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记得,当初你为我取名时说过的话?”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哽咽,像是被回忆的浪潮裹挟,整个人都沉浸在往昔的岁月里。刹那间,他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清晰浮现,彼时,阳光温柔地洒落在庭院的青石板上,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轻声说道:“山有木兮木有枝,我姓白,便唤你白兮可好?”
她的目光穿过眼前的喧嚣与热闹,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直直地看向过去那个美好的瞬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缓缓开口:“你是否还记得,还有下一句?你要是不记得,幺兮替你说。”话落,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心悦君兮君不知……”这几个字,仿若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带着无尽的悲伤和哀怨,在大堂中悠悠回荡。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不停地流淌着,很快便打湿了她的衣襟。她的肩膀剧烈地抽动着,整个人仿佛承受着世间最沉重的负担,摇摇欲坠。
大堂中的宾客们,原本正沉浸在婚礼的喜庆氛围中,欢声笑语不断。可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却如同一记重锤,瞬间打破了这份热闹。众人纷纷转过头来,脸上满是惊讶之色,眼神中写满了疑惑与好奇。一时间,大堂内鸦雀无声,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着,齐刷刷地聚焦在幺兮身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尴尬的气氛,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白续和他的新婚妻子也停下了正在进行的夫妻之礼,动作戛然而止。白续缓缓转过头,看向幺兮的方向。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和疑惑,那熟悉的面容在他记忆深处不断翻腾,可又好像被一层迷雾笼罩,让他一时无法完全想起。他眉头微微皱起,额头上浮现出浅浅的纹路,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关于幺兮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过往,此刻却仿佛变得模糊不清。
而白续的新婚妻子,脸上则瞬间布满了惊恐之色。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白续的衣袖,仿佛那是她在这突如其来变故中的唯一依靠。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防备,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惶恐地打量着幺兮。她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与自己的夫君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过往,心中被不安和担忧填满,仿佛幺兮是一个随时会夺走她幸福的敌人。
“孟婆说,只要身上有胎记、酒窝、痣这三种东西中一个的两个人,就是上一世的恋人。他们因为忘不掉彼此,所以才留下了这些印记,为的是下一世能更好地寻找对方。”幺兮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破碎的心中挤出来的,充满了悲愤与不甘。“幺兮有泪痣,第一世你有酒窝,第二世你有胎记,第三世你有泪痣。可我们没有一世是在一起的,难道就因为幺兮是妖?就因为这所谓的人妖殊途?”她的泪水肆意流淌,顺着脸颊滑落,那泪痣在泪水的浸润下显得更加凄美动人,宛如夜空中一颗黯淡的星辰。她娇弱的身躯在狂风中瑟瑟发抖,宛如一朵在风雨中飘摇的花朵,随时都可能被无情的风雨折断。可她却又倔强地挺立着,不肯在这残酷的命运面前轻易低头。她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对抗这无情的现实,哪怕希望是如此渺茫。
“幺兮此生未能伴君左右,这一厢情愿就让我代你赠于她好了。”她的声音仿若被抽去了所有生气,干涩而又空洞,像是从遥远的虚空传来。说罢,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那原本灵动明亮的双眸,此刻仿若一潭死水,毫无波澜,仿佛灵魂已经抽离,只剩下这具躯壳在这热闹却又冰冷的大堂之中,诉说着无尽的哀怨。那空洞的眼神直直地望向远方,没有焦点,没有希望,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中悠悠回响,带着深深的凄凉与决绝,每一个字都如同深秋的落叶,在秋风中瑟瑟飘零,最终飘落在冰冷的地面,无人问津,无人在意。
“这一世,幺兮怕是真要听姥姥的话了,绝情,绝爱。”她的声音渐渐低沉,如同被重负压抑,带着深深的绝望,那绝望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狠狠地刺在她自己的心上,割出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口。她的嘴唇微微颤抖,那原本红润如樱桃的双唇,此刻却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像是被这世间最残酷的命运抽干了所有的生气。她的喉咙仿佛被一团酸涩的棉花哽住,话语间带着压抑的呜咽,那声音如同夜枭的哀啼,令人心碎不已,听得旁人心中也泛起一阵酸涩。
“来世我若不再为妖,换你来等幺兮。你可愿?”幺兮抬起头,那原本低垂的脖颈此刻仿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缓缓抬起。她目光直直地盯着白续,眼中满是最后的期许,那目光中燃烧着一丝微弱的火苗,那是她在这绝望的世界里,对爱情最后的执着和渴望。她的眼神中交织着痛苦、期待和绝望,仿佛将自己的全部灵魂都倾注在了这一问之中,这一问,问出了她一生的痴缠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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