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了,仍没有任何会谈的消息传来。凤箫遂亲写一封书信命人送了过去。
一夜,张陵四师徒正在竹楼休息,忽听竹楼外似有人跑动之声,便悄悄起身走到窗外。
皎洁的月光下,一个身影银光闪闪,手持白箫凤台,冷冷地凝视着前方。其身边围绕着密密麻麻的毒蛇、蝎子、蜈蚣、蛤蟆和蜘蛛。五种毒虫均一尺余长,静静地待在地上,似等待命令。
持白箫凤台之人此人正是迷心。
王长觉得诡异,忍不住轻声说道:“师傅……”
张陵摆了摆手,示意王长不要打扰迷心。
不一会,树林间传来窸窸窣窣之声,接着见两个苗人慌慌张张跑向竹楼这边。密林深处嘈杂声不断,似有追兵前来。
两个苗人慌张赶路,猛然撞见迷心,顿时吓得瘫倒在地。
“你们且继续赶路,我不为难你们。”迷心说罢,轻启朱唇吹奏白箫。
悠扬箫声响起,所有毒虫自动爬向两边,为两个苗兵让出一条路来。
“多……多谢。”两个苗人疑惑又惊喜地看了看迷心,疯狂夺路而逃。
树林攒动,几个追兵闪了出来。个个身穿黑衣,面带纱巾,手拿短刀。
迷心继续吹动白箫。箫声转变,变得急促高昂。
所有毒虫呼呼向前,若黑水一般涌向追兵。
追兵见地面黑影涌动,遂停下脚步。正仔细观察时,身上已爬满五种毒虫。
五种毒虫粘在追兵身上疯狂撕咬。有的钻到追兵的衣服里,有的则直接嵌到追兵肉里。
“啊!!”追兵又惊又痛,倒在在地上不停翻滚。
其他毒虫陆续袭来,疯狂啃噬着追兵。
追兵首领拼命挣扎几下后,奋力一跳逃往树林深处。
迷心也不言语,收起白箫凤台,纵身一跃追了过去。
只见银光一闪,迷心若流星般落到追兵头领面前。
“啊?”追兵首领吓得踉跄后退。定神一看,见只是一个弱女子,便鼓起勇气杀了过去。
迷心冷冷看着眼前敌人,轻轻挥了挥手。
金蚕蛊!
只听呼的一声,一个白点一闪而过,消失在追兵首领体内。
“啊!!!救命啊!”带头的追兵突然倒地,捂着脑袋翻滚,周围的草木被滚得七零八落。
迷心冷冷微笑,若欣赏美景一般陶醉其中。
不多时,追兵首领七窍流血,彻底死去。
迷心转过身去,便走便吹动白箫。
箫声再次响起,一些蜘蛛和蜈蚣从林间徐徐而出,疯狂撕咬着追兵首领的尸体。
竹楼前,只有一个追兵尚且活命,其他追兵则被啃死得尸骨全无,只剩下零星的衣物和短刀。
迷心折返回竹楼前,一条三丈长的黑蛇从阴影中蜿蜒而来。迷心轻轻拍了拍黑蛇的脑袋。
那黑蛇似似明白迷心的意思,转身叼着存活的追兵钻入密林深处。
迷心将地上的短刀踢到一旁,接着拿出火石将追兵的衣物一烧而尽。
火光闪闪,映得迷心雪白的脸忽明忽暗,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怖。
不多时,火焰燃尽,白烟袅袅升起。
迷心转身走向竹楼,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似的,更似看不到窗口的张陵师徒!
这恐怖的一幕,张陵四师徒和楼上的孙小满、李彦、撒星河都看到了。他们此刻是同样的表情:瞠目结舌。
……
第二日,迷心照常伺候众人吃饭。
席间,张陵等人小心翼翼地吃饭,都不敢造次。
吃过饭后,撒星河实在忍不住了,问道:“迷心,昨夜之事……”
“没什么大事,是凤箫族长的信使回来了。”迷心收拾着碗筷,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应该下手轻点,李彦都吓坏了。”
“哦,是吗?那我下次注意好了。”迷心说罢,端着碗筷若无其事般走了出去。
张陵、撒星河、孙小满等人面面相觑,久不能言。这顿饭吃得太提心吊胆了!
撒星河找了个机会,单独来到迷心身旁。二人坐在林间,望着眼前风景,久久无言。
许久后,撒星河说道:“迷心,可否告诉我一些你的事情?”
迷心盯着前方,面无表情地说道:“怎么,跟我在一起,你怕了?”
“当然不是!只是你不该下手过重。”
“你知道蝎子在拼命时,最厉害的招式是什么吗”
“尾后针。”
“对。钳子只是吓唬人的,尾后针才是致命的。只有下狠手,才能给敌人最重的一击,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即便杀不了敌人,也要让敌人记住最痛的伤害!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为何要做蛊婆?”
“是啊,我为何要做蛊婆?受人白眼,让人惧怕又憎恨……”迷心看了看远方,低头自语。
见迷心低头不言,撒星河感觉刺到了迷心的伤心处,便故作轻松地说道:“好啦,我就是随便问问。好奇嘛。”
迷心抬起头,一脸歉意地说道:“等苗族与羌族、巴族事情了结,我再告诉你吧。勿怪我对你有所保留,我必须这么做。”
见迷心诚意拳拳,撒星河也不再追问。他轻轻地拉着迷心的手,道:“好的。你也别想太多了。”
撒星河这么一说,迷心轻松了不少,接着紧张地说道:“若是张道长、小满妹妹问起来,我不知该如何说……”
“哈哈,放心好啦,山人自有妙计!”撒星河神秘兮兮地说道。
迷心眼睛一亮,急不可耐地说道:“快说说看!”
撒星河将嘴附到迷心耳边说了一番,逗得迷心哈哈大笑。
夜间吃完饭,迷心收拾完碗筷走了出去,留下撒星河、张陵四师徒、孙小满和李彦在房内吃水果。
张陵神秘兮兮地问道:“星河兄,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迷心什么来头?”
见众人紧张好奇的模样,撒星河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也没什么,苗人多会些蛊虫之术。昨夜的强人是追杀信使的官兵,迷心气愤不过将他们除去了。”
王长害怕地说道:“下手也太狠了吧。”
“唉,迷心见不得族人受欺,故下手有些狠。且最近有些烦躁……”
“师娘为何烦躁?”李彦问道。
“她啊,要张罗这么多人吃饭,当然是很累的啦。你们也不帮帮手……”
“不是吧,混个饭吃而已,没必要闹出人命吧。”王长紧张地说道。
“早知我等这么让人厌烦,就不该常来。看来免费的饭食并不好吃啊。”赵升也被唬住了。
撒星河故意阴着脸,阴腔怪调地说道:“嘿嘿,不能不来!她可不想让人猜忌,而且你们知道的也太多了……”
赵升着急地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你们呢,能擦桌子就擦擦桌子,会择菜的就帮忙择菜,看到水开了赶紧倒上……总之呢,勤快点就行啦。迷心其实是很好说话的。”
“那是自然!我等混饭许久,自然该为迷心出些力。”百里舞风说道。
“对,帮师娘是应该的!”李彦也附和道。
“……”
又聊了一会,迷心走了进来。刚一进门,王长三师兄弟和李彦慌忙起身给迷心让座。
“迷心姑娘辛苦了。”
“师娘快进来坐。”
“迷心姑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尽管吩咐!”
“……”
迷心一时愣住,不知这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嘿嘿!”撒星河坏笑一声,道:“坐吧,他们见你如此操劳,突然良心发现了。”
见撒星河使眼色,迷心想起当天撒星河耳语之事,不禁哑然失笑。
几个人说说笑笑,渐渐将昨夜之事抛之脑后。
嘻嘻哈哈一阵后,王长三师兄弟和李彦慢慢明白了撒星河的敷衍之词。他们虽不知迷心的真相,但相信迷心绝不是毒辣之人。
此后,王长三师兄弟和李彦乖巧多了,除了做饭炒菜,基本将所有的家务都承包了下来。张陵则像大爷一样,忍着孙小满的奚落和白眼,继续好吃懒做,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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