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吾见无法闯入阵中,便派人将埋伏在南路的禅西、锁山和吉娜叫到红沙阵前。此时,红沙阵外高手如云,邓训危矣。
甄三良自恃有些本领,偷偷潜入红沙阵中。
红沙阵内,红沙飘摇,裂石遍地,坑洼无数,周围的树影时远时近,飘忽不定,若黄泉鬼路般诡异莫测。
甄三良提着大刀小心探路。不多时,看到远处一队人马远去,甄三良想都不想便冲了过去。刚冲杀过去,那队人马似海市蜃楼般出现在更远远处。
奇门遁甲,精妙在于遁。”甲”是在十干中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据天时、地利而动,引导六仪发动天机,变幻莫测。
邓训率人依附在六甲之上,若海中的小船般四处飘荡。一旦被人发现或者受到攻击,六甲便会变换九宫奇门,进而变换位置。此阵玄妙,即可逃脱,又可设伏。
甄三良不知其中玄妙,看到可疑之人又是一阵乱冲。
胡乱折腾一阵后,甄三良也累了,索性坐在地上休息。
邓训看得清楚,便使了个眼色,带着韩晨、李彦及几个士兵悄悄杀向甄三良。
看准机会,邓训腾空而起一枪刺向甄三良。
甄三良察觉到危险,但已来不及反应,肩膀被狠狠刺中!
“终于出现了啊!”甄三良忍着疼痛,恶狠狠地抓住邓训枪杆,往前一步挥起大刀砍向邓训。
韩晨、李彦急忙向前,架住甄三良的大刀。邓训趁机抽枪后退。
甄三良后退两步,舔了舔肩膀的鲜血,邪恶地着看着众人微笑。
“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甄三良说罢,双手握刀左劈右砍,若疯狗般在人群肆虐。这甄三良力大无穷,但凡被他砍到之人,均身首异处。每杀一人,甄三良总要舔一下道口的鲜血,似在嘲笑众人。
邓训等人围攻一阵后,已渐渐疲惫。反观那甄三良,却越战越勇。
邓训边战边思索:“这甄三良不停舔舐鲜血,莫非这就是他越战越勇的原因?难道世间真有嗜血成疯的法术……”
韩晨渐渐招架不住,道:“邓将军,撤退吧!”
邓训方知眼前敌人并非善类,遂不再恋战,虚晃几枪后与着众人离开。
甄三良正杀得兴起,哪肯放过邓训等人,继续紧追不舍。
没追多久,斜面有一队士兵冲了出来,乱箭齐发射向甄三良。
“搞偷袭?!太小看我了!”甄三良顶着箭雨凶狠向前,虽然不停挥刀格挡箭簇,但不像是防守,更像是在冲锋。
邓训看着被扎得像刺猬一般的甄三良,百思不得其解:“究竟他与我有何仇怨?为何如此不惜性命?!简直是疯了!三娘啊三娘,你是真的浪!”
疯狂的甄三良激起了邓训的斗志。邓训忍耐不住,现出身来杀向甄三良。
红沙阵中激战两百回合有余,始终难分胜负。
又战一百回合后,甄三良因失血过多露出疲态。
邓训看准机会,一枪刺向甄三良心窝。
“啊!”甄三良惨叫一声,奋力丢下大刀,双手死死握住邓训的枪杆。他浑身血迹斑斑,却露着诡异的微笑。
邓训觉得怪异,但并未多想。他猛然夺回长枪,向朝甄三良连刺数枪。
“唔……”甄三良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好!”汉军士兵兴奋不已,纷纷高呼。
邓训抖了抖红缨上的血迹,长舒一口气。
“啊!啊!”
邓训刚想重新布置阵法,突听几声惨叫传来。回头观瞧,只见一个汉军士兵正提着枪四处乱刺!
“大胆!”邓训怒喝一声,持枪冲向前去。
那持枪的士兵虚晃几枪,退到一空旷处。他舔了舔枪尖上的鲜血,诡异地笑着说道:“不错嘛,竟能逼我使出‘飞身托迹’!”
“飞身托迹?!”邓训听罢,一下愣住。
这飞身托迹乃是不死的法术!修炼过飞身托迹的人死后,灵魂不被地府感知,并可以依附在活人之上获得重生。但飞身托迹并非可以对任何人施展。法力越高强,定力越足之人越不容易被控制。
甄三良精通嗜血成疯的法术,通过杀戮可以很快达到巅峰修为。再加精通飞身托迹,简直是独闯万军的不二人选。
“不能让他再杀人了,否则更难控制!”邓训想罢,纵身一跃疯狂杀向甄三良。
甄三良挥舞长枪并不防守,招招狠辣,欲与邓训同归于尽。
李彦、韩晨同时向前,协助邓训攻击。好在甄三良此时功力不高,三人费了一番周折后终将甄三良打翻在地。
不待甄三良起身反抗,邓训双手掐住其琵琶骨,急忙号令道:“拿锁链来,锁住他的琵琶骨!”
韩晨与离猜、封蒙善相互对视一眼后,找了几个铁链穿透甄三良的琵琶骨,将其捆了起来。
“这就完了?!”甄三良冷眼看着邓训,仍诡异地微笑。
邓训被看得发毛,觉得还是不妥,但又不知该如加强应对,遂问韩晨:“这样可否困住他?还需要做什么吗?”
韩晨、离猜、封蒙善等人均摇头表意。
见众人无异议,邓训稍微安心了些,道:“就这样吧,将他好生看管。”
“遵命!”几个士兵涌上前来,将甄三良又一通五花大绑。
邓训看了看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甄三良,心里不禁暗暗叫苦:“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只学些排兵布阵之术,还应学些奇门驱鬼的法术……”但此时后悔,已然晚矣。
一番折腾后,邓训倦意袭来。他打起精神重新布置红沙阵后,便找地方休息去了。
士兵在红沙阵内采了些野果、野菜,补充了下些体力。见邓训呼呼大睡,士兵便没有打扰他。
邓训一觉醒来,感觉舒畅无比,随便吃了些野果后,便来到甄三良面前。
眼前的甄三良死寂沉沉,垂着眼瘫坐在地上。
邓训推了推甄三良,甄三良毫无反应。
“甄三良……”邓训用力又推了一把。
甄三良若木头一般栽倒在地,嘴角流出汩汩黑血。
“啊!?”邓训急忙以手试探甄三良鼻息,发现其已凉透。
“果然够狠!竟然用咬舌自尽的方式逃脱!”邓训暗暗佩服,转眼一想,不禁脊背发凉:“既已逃脱,定有人被附身!”
邓训迅速扫视着众人,顿时觉得每个人都十分可疑。平常看起来自然的表情,此刻都像是在掩饰。
“将军脸色为何如此难看?”韩晨关切地问道。
“哦……没什么,可能是太累了吧。”邓训掩饰慌乱,接着说道:“甄三良已死,大家不必担心了。我这红沙阵承担不了太多重物。这样吧,你们将随身兵器全部扔掉,可以减轻红沙阵负担,这样我们还能多坚持一阵。所有人每三人为一组戒备,大家轮流休息。发现有人作乱,立即格杀勿论!”事已至此,邓训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武器乃兵者之生命,让兵者抛弃武器何其困难!众兵将面面相觑,不知其意图。
邓训知道众人的难处。但他深知甄三良军若没有兵器,定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邓训带头扔掉长枪及随身佩剑,怒吼道:“这是命令!想活着就给我扔掉!谁不扔掉,我就杀了谁!”
众兵将见邓训已做出表率,便不再犹疑,纷纷扔掉兵器。
邓训仔细检查一番后,开始踏罡步斗,将所有兵器锁进黄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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