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工地风云:神秘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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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豪酒店的总统套房里,顾南星在晨光中醒来,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枕边的翡翠玉牌。昨夜婚宴的混乱如潮水般涌来——血色灯光下的枪口、沈砚之耳后若隐若现的青龙刺青、还有那方与自己玉牌同出一源的翡翠凤凰玺。她摸向床头柜上的手机,锁屏界面是凌晨三点沈砚之发来的消息:“天亮后去城西工地找我,别让沈家的人跟着。”

洗漱时,镜中倒影的蝴蝶胎记在晨光中泛着淡粉,顾南星想起沈砚之昨夜那句“季家女儿的印记”。母亲遗留的相册、季家老宅的旧照、还有养母林淑华每次看到玉牌时的躲闪眼神,这些碎片在她脑海中拼成一个模糊的轮廓——她本该是季家的掌上明珠,却在二十年前被调包成顾家养女。

城西工地离市中心足有三十公里,顾南星搭乘地铁转公交,在正午时分抵达。生锈的铁门上方挂着“沈氏建工”的木牌,油漆剥落处露出底下的青龙图腾。门口的保安看见她的瞬间,腰间对讲机突然响起:“放行,太子妃到了。”

太子妃?顾南星挑眉,这个称呼比昨夜的“内子”更坐实了沈砚之的身份。穿过堆满钢筋的甬道,施工区的喧嚣渐渐清晰,却有一处混凝土搅拌站被蓝色围挡严密围住,八个黑衣人分站四角,袖口处的青龙刺绣与沈砚之昨夜西装上的标志一模一样。

“少夫人。”戴安全帽的中年男人迎上来,腰间别着的不是普通工人的扳手,而是改装过的电击棍,“老板在顶楼天台。”顾南星注意到他说话时刻意放轻的尾音,带着港岛黑帮特有的腔调——这根本不是普通工地,而是沈砚之掌控的地下势力据点。

天台的风卷着水泥灰扑面而来,沈砚之背对着她蹲在地上,手中握着的不是寻常的建筑图纸,而是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抬:“顾小姐对工地兴趣不小?昨夜婚宴上拆穿季家秘辛的勇气,倒像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季家狠劲。”

“沈先生不也对我的胎记和玉牌兴趣不小?”顾南星逼近两步,看清羊皮纸上的线条——那是一座地下建筑的立体结构图,入口处的浮雕图案与她玉牌背面的缺角完全吻合,“这是季家的地下金库?你父亲昨晚展示凤凰玺,就是为了逼季叔露出马脚。”

沈砚之终于转身,眼底有熬夜的青黑,右手虎口的枪茧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聪明。季家老宅地下三米,藏着二十年前那场矿难的赔偿款,也是季怀远当年夺权的关键。现在季怀远病危,季叔要抢在遗嘱公布前转移金库,而你——”他用瑞士军刀敲了敲羊皮纸,“脖子上的玉牌,就是打开金库的钥匙之一。”

远处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顾南星下意识后退,却撞进沈砚之怀里。他身上有淡淡的硝烟味,混着雪松气息,与昨夜在杂物间时如出一辙。“别怕,是老陈在试新一批钢材。”沈砚之推开她,语气里带着不耐,“不过顾小姐最好记住,在工地别穿高跟鞋——刚才那声,是钢筋支架断裂的声音。”

顾南星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细高跟陷进了天台的裂缝,裂缝里隐约可见暗红的铁锈痕迹——那是长期被血液浸泡的颜色。她忽然想起目录里的“码头沉尸:二十年前”,或许这场工地风云,正是揭开当年调包案的钥匙。

“少东家,霍氏的人来了。”戴安全帽的中年男人突然冲上天台,手中的对讲机滋滋作响,“带着拆迁许可文件,说要强制接管地块。”沈砚之冷笑,将羊皮纸折成飞机掷向顾南星:“替我收着,霍启明想玩硬的,那就让他看看,沈家的工地是谁说了算。”

楼下传来汽车轰鸣,六辆黑色奔驰停在铁门处,霍启明的侄子霍建邦领着二十多个穿西装的男人下车,手中挥舞着红色封条。顾南星跟着沈砚之下楼,看见施工区的工人们突然放下工具,从搅拌机后、脚手架上、物料堆里抽出钢管和警棍——他们早有准备。

“沈砚之,”霍建邦扬起文件,“根据深城规划局第37号文件,这块地属于旧改范围,你们非法施工——”话未说完,沈砚之的瑞士军刀已经擦着他的耳垂钉在旁边的水泥柱上,刀刃颤动的频率精准对应着远处塔吊的转动节奏。

“霍家的狗,连文件日期都看不清?”沈砚之逼近半步,袖口的青龙刺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第37号文件去年就被程氏科技的AI系统驳回,你手里的不过是季叔伪造的废纸。”他忽然转身指向远处的摄像头,“而且霍少忘了,沈氏建工的每个工地,都有深城警署的实时监控——”

顾南星顺着他的手势望去,摄像机镜头上的红点明明灭灭,却在某个瞬间全部转向霍建邦等人。她突然想起昨夜婚宴上沈砚之说的“季怀远派来的人”,原来沈家早就和警方、甚至季家的嫡系势力达成了某种协议。

“动手!”霍建邦恼羞成怒,率先挥拳。顾南星被沈砚之猛地拽进怀里,转身的瞬间,看见工人们与霍氏手下混战在一起。钢管击打肉体的闷响、警棍磕在钢筋上的脆响交织成网,而沈砚之始终护着她的后腰,指尖在她腰间轻轻点了三下——那是摩尔斯电码的“安全”。

混战持续了七分钟,当第一辆警车鸣着警笛驶来时,霍氏的人已被制伏在地上。沈砚之蹲下身,从霍建邦口袋里搜出一张照片——是顾雪柔在季家老宅的背影,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调包女”三个字。

“季叔给你的任务,是确认我是不是真的季家千金?”顾南星接过照片,指尖划过顾雪柔永远佩戴的山茶花胸针,“可惜他不知道,我母亲的玉牌和凤凰玺同源,而你——”她望向沈砚之,“早就通过胎记和玉牌,确定了我的身份。”

沈砚之没有否认,转身走向工地角落的集装箱:“跟我来,让你看点好玩的。”集装箱内部被改造成临时办公室,墙上挂满了建筑设计图,从季家老宅的地下结构图到深城码头的排水系统,最中央的白板上,用红笔圈着“青龙会旧部”和“季氏金库坐标”。

顾南星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笔记本,最新一页画着她的侧脸,蝴蝶胎记被放大成展翅的凤凰,旁边标注着“1995.10.12调包日”。“你调查我多久了?”她按住图纸,声音发颤,“从顾家决定让我替嫁开始,还是更早?”

沈砚之倒了两杯黑咖啡,蒸汽在他眼底投下阴影:“三年前,季怀远第一次在珠宝展看见你的玉牌,就派我盯着。顾雪柔以为嫁给季明轩就能入主季家,却不知道季明轩是季叔的私生子,真正的季家血脉——”他看向顾南星,“在你左肩的蝴蝶胎记里。”

窗外突然传来混凝土搅拌机的轰鸣,顾南星看见几个工人正将霍氏的人押上警车,其中一人袖口露出半截青龙刺青——原来青龙会的势力,早已渗透进每个环节。“所以这场替嫁,是季怀远和你父亲的局,”她忽然明白,“他们需要我以顾家养女的身份嫁给你,既能保护我不被季叔暗杀,又能名正言顺地调查金库。”

“不全是。”沈砚之忽然笑了,指尖划过她颈间的玉牌,“我父亲想借季家千金的身份稳固沈家地位,而我——”他指向白板上的“1995.10.12”,“想知道当年在码头沉尸的护士,到底是不是调包案的关键。”

顾南星想起第1章目录里的“护士遗书”,那是第45章的内容,此刻却在工地提前埋下伏笔。她摸出羊皮纸,发现背面用隐形墨水画着码头平面图,某个坐标点标注着“陈淑芬之墓”——这个名字,正是母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陈姐”。

“陈淑芬是当年季家的护士,”沈砚之低声道,“二十年前的调包案,她是唯一的目击者。但她的尸体,在调包案发生三天后,被人发现沉在深城码头。”他忽然握住顾南星的手,将她的指尖按在羊皮纸的褶皱处,“你摸,这里的纹路,和季家老宅的地砖一模一样。”

远处传来集装箱开门的声音,戴安全帽的中年男人抱着一摞文件进来:“少东家,程氏发来加密邮件,关于季叔近期的资金流向。”沈砚之接过文件的瞬间,顾南星瞥见首页照片——是季叔和霍启明在码头与毒枭交易的场景,时间显示为三天前。

“顾小姐,”沈砚之突然将文件推给她,“既然你决定和我合作,就该知道,季叔的目标不只是季家金库,还有青龙会的军火渠道。三年前港岛那场爆炸案,炸死的三个海关官员,就是他派来灭口的。”

顾南星翻看着文件,手指在“1995.10.12”的会议记录上停顿——那天,季怀远的妻子刚生产,季叔却在码头与青龙会前任龙头交易,交易内容写着“男婴换女婴,加三箱军火”。原来调包案的背后,是军火走私与权力更迭的双重阴谋。

“所以你深夜在工地画设计图,”她抬头望向墙上的图纸,“不只是规划建筑,更是在还原当年的交易现场,寻找陈淑芬留下的证据。”沈砚之点头,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领带——那是昨夜他用来保护她的,此刻已被水泥灰染成深灰。

“少东家!”突然,一个工人冲进集装箱,脸上带着血痕,“三号仓库的钢板被切割,有人抢了羊皮纸副本!”沈砚之立刻起身,瑞士军刀已经握在手中:“顾小姐待在这里,老陈会保护你。”顾南星却抓住他的胳膊:“我和你一起去,抢走图纸的人,可能和顾雪柔有关。”

仓库里弥漫着切割金属的焦味,七八个黑衣人倒在地上,颈间都有相同的刺青——山茶花。顾南星瞳孔骤缩,那是顾雪柔最爱的标志,也是她今天戴在胸前的胸针图案。“是雪柔的人,”她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碎纸,“她想通过图纸找到季家金库,讨好季叔。”

沈砚之忽然拽起她冲向安全通道:“季叔既然敢明抢,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你的身份。顾雪柔在欧洲是假的,她今早就在离工地三公里的咖啡厅,和季明轩通电话。”顾南星跟着他狂奔,听见头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那是季家专用的银灰色直升机,机身上的季氏徽记缺了一角,与她的玉牌完美契合。

“他们来了。”沈砚之将她按在消防栓后,枪口对准仓库天窗,“顾小姐,数到三就往外跑,我的车停在工地后巷,车牌号深A·007,密码是你玉牌背面的数字。”顾南星正要开口,天窗突然被炸开,绳索上垂下五个戴防毒面具的人,手中端着的正是昨夜婚宴上出现的微型冲锋枪。

“沈砚之!”带头的男人喊话,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交出季家金库图纸,放你们一条生路。”沈砚之冷笑,突然拽着顾南星冲向通风管道:“他们要的是活口,抓准时机——”话未说完,子弹已经擦过他的肩膀,顾南星看见鲜血染红他的衬衫,却听见他低声说:“别怕,青龙会的援兵还有两分钟到。”

管道尽头是废料堆,顾南星踩着高跟鞋跳下时扭伤了脚踝,沈砚之立刻将她抱起,在枪声中穿梭。她伏在他肩头,听见他心跳如鼓,却比昨夜更沉稳。“沈砚之,”她忽然开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成为季家继承人,所以才答应这场替嫁?”

“不,”他低头避开红外线,嘴角勾起,“我答应,是因为季怀远告诉我,他女儿左肩有蝴蝶胎记,而你——”他望向她睁大的眼睛,“在十二岁那年,为了保护顾雪柔,被滚烫的汤泼在左肩,却硬是没让胎记留下疤痕。”

顾南星怔住,十二岁的烫伤事故,是顾雪柔故意为之,却被养父母说成她自己不小心。原来季怀远早就注意到她,甚至连伤疤的位置都调查得一清二楚。“所以那场烫伤,反而是我的身份证明,”她苦笑,“顾雪柔以为毁了我的胎记,却不知道,蝴蝶在火中才能展翅。”

沈砚之突然停下,将她塞进废旧的水泥管:“待着别动。”转身时,青龙会的援兵已经赶到,二十多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袖口的青龙标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顾南星看见沈砚之站在战场中央,瑞士军刀在手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每一道轨迹都精准地卸去敌人的武器,却不伤及性命——他在留活口,为了审问。

她摸出手机,打开相册里母亲的照片,对比着羊皮纸上的码头坐标。突然,她发现母亲手中的玉牌缺角,与图纸上金库入口的浮雕完全吻合,而照片背景里的灯塔,正是深城码头的标志建筑。原来母亲当年,就是在那里被调包,带着她离开季家,却死在顾雪柔亲生父母的阴谋里。

“顾小姐,”老陈不知何时出现在水泥管旁,递来一双劳保鞋,“少东家让我送您回沈家老宅,那里比酒店安全。”顾南星摇头,目光落在远处被制伏的黑衣人,他们口袋里露出的山茶花胸针在阳光下闪烁:“不,我要去季家老宅,我要亲自问问季叔,当年为什么要调包我和顾雪柔,为什么要杀了我的母亲。”

老陈愣住,正要劝阻,沈砚之已经走来,肩上的伤口简单包扎过,血迹却在蔓延:“去季家老宅可以,但你要带着这个。”他掏出一个银色U盘,“里面是程氏AI还原的调包案监控录像,虽然只有三秒,但足够让季怀远认出,当年抱走他女儿的护士,就是你的母亲。”

顾南星接过U盘,触到他掌心的温度。原来从她戴上翡翠玉牌的那一刻起,沈砚之就已经将她的命运与沈家、与青龙会、与整个粤圈的权谋博弈绑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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