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换源:

  回归工作之后,已经决意过完年就辞职的关蓦然,小心低调的不引人注目,坐在最角落的工位,保持着不上不下刚刚好的工作成绩,逐渐从分公司的明日之星沦为路人甲,而已经在向部门主管助理这一更高职位发起冲击的乔侨,自然巴不得看不到自己曾经傻乎乎爱过的人。

事与愿违的是,周五上午,作为宣讲讲师,乔侨要将分公司新的规章制度,宣告给每个组的组员,作为努力表现的代价,她迫不得已与关蓦然共处一室。

分公司新的制度取消以前双休的工作时间,改为周末轮流单休,加班的周末用工作时间调休,另外,还有许多关于工作流程的修改,将之前关蓦然所做的流程梳理全部推翻,改为固定的方式,不允许一线有任何自主处理的空间,严格限制像以前关蓦然这种靠着自己的能力来处理客户的事情出现,而作为基层以上的干部,每个周末只留部分人值班,轮流安排,将管理人员的待遇与一线员工彻底拉开。

此后,分公司再也没有出现过被总部表扬的情况,彻底沦为总部配合政府工作,同时压低人力成本的工具,而梵少爷也不得不心甘情愿的成为昔日陷害他发配此地的老家伙的心腹,将耻辱的标志当作受宠的狗牌。

毫不关心这些的关蓦然再一次与乔侨面对面的时候,忍不住想到老陈对她的评价,

“那个女的这么显老,多半喜欢当有钱人的太太,喜欢穿名贵俗气的衣服,性感的内衣勾引人,。。。。。。”

他差点笑出来,乔侨皱着眉头凶狠的看他一眼,他埋着头用力忍着自己的喜感。

快到午饭时间,乔侨的制度宣讲结束,被关蓦然同组的想要巴结她的女同事,挽着手臂去食堂用餐,关蓦然故意在自己座位上逗留,想要错开彼此的时间,避免尴尬的相见。

此时,电话突然响起,显示是内部号码,关蓦然有些疑惑的接起来,

“关蓦然吗?”

“是我。”

“前台有人找你,快点下来。”

“好。”

来到一楼的大厅,关蓦然问前台是谁找他,前台的保安指着前面背对着他,正看着一楼大厅文化墙上贴着公司各种团建活动照片的女人。

女人的背影婀娜多姿,妩媚动人,身材高挑,形体出众,穿着淡粉色连衣长裙,外套一件同样淡粉色短袖无领马甲,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洒落在肩上。

“你好,请问哪位找我?”关蓦然没有见过这样有女人味的背影,有些不安的问到。

“哈哈,老关,是我。没想到吧。”女人回过头,居然是向来穿着大胆前卫的老陈,他有些惊讶的说。

“老陈,你怎么来了?今天穿成这样,是要去相亲吗?”

“相你个鬼的亲,我妈说感谢你上次帮忙照顾我爸,叫我做些简单的便当给你当谢礼。呐,接着。”

老陈笑着将手中的便当盒交给关蓦然,关蓦然接过,发现还是热的,告别老陈,准备回到自己的工作楼层。

“你干嘛?”老陈有些气恼的问。

“东西收到啦,你可以走了啥,我进去吃啊。公司不让外面的人进的。”关蓦然有些不解的回答。

“走什么,回什么,本小姐辛苦一上午的,肯定要看着你吃完才行。”老陈有些发火的说。

关蓦然知道她的暴脾气,但公司规定不准外面的人随便进公司,他也很困惑老陈是怎么让保安放她进来的,前台的保安神情异样,警惕的看着他,无奈之下,只能是带着老陈去公司对面,隔着一条马路的凉亭里用餐。

木制的四边形仿古凉亭被郁郁葱葱的树木包围,挡住外面的视线,但在凉亭里却可以一览无余的观察外面的情况,夏日的炙热被四周的高大建筑遮挡,凉亭里并不太热,木制的凳子甚至还保留着昨夜的湿气,关蓦然拿出餐巾纸铺在凉亭的凳子上,不让湿气沾上老陈。

“快,打开看看。全是好吃的东西。”两人一坐下,老陈很自信的说。

关蓦然打开一看,里面是很精致的日式料理,三个散发出米香的寿司饭团,旁边是一些水煮的西蓝花和小番茄,还有一个流心煎蛋,跟着是切好的照烧鸡排。

“都是我亲手做的,快尝尝,好不好吃?”

他夹起一个饭团,咬上一口,里面有鸡蛋卷切的丝,还有菠菜,胡萝卜条,红生姜丝,和腌制的萝卜干,非常爽口,一吃就知道是家里自己做的,很舍得用料,但又不会显得呛口。

但是照烧鸡排却是有些柴,看来是用的冻鸡胸,不是鲜鸡胸肉,应该是上午时间不够去买菜,昨晚买好腌制的,虽然有些柴,却是很入味。

老陈还带着一壶鲜榨的冰镇果汁,看关蓦然吃得有些噎着,给他倒一杯,自己也喝着,关蓦然用果汁将嘴里的饭团咽下,问老陈,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上班,又是怎么进来的?

“你不是给我说过你的公司吗?我查过百度,贴吧里面有说全成都只有一家,就在这个地方。”

“保安是怎么让你进来的呢?”关蓦然很疑惑。

“我求他的啊,”老陈一脸得意的说,“我说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不想负责,我今天是来找你谈判的,他看我可怜就让我进来啦。”

噗~

老陈的话吓得关蓦然将口中的果汁全部喷出来,一脸惊讶的说,

“老陈,你瞎说什么啊?这要是在公司里传开,我咋办啊!”

“切,瞧你那副怂样,怎么,跟本小姐有孩子委屈你啦?本小姐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生出来的下一代不知道有多好,就你这幅模样,还嫌弃。”

关蓦然有些无奈的说,

“我不是嫌弃啊,这根本就没有的事啊,这是个原则问题。”

看到关蓦然真急了,老陈噗呲的笑出来,说,

“逗你玩的啦,我到门口,保安不让我进来,一个好像是你们总经理的中年人,他出来的时候,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我找你,他说他对你好像有些印象,就让保安放我进来,让他帮忙找你出来。

老关,看不出来,你在单位,还有些名气嘛。”

明白真实的原因,想要低调渡过最后这段时间的关蓦然松口气,看着老陈脖子上细小的米奇头像金项链,和手上的迪士尼手表,跟她今天的穿着很是错位,笑着说,

“老陈,你干嘛穿成这样呢?像个小孩子穿着妈妈的衣服。”

“怎么样?好不好看?我想来到你公司,多半要见到你惦记的那个成熟女人,万一要正面交锋,我不能给你丢脸啊。”老陈很有义气的说到,

“就是这双高跟鞋,没试好,有些夹脚,穿着真不舒服。都是为见你,才遭的这份罪。”

说完,老陈就把鞋脱下来,露出自己穿着白色透明丝袜,弧度优美的脚踝。

“对嘛,要不要我给你按摩一下,再加个大保健嘛。”

关蓦然将吃完的便当盒放好,打趣的说。

“不用,把你的鞋跟我换着穿一下就行。”老陈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怎么可能。谢谢你的便当,再见。”

关蓦然打算溜走,突然老陈大喊起来,

“老关,那不是你惦记的女人嘛,我过去跟她打个招呼。说你现在有我照顾啦。”

关蓦然看着老陈指着的方向,乔侨和几个女同事吃完饭,正在园区的马路上散步,他一把拉住想要过去打招呼的老陈,求饶的说,

“别,别,陈姐,不就是换鞋吗?小事情,不至于,马上换,但是你要换回来啊,不然,就是小狗。”

“好啊。”老陈笑嘻嘻的看着关蓦然脱下自己的板鞋,然后穿在自己脚上,站起来跳了两下,突然将脸凑到关蓦然面前,

“汪,汪。”

学两声狗叫的老陈,像只活泼的小鹿见到初春的喜悦,蹦蹦跳跳的沿着草坪上的石路跑远,关蓦然眼睁睁的看着她远去,压低声音的哀求,

“老陈,你干什么?你这个骗子。你把鞋还我。”

“老关,记得把饭盒和鞋都洗干净还给我哦。”

老陈故意大声的说,让周围其他的同事,连同乔侨在内都看到两人,甚至有人指指点点的说,没想到关蓦然,居然是个变态。

听到她们议论的关蓦然,无奈的用手遮住自己的脸,光着脚,带着饭盒和一双女士高跟鞋,回到公司里。

再一次成为分公司议论焦点的关蓦然,最后靠着同事从附近的便利店带回一双拖鞋才回到自己家里,一到家,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这一周以来,他每天都在给咩咩写信,全部都显示已读,却是一封回信都没有,给咩咩打电话,也始终打不通,他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如此?本想给花姐联系,但想到花姐已经为自己做过这么多的事,不能再麻烦她,何况感情方面的问题,外人也很难提供有效的帮助。

怀着期待的心情打开电子邮箱,里面有几封新的邮件,其中一封正是来自咩咩,关蓦然内心欢呼雀跃起来,像是沙漠中缺水的旅人找到水源一般,如饥似渴的看着屏幕上的文字。

“蓦然,谢谢你的来信,我感到非常高兴,一直想着该怎么回你,没想到拖这么久,请你原谅,但也希望你可以理解,写信并不是我所擅长,花了很多时间,才找到正确的语句来表达我的想法。

关于我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总是试图做牺牲自己的事,无论过去发生什么,或者没有发生什么,结果恐怕都不会有太大区别。也许你会觉得内疚,但我要说的是,这些事真的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劫,应该由我一人来承担,能够再次见到你,我已经感到满足,不希望你为我付出更多。

我知道我对你是不公平的,有所亏欠,但如果我是一个更加健全幸福的人,也许会给你想要的回应,普通女孩子都是美好的,向着幸福生活前进,而我,已经失去这种资格,我不想拖累你也成为这样的人。

如果我的话让你感到难过,我希望你不要因此怨恨我,如果被你怨恨,那么我的人生就没有任何值得留恋,不管怎么,我还是很高兴,你能把你的生活跟我分享,即便我是如此的不健全,我很感谢你的感情,但我承担不起你的幸福。

所以,蓦然,不要为我做任何事,这不值得,我所乞求的,仅仅只是能够不被你忘记就好。”

关蓦然呆呆的坐在电脑前看着邮件,不停的来回阅读,他不知道咩咩为什么会写这些话,他很想知道,是什么可怕的魔鬼在阻止两人走到一起。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他才从沉思中脱身,打开冰箱发现啤酒已经喝光,换身衣服下楼买酒,骑着新买的自行车去前面的商业街,一路都在回忆邮件里的文字,思考该如何才能让咩咩解开自己施加给自己的枷锁,让她成为自己的新娘。

第二天接到老陈电话的时候,又是一夜宿醉的关蓦然,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快11点,大脑像是被灌水一般的昏沉,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

“老关,你个乌龟王八蛋,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老陈在电话中咆哮。

关蓦然点看未接电话,老陈从9点一直打,差不多有三十多个未接来电。

“昨晚喝多了,没听到。”关蓦然带着昨夜的酒气,看着床下到处散落的啤酒罐,捂着脸,喘着粗气。

“快点出来,老娘在西南财大等你。”

说完,老陈就挂断电话,不给关蓦然任何机会。他起身之后,胃里一阵翻滚,跑到厕所里呕吐许久,才回过神,洗个澡,换身衣服出门。

到学院门口,虽然褪去浮夸的外表,但天生丽质的老陈还是在人群中如明珠般鹤立鸡群,今天依然是可爱的邻家小妹装扮,瀑布般丝滑的秀发自然的垂落在,与天鹅颈相连刀削般的双肩上,上身是一件粉色的花格子短袖衬衣,下身是一条白色的牛仔裤,背着一个黑色的小背包,从远处看,像是初出茅庐的张柏芝一般。

“跟我走。”关蓦然还没有来得及为自己道歉,一脸不爽的老陈潇洒的转身,带着他进入一间财大学生在附近开的餐吧。

“喝什么?”老陈坐下点燃自己的ELLE香烟,问着一脸歉意的关蓦然。

“水就好。”昨夜已经喝多的关蓦然,现在看到酒就想吐,看着化着淡妆的老陈,嘴唇上还有些微微的绒毛,怒气冲冲的,摆出黑道女大姐训问小弟一般的架势。

“我有点饿,能先吃点东西吗?”关蓦然怯生生的问到。

“你点吧。”老陈让服务员拿来菜单,关蓦然翻开之后,说到,

“一个石锅拌饭,一份炒年糕,再要一份海带汤。老陈,你要点什么?”

“不用,我们一起吃就行。”老陈挥手让服务员退下。

关蓦然搞不懂她今天为什么这么大的火,堆起笑脸将洗好的饭盒和擦好上油的高跟鞋递给老陈,老陈打开一看,高跟鞋里还垫着几张喷过香水的手帕纸,淡淡的清香飘散出来,她锁着的眉头终于松开,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一叠厚厚的A4纸装订的文稿,丢给对面的关蓦然。

“这是什么?”关蓦然看着封面上写着,

“行动代号:BLOODMARY.”

“我的毕业作品,下个月就要汇演。”老陈自信的看着关蓦然,期待着他的夸奖。

关蓦然认真阅读老陈的手稿,就连午饭端上来,也没有放下,和老陈分着吃,边看边吃,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看完,然后,将手稿放在桌上,老陈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说到,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很好看?”

关蓦然憋不住的笑起来,说到,

“老陈你这是写的啥啊?太离谱,简直就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

“你笑个锤子,老娘这个剧本,集合悬疑,科幻,武侠,爱情于一体的大作。”

“不是,老陈,你自己想啊,来自未来的女特工BLOODMARY,破获有史以来最大的犯罪集团,但是犯罪集团的头目逃走后,抓走她的男朋友,头目为躲避她的追捕,乘坐时光机器回到过去,化身成景阳冈打虎之前的武松,知道情况后,女特工BLOODMARY,也乘坐时光机器回到过去,化身成潘金莲嫁给武松的哥哥武大郎?这还不离谱?”

“你再看这里,”关蓦然拿起手稿翻到一页说,“潘金莲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用手捂着西门庆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对门外监听她的武松手下王婆大声的说,

“西门大官人,不要啊,奴家的相公还在家里等着奴家,不要啊,不要碰这里,奴家受不了的,啊,啊,啊,,,”

这是你在那部色情片里看的情节啊,老子真的服你。”

“这不是你说的,《金瓶梅》什么什么地位,鲁迅又怎么这么的,我才特意找几部《金瓶梅》的片子看,都是里面的情节啊。”

老陈气冲冲的怼回嘲笑他的关蓦然,关蓦然无奈的点头,又说到,

“这还不算,还有结尾这里,穿越成叶孤城的犯罪头目,在紫禁之巅与穿越成西门吹雪的女特工BLOODMARY,西门吹雪他是个男人啊,你咋让他们最后接吻呢?”

“什么男人,西门吹雪这么好听的名字,肯定应该是个女孩子,老关,你有没有认真看啊,犯罪头目就是她的情人啊,他本来是想陷害BLOODMARY才跟她在一起,却没想到真的爱上她,穿越时空也只是想逃避这段恋情。”老陈喝着西瓜汁,一脸恋爱样的抬着头,甜甜的说。

“对嘛,但你这情节很眼熟啊,

伪装的叶孤城站在紫禁之巅,看着穿着一身红色嫁衣的西门吹雪,说,

‘看来我不该来的。’

西门吹雪挺起丰满胸部,一脸怒气的说,

‘现在知道太晚了。’

叶孤城不敢正面直视自己心爱的女人,低着头说,

‘留下回忆行不行?’

‘我不要回忆,要的话,留下你的人。’

‘留下我,你也只能得到我肉体,不能得到我的心。我已经有爱人,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好,我可以让你走,但你走之前,要赢过我手中的剑。’

叶孤城拔剑使出天外飞仙,西门吹雪以一剑西来相对,就在两人的剑快要接近彼此的时候,西门吹雪收剑以剑柄相对,让叶孤城的剑刺入自己的身体,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受伤,叶孤城心疼的脱去伪装,露出自己本来的相貌,BLOODMARY没有猜错,他就是自己的恋人。

BLOODMARY娇喘不停,倒在叶孤城的怀里,这个时候BLOODMARY眼如媚丝,温润的双唇微微张开,还喷出有如兰花一般的香气,对著如此美女,佛也会心动。

叶孤城一手搂著她的小蛮腰,一手收长剑回鞘,正要低下头去亲吻她的双唇。

这时忽然听到一声娇叱,叶孤城重新触感到恋人的皮肤白若冰雪,软绵绵的捏在手上,好像棉花糖一样舒服。

倒在他怀里的西门吹雪最后对他说,

‘There is nothing I couldn’t give you, there is nothing I would deny you, if you would not deny me. Open your heart to me。

DON’T CRY FOR ME, MY LOVE, I’LL ALWAYS BE LOVING YOU!’

最后,叶孤城痛苦的吻在西门吹雪慢慢冰凉的双唇。

你这也太搞笑啦。这到底是什么啊,简直就是四不像的大杂烩。”

“你懂个屁!”愤怒的老陈将关蓦然手中的手稿夺回,像是一座快要爆发的火山一样,如饿狼般盯着关蓦然。

关蓦然突然意思到自己是在与虎谋皮,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将剩余的午饭吃完,叫服务员过来收拾,这个时候,酒吧进来一群大学生模样的顾客,吵吵闹闹的坐下,喧闹的不行。

已经快要爆炸的老陈,双手一拍座位的扶手,站起来,走过去,对着吵闹的大学生说,

“闹个锤子闹,不晓得公共场合要低声交流,不能打扰其他人吗?”

几个大学生惊讶的看着发火的老陈,关蓦然将头扭到一边,假装不认识她,其中一个男大学生站起来,说,

“有你啥子事?要求你关?”

这话彻底点燃老陈的火气,像个泼妇一样双手叉腰,怒斥到,

“老子坐这里,你把老子吵到,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老陈一副黑道大姐的模样,让坐着的几个大学生有点吃不准,同坐的两个女大学生,不想惹事,拉着自己男友起身离开,剩下刚才回嘴的男大学生,不肯认输的骂,

“有你妈个毛病,疯婆娘。”

老陈更是不服输的挑衅,

“你要爪子嘛?打人嗦?来,往这里打。”

老陈把自己的脸凑过去,男大学生尴尬的站在那里,想要举起手,却被自己的同学拉住,劝他说,

“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张的乖该她歪,”转脸又对老陈笑着说,“不好意思啊,美女,打扰你了,下次请你耍。”

“要你请,给老子爬。”老陈不领情的看着逃走的两人,仍然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关蓦然给她倒杯水,老陈喝过之后,不吭声的趴在桌子上,慢慢哭起来,边哭边委屈的说,

“你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都是坏人,老关,你也是跟他们一伙的,呜呜呜。。。。。。。。。”

关蓦然惊了个大呆,不知道该怎么劝老陈,周围的人都被老陈的哭声吸引,好奇的看着两人,关蓦然尴尬万分,对着老陈说,

“别哭啦,老陈,你要怎么样才肯不哭?”

埋头痛哭的老陈,嘤嘤的说,她想去欢乐谷玩。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开始议论,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咋找个这么不珍惜她的男人。

关蓦然感到头都大了,只能连连答应请她去欢乐谷,老陈还是不依,说要关蓦然跟她一起玩。

“好,好,都答应你,YOU JUMP, I JUMP。”

得到满意的答复,老陈笑着抬起头,原来一直在装哭,她开心的拉着关蓦然说,

“走吧。JA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