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疯狂冷静

换源:

  我的脑子现在胡乱的转动着,这蜡烛是假的,那么我们刚才拿着蜡烛巡逻了一整条走廊是真的吗?我们到底是真的走了一遍走廊还是一直就停留在原地呢?还有如果蜡烛是假的,那么到底什么时候是假的呢?是一开始放在柱子上面的就是假的,还是我们在四楼点燃蜡烛的时候是假的……

这庞大混乱的思绪不由分说的闯入我的脑子,像突然塞进金鱼缸的鲸鱼,我感觉巨大的荒谬迷茫从天上直直的冲向我,并带着我砸进地面一直向下,向下……

这时一旁的疯狂大笑声夹杂着桌椅掉落声让我的肌肉记忆接替了死机的大脑,我也赶紧跳了起来,不管东西南北的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狂奔,中间不知道撞倒了多少东西,甚至好几次都撞的我摔倒在地,但我丝毫没感觉到身体的疼痛感只一个劲的向前连滚带爬的挣扎,仿佛一直跑就能逃脱这个噩梦。

不知道我挣扎了多久,精疲力竭的躺在地上绝望的喘息着,这时一道亮光突然在我的眼前闪过,一张咧开嘴疯狂大笑的脸骤然就出现在我眼前对我说:“小子,还没死呢,现在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不等我安抚完险些跳出胸腔的小心脏,老孙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好消息是我刚刚想起来我还有一支手电,坏消息是我刚才按着记忆中医院的出口跑了好久都没看见门口,看来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

我现在已经被短时间内杂乱无章但又骇人听闻的信息搞得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呆呆的望着老孙,像一只呆在鸟巢等妈妈回来喂虫子的小傻鸟,区别就是我还不会伸头和张嘴。

但是老孙似乎也没有要听我话的意思,继续照着他的思路往下说。

“现在就两个选择,一个是在原地等死,另一个是去找老金老朱他们汇合起来一起等死,我决定去找他们了,至少走了还有个伴,还一个小子好像没跟过来就当他死了吧。你怎么选就随便你了。”

说完老孙就拿着手电筒走了,我连老孙说什么都没怎么听清,看见身边的光源走了身体本能自动带着我跟着光源往前走去。

应该是为了壮胆,老孙走在我前面也没回头一直自言自语着什么,我行尸走肉的跟在后面,左耳听右耳出的模糊的听了个大概。

“现在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做梦,听说做梦自杀就能醒过来,要不去四楼往下跳,但是好像有部电影是说做梦的,死了就进入下一层梦境了,而且不找他们一起跳总感觉有点亏。作为备选吧,先找到那两人再说。”

“还有什么可能呢,让全医院人消失的人,或者说东西等我们进来了就把门封死了,那就是让我们等死了,但是暴雨也说不好下几天,有可能突然停了就有人来找我们了,那么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待会那东西会进来让我们都消失,那现在我要先找到武器,然后再找到那两人,人多还可以反抗一下。”

“鬼打墙!在医院里面鬼打墙,这个也挺有可能的,毕竟是医院,那需要怎么解决?黄鸡黑狗符咒大蒜桃木剑好像都没有,童子尿?后面那小子应该有,但是另一个小子就是拉尿遇鬼的,感觉行不通。好像记得骂脏话可以,我@#&%……感觉没什么用。”

“外星人入侵,那就逃无可逃,要被做人体实验了,找到那两人先让他们做,我有没有可能免了呢?有可能,还是要先找人。”

“世界末日,难道已经打起来了,这里也没办法繁衍后代了,找他们说说话就等着最后几个人类灭绝吧。”

“……”

我浑浑噩噩听了好久,吐槽的本能让我恢复了一些意识,这老家伙真的是世界快毁灭了也不让别人好受阿,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不知道有没有上楼梯,也不知道到了哪里,老朱突然就呈大字型躺倒在地上,老孙和我用手电筒照着前面的路都完全没有发现,还是老孙一脚踩上去发现是软的差点摔倒才发觉的。

老孙和我现在经历了大落大落,心脏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大,老孙轻巧的蹲下来用手指摸了摸颈动脉,俯下身转头用耳朵听了听口鼻,就扑倒在老朱身上鬼哭狼嚎了起来:“哎呦,年纪轻轻就没了,要是医院有人我就开始闹了,但是现在没人管了,谁来救救我们,呜呜呜……”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老孙在自娱自乐,突然发现老朱右手边好像有血迹,我叫停了自导自演的正开心的老孙,把血迹指给了他看。

老孙顿时收敛了表情,轻轻的把右手挪开,那行血迹歪歪扭扭的写着“有眼”两个字。

“有眼?有眼无珠,死了还骂我?”

我无视了老孙气鼓鼓的表情,只是感觉一个糟老头莫名其妙给自己加戏真的挺恶心的,耐心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有眼应该是他死之前最后看到的情景,或者是当时他在厕所看到的东西,我记得他当时尖叫是蹲下身去捡蜡烛的时候发生的,说明有可能是他蹲下身在厕所隔间的下方看到了眼睛。”

“哈哈哈,那么说明当时有人在趴着观察我们咯,或者是倒立着看我们呢,哈哈哈……”

“都有可能,而且也不一定是人类或者类人的东西,数量也没有限制。眼睛是实物,符号,图形都有可能。”

我不带一丝主观情绪的继续推理着:“而且这行血迹也很奇怪,目前我观察到老朱全身一点血都没出,而且周围环境一点血迹也没有,这是怎么写出来的呢?最好我们一起给老朱翻个身,然后脱掉衣物,检查一下全身。”

老孙只同意了翻身,脱衣服拒绝了,笑嘻嘻的说着“死者为大”,但是我并没有看出来他哪里高兴亦或者悲伤。

翻完身后,全身衣物看不到一点红。

我沉默的思考着,像一个观众。

他热烈的胡闹着,像一个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