身是血,没有一滴是她自己的。

看着温婉贤淑的母亲持着剑,剑尖划在地上被拖着,从远处一步步走了过来。

沈姒又开始五味杂陈了。

“我教你剑术,怎么样?”裴衡压低了声儿,像是怕被听见,“我不告诉别人,别人就不知道了,你也不会没人要。”

沈似迟疑的看他。

他瞧着沈姒的眼神,笑了一下,颇为自豪。

“当年我在重华宫的时候,剑术是甲等。而且,我得夫人真传。“

沈姒没多思索,有人教总归是好的。

“空下来我去南朝王府找你细说。“

卫凝行至身前,她随手将伞剑丢给了裴衡。

“衡儿做的不错,把我的小宝带走了,误伤了我会心疼坏的,留几个人给你交差。“

裴衡接了剑,朝她作揖。“晚辈裴衡,谢夫人手下留情。“

卫凝随意“嗯“了声,翻身上了匹马,“别光谢,付出点实际行动,把我的小宝送回府,我先回去换衣服。“

她转身就走,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毅然决然的把女儿托付给了师弟的儿子。

而且…跟着裴衡或许比跟着自己安全些。

…怎么说,沈姒望着母亲远去的背影,看着刚刚趁乱跑掉的车夫以及被母亲骑走的最后一匹马,有些语塞。

“我们…走回去?“她望着看不到头的山路,还没走就开始累了。

“谁跟你说的,“裴衡从树后面牵出了一匹黑马。

这马沈姒知道,汗血宝马,沈淮也有一匹。

他示意沈姒上去,然后…

他见到了一个此生都不会忘记的上马姿势。

沈似手脚并用,甚至拽了马毛借力,才上了马。

衡扯了扯嘴角,充当起一个马夫的角色,牵着缰绳往城门走。

“......“沈姒总觉得哪里不对,她试探开口,马主人站着,她坐着。“要不你骑上来我牵马?“

裴衡头也不回,“你一个人走下山都难,还要牵马?“

沈姒沉默了一下,他说的没错,不过她还是想挣扎一下。“要么我们一起…?马主人站着我不太好意思…“

裴衡带着笑的嗓音即答。“男女七岁不同席,我要坐上去了你更不好意思。“

沈姒不说话了,闭上嘴装哑巴。

“怎么不接着说了?“裴衡扭头瞧了她一眼,“马背上别睡,这么点重量,掉下去我都感觉不到。“

“…说不过你。“沈姒在玩马背上油光水滑的毛,“没睡,不过有一说一,你马养得不错。“

...裴衡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记忆里的糯米团子怎么变黑芝麻汤圆了,沈淮到底怎么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