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通过外交手段,派遣使者,许以利益,甚至缔结盟约,使其保持中立,不与我大秦的近期攻击目标合纵抗秦。
如此一来,便可避免我大秦陷入两线作战,甚至多线作战的困境。”
“所谓‘近攻’,便是要集中优势兵力,率先拔除那些距离我大秦最近,国力也相对较弱的国家。
这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韩国,其次是赵国和魏国。
这三个国家,地处中原腹地,是我大秦东进的必经之路,也是六国之中相对容易攻取的目标。”
“每攻灭一国,便要迅速消化其土地、人口和各种资源,将其纳入我大秦的统治之下,进一步增强自身的国力。
然后,再以此为基础,图谋下一个目标。
如此,步步为营,层层推进,如同春蚕食桑叶一般,将六国一一吞下,最终完成统一大业。”
“此乃万全之策,非急功近利,不图一时之快,而是力求稳妥,步步为营,不给六国任何喘息与联合反击的机会。
朕要的,不只是一场或几场战役的胜利,而是整个统一战争的最终胜利。
朕要建立的,是一个前无古人,后亦难有来者的伟大帝国。”
这宏大的沙盘推演,将秦国统一战争的战略部署,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种步步紧逼,层层蚕食的压迫感,即便是隔着时空,也让在场的诸位帝王感受到了秦国那不可阻挡的强大攻势。
嬴政在统一战争初期所展现出的卓越战略规划能力,以及“远交近攻,分化瓦解,先弱后强,逐个击破”这一清晰而又极具操作性的战略部署,让在场诸多同样以武功著称的皇帝,都为之侧目。
汉武帝刘彻,一生致力于开疆拓土,北击匈奴,南平百越,东征朝鲜,西通西域,自诩为一代雄才大略之主。
此刻,看到嬴政在沙盘前的战略推演,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棋逢对手般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
他心中暗道:“此策倒也高明,先剪除羽翼,再攻取核心,层层推进,稳扎稳打。
与朕当年对付匈奴,先分化其内部部落,拉拢一部分,打击一部分,然后再集中力量进行征伐的策略,倒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不知其实际指挥作战的能力如何,能否将这纸面上的战略,完美地付诸实施。”
他开始对这位始皇帝的军事才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其他如明成祖朱棣,这位曾经五次亲征漠北,将蒙古势力打得望风而逃的马上皇帝,此刻也对嬴政这种宏大的军事规划和清晰的战略思路,颇为欣赏。
他微微颔首,认为这位始皇帝,确实有其过人之处,并非浪得虚名。
高台之上的嬴政,目光从沙盘上缓缓移开,投向了代表着韩国的那片区域,语气沉稳而坚定地说道:
“统一大业,自灭韩始。”
“为何首选韩国?原因有三。”
“其一,韩国在战国七雄之中,国力最为弱小,其疆域也与我大秦直接接壤,正处于我大秦东进的咽喉要道。
攻灭韩国,既符合‘近攻’的原则,也符合‘先弱后强’的顺序,可以作为我大秦统一战争的第一个突破口,起到敲山震虎,威慑山东六国之效。”
“其二,便是那所谓的‘疲秦之计’。”
嬴政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随着他的话语,观影画面迅速切换。
画面中,首先出现了一位才华横溢,但却郁郁不得志的韩国公子——韩非。
他面容清瘦,眼神中充满了智慧的光芒,主张以法治国,厉行改革,以求韩国的富强。
然而,他的主张却不为昏聩的韩王所采纳,反而备受排挤。
紧接着,画面又展示了韩国水工郑国,奉韩王之命,来到秦国游说。
他向秦王政献上了一项宏伟的水利工程计划,建议秦国在关中地区开凿一条沟通泾水和洛水的巨大灌溉渠。
郑国的真实目的,并非真心帮助秦国发展农业,而是想通过这项耗资巨大、工程浩繁的水利工程,来消耗秦国的国力,使其无力东进,从而达到“疲秦”的目的。
然而,令韩国君臣始料未及的是,这条名为“郑国渠”的灌溉渠,在历经十余年的艰苦修建之后,最终成功建成。
郑国渠的建成,不仅没有拖垮秦国,反而极大地改善了关中地区的农业生产条件,使得关中平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天府之国”,为秦国统一天下提供了更加坚实、更加充足的物质基础。
嬴政看着画面中韩非那落寞的身影,以及郑国渠建成后,关中地区麦浪滚滚、一片丰收的景象,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但更多的是对韩国君臣弄巧成拙的嘲讽:
“韩非,此人确有大才。
其所著《韩非子》一书,朕亦曾读过,其法家思想,与朕之治国理念,颇有不谋而合之处。
朕本欲将其招揽至秦,委以重任。
然”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冷厉起来,“其心终究在韩。
其所献之策,亦是为了保全韩国。
既如此,便是朕之敌人,朕又岂能容他?”
“至于那郑国,其初衷虽为疲秦,欲以浩大工程拖垮我大秦国力。
然,人算不如天算。
郑国渠一成,灌溉良田四万余顷,关中沃野千里,岁岁丰稔,反使我大秦国力愈发蒸蒸日上,为朕统一天下,奠定了坚实的粮草基础。”
“此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韩国君臣,自以为得计,却不知他们的愚蠢行为,反倒助了朕一臂之力。
真是可笑至极。”
画面中,韩非的结局令人扼腕。
他虽然才华横溢,但因其韩国公子的身份,以及受到李斯等人的谗言陷害,最终在秦国的狱中被迫饮鸩自尽,一身才华,未得施展,空余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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