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雨停。师徒四人来到城门口。
“师傅,此处群山密布,树木高耸,该如何寻找?”赵升问道。
“分开寻找。”
王长看着眼前群山,顿时泄气,嚷嚷道:“四个人……这么多山,够我们受的了。”
“笨蛋!谁说只有四个人?!”张陵没给王长好脸色。
“还有人?谁啊?”王长左顾右看,一脸懵逼。
“大师兄,你别忘了师傅可是会分身术的!”百里舞风见王长迷糊,急忙提醒。
“早说嘛,有师傅一人就够了。师傅,有劳您老人家了!”王长笑嘻嘻地说道。
“你们也不能闲着!”张陵说罢,施展分身术。霎时十个张陵出现在面前。
十个张陵均身长七尺,面庞似玉,青眉如凤,双眼如浩瀚星空熠熠生辉。清风徐来,淡蓝色的道袍伴着长发随风舞动,若浪花一般清灵潇洒。而十个张陵站在一起,则向海浪一般磅礴俊逸。
“嗯,不错!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张陵望着众分身,忍不住夸赞。
“道兄所言极是!”十个张陵相互打量一番后,一同得意大笑。
王长等徒弟无语观瞧,又不敢放肆,只得摇头苦笑。
“怎么?!为师不潇洒吗?”张陵故意绷着脸问道。
王长凑上前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嘿嘿,师傅,你能不能……”
“不能!滚!”
“好嘞!”王长急忙答应,与众师弟各寻一方而去。
张陵与众分身也分开行动。其真身在一处山头寻找,看见一个山洞便走了进去。
走到一半,张陵感觉洞口诡异,便停住脚步,心中暗想:“这里阴黑凄冷,断不是修仙之良所。”想罢,欲抽身离去。又一想:“既然来了,不如一探究竟。”想罢,便又走了进去。
没走几步,张陵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摸起来一看,顿时吓得一激灵。竟是一块人骨!
张陵紧锁眉头,暗自揣测:“想必是江州大旱致使百姓逃离,途径此处遭到了毒手。”想罢,拔出雌雄剑走了进去。
越往洞口深入,路口越是宽敞。不多时,张陵来到一洞府内。
洞府内点着无数火把,地上随意扔着一些白骨,床榻上坐着两个长相奇怪的人。一个人身上密布黑斑,另一个则浑身灰黑,长牙外露。旁边站着一些奇形怪状的人,貌似是随从。
张陵料想他们不是什么好人,遂持剑向前,道:“何方妖孽在此害人?!”
两个人听到顿喝,惊醒起来。见张陵孤身一人,两人遂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何人,敢来骚扰我等?”浑身斑点的人轻蔑地呵斥道。
“莫管这些!这几日下雨,也没什么吃食。刚好有人送上门来,我们收了便是!”长牙之人冷笑道。
这两人乃是山中豹精、狼精。自修成人形后,两个妖怪感觉大势已成,便整日沉迷吃人喝血。
“果然不是好人!”张陵说罢,挥起雌雄剑冲了过去。
两妖怪见来者不善,纷纷抄起兵器迎了过去。
三人斗在一起,一时难分难解。张陵想施展法术,又怕山洞狭窄施展不开,更怕引起山洞崩塌。
正思索间,豹精杀来,张陵挥剑一挡转身刺去。
豹精急忙一闪,趁机用铁钩缠住张陵的宝剑。
张陵使劲一拽,却挣脱不得。此时,狼精挥刀劈向张陵。
张陵看着狼精前来,也不躲避,任由狼精劈下。
嘡啷一声脆响,砍在张陵肩膀上的大刀被震成两段。
“啊?!”狼精、豹精大吃一惊,纷纷后退两步。仔细一看,张陵已将半身化成坚铁!
不等狼精反应过来,张陵转身向挥掌,结结实实拍在狼精胸口上。
狼精被打倒在地,还未起身,身上突然白光一闪,全身炸裂裂成两半。原来是张陵施展了阴金雷。
“啊?!”豹精来不及多想,急忙撤去铁钩,纵身一跃逃到洞顶,接着不见踪迹。
“滚出来!”张陵持剑四处寻找,只感觉周围似有风动,却不见踪迹。
“难道跟龙姑姑是一样的法术?!不可能,此等法术,我都学不了,这妖怪能有这么高的悟性?!”正暗自思索间,一道黄影突然一闪。张陵躲避不及,肩膀已被铁钩划破。
“混账!”不待黄影闪远,张陵急追两步一剑刺下,却扑了个空。
“小的们,给我上!”豹精躲在石头后面发话。
见豹精速度奇快且懂得利用地形掩护,又有小怪纠缠,张陵不敢大意,只得小心的站在原地。本想用分身术再找几个帮手,却因为分身都用完了,又解除不了其他分身,只得作罢。
真犹疑间,一道白影飘然而至落到张陵身后,与他背靠背警惕着四周。
“好快的速度!”张陵心里一惊,正欲转身察看,那人已开口说话:“玉真子撒星河特来相助道友!”
白衣素手挥长空,一片银河裂九天。
负手云舟袖为帆,笑看天下似云烟。
二人转头相视,会心一笑。但见此人一袭白衣,身背瑶琴,手持金色宝剑,面若雪山,目若朗星,轻挽发髻,长发飘飘,好一副仙风道骨!
张陵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此人如此放心,肯将后背托付于他。
“你我相互照应,各斩一方!”
“收到!”张陵说罢,与撒星河背靠背,若海浪翻滚般将众小怪剿灭殆尽。
豹精在洞顶看得清楚,心想:“一个道人就不好对付了,更何况又来一个!”想罢,豹精不敢恋战,绕着洞顶悄悄向洞口爬去。
“哪里逃!”撒星河大喝一声,隔空一抓,硬生生将豹精抓到面前!
“隔空取物?!好本领!”张陵暗暗惊叹。
豹精咽喉被锁,在半空挣扎片刻后挥起铁钩砍向撒星河。
“不喜欢我就滚吧!”撒星河轻蔑一笑,抬剑挡住铁钩,另一只手用力一甩,将豹精扔向张陵。
“来哥哥这里来,哥哥疼你!”张陵心领神会,腾空而起一剑刺中豹精右肩。
“可恨!”豹精看了看伤口,野性勃发,开始低低怒吼。
“小心了!这厮要变化真身了!”撒星河说道。
“且看他如何!”张陵斗志昂扬,丝毫不乱。
嗷呜!
豹精变出真身,乃是一头花豹。花豹怒目圆睁,高声嘶吼,伏着身子准备一跃而上。
张陵与撒星河并肩而立,静静看着花豹表演。
突然,花豹跳到二人面前,虚晃几招后疯狂外逃。
“不好!休逃!”撒星河说罢,连续施展隔空取物。怎奈豹子身形矫健,未能得手。
“此路不通!”张陵用力一挥手,一道青绿闪电射向洞口。
轰隆隆!
洞口顿时塌陷。巨石掉落,将洞口严严堵死。
灰尘中,一双幽冥的眼睛闪着寒光缓缓逼近。花豹见走投无路,意欲死拼。
“放肆!”撒星河大喝一声,张开口吐出一道赤红火焰。烈火熊熊,若脱缰的野马冲向花豹。
花豹没有退路,只得硬着头皮冲向烈火。
“真是胆大!”张陵怒喝一声,踏着烈焰纵身一跃,挥剑将花豹头斩落在地。
花豹身首异处,轰然落地。汩汩热血四处流淌,身上的熊熊火焰还在不停地燃烧。
张陵收起宝剑,拱手道:“在下张陵,感谢道兄出手相助!”
“行侠仗义,乃是我辈本份,道兄何必客气!”撒星河微微一笑。
张陵再观此人,此人身高七尺,一袭白衣,发髻飘然,若风中寒梅挺拔潇洒,傲然之气若隐若现。
“撒兄为何来此?”
“我途经此地,听到打斗之声,故过来看看。”
“你就是昨夜作法施雨之人吧?”
“张兄便是前几天作法施雨之人吧。”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来,你我相见如故,不如不醉不归如何?”张陵见到撒星河,就感觉碰到老朋友一般亲切。
“那是自然!酒我是带了,可是出不去啊。得先想办法出去才是。”
“有酒就好说,何必急着出去呢。就在此地如何?”
“好,爽快!”撒星河说罢,拿出一个葫芦,又寻得两个空碗,遂你一口我一口与张陵对饮起来。
喝了不多久,酒葫芦已空。二人不尽兴,便在洞内四处翻找,终寻得许多好酒。
也不知过了多久,几坛酒已被喝得精光。二人略有困意,加之烈酒焚身,开始摇摇晃晃靠在一起。
“张兄,此时是何时啊?”
“看不到太阳,就当是子时吧。”
“……”二人又絮絮叨叨许久后,渐渐困意袭来,缓缓睡去。
“师傅!师傅你在哪里!?”
张陵一机灵坐了起来,摸了摸头,道:“哎呀,忘了,我徒弟寻我来了!”
“这分明是我徒弟……”撒星河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
张陵仔细一听,确实是一个男童之声,还真不是王长等人的声音。
撒星河站了起来,对着洞口大喊道:“徒儿莫慌,你且到洞外等候,为师一会便出去。”
“是,师傅!”洞外声音再次响起。
张陵也站立起来,来到撒星河面前,道:“星河兄,如何出去?”
“张兄这是要考验我啊。”撒星河微微一笑。
张陵略一弯腰,右手一伸,笑着说道:“请!”
“好!那我献丑了!张兄且退后!”撒星河说罢,开始踏罡步斗作法。
撒星河站稳脚步,对着洞口念念有词。张陵紧盯着洞口的落石,生怕遗漏了什么。
眨眼间,巨石突然不见。只听得身后一片轰鸣声传来。
“什么?!”张陵怀疑自己看错了,急忙揉了揉眼睛。
“走吧,张兄。”撒星河得意地说道。
张陵转身一看,洞口落石已在二人身后!
“妙哉,妙哉!”张陵连连感叹,遂与撒星河走了出去。
“师傅,你没事吧。”洞口一个大眼男童手持银戟迎了过来。
撒星河轻轻拍了拍男童肩膀,轻声说道:“徒儿放心,我没事。”说罢,对张陵说道:“这个便是我徒儿李彦。”
李彦放下银戟,毕恭毕敬来到张陵面前,俯首作揖道:“拜见张伯伯。”
张陵观此童,不过十二三岁年纪,不禁问道:“你这徒弟有何能耐,这么小就随你闯荡江湖了?”
未等撒星河说话,男童擎着银戟稚声稚气地嚷道:“休要小看我!若是不服,大可比试一番!”
“徒儿啊,这次是你狂妄了啊!”撒星河说罢,转而对张陵说道:“我这徒儿天生神力,悟性非凡,虽然只会些拳脚功夫,一般人却捉拿不住。即便是有些道法的人,他也不惧怕。但在张兄面前,却不值一提,还请张兄莫怪。”
“童言无忌,我怎会责怪。你如此厉害,想必徒弟也错不了。”张陵看着李彦,不禁想起龙安宁在二十多年前叱咤风云的传说。这李彦能做得撒星河的弟子,将来前途必不可限量。
又闲聊一会后,张陵带着撒星河、李彦来到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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