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陈嚣也只是十几岁的少年，的确交过很多女朋友，但还没有更进一步过，对他来说只是撑场面的人，对那些女朋友来说可是赚钱的小路子。
这些日子交的女朋友都是些陈凌派来混蛋玩意，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和她们有什么亲密接触。
穿上衣服后，陈嚣注意到这身装扮让他显得颇有风度，尽管衣服的垂坠感相当显著，但穿在身上却勾勒出了他的体态和明显的腹肌，这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裤腿也未免稍短，露出了脚踝。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似乎都有点不太得体。
但是他也没有可挑的。
柳昭在家里准备热水，鬼知道他刚刚洗了凉水又洗热水会不会发烧感冒什么的。
但也冷静下了又想，自己为什么就那么老老实实带他回家了？
直接给他送酒店也不是不行啊？
算了，带都带回来了，人家看起来像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等陈嚣从浴室出来，她也没有打量别人的习惯，只是问了一嘴:“衣服是新的，早期买了他没有穿，你觉得合身吗？”
陈嚣耳根有点发红，弱弱的点了点头。
柳昭挑眉，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哑巴了，但还是请他坐下了，倒了一杯水。
然后空气重新陷入尴尬。
说实话，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算不上多熟。
陈嚣坐在沙发上，手里温暖的热水入腹，倒是让自己疼痛的胃好受了很多。
这段时间什么事都自己死命扛着，柳昭的出现总是那么及时，让他都有些涣散。
他承认，自己开始依赖她了。
“今天晚上发生了很多事……”
柳昭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听到这句话，陈嚣顿了顿，抬起头望向她。
她的语气总是不温不火，像是关心又像是撇清关系，让陈嚣摸不清。
不喜欢这样。
陈嚣垂下头，盯着手里的水杯，淡淡开口:
“我想告诉你。”
“嗯？”
“我想告诉你，这些事。”
这语气，听起来怎么像是我不听都不行啊？
柳昭只能默默点了点头，表示:
“哦…那你说吧，我听着。”
陈嚣先是说了今天晚上经历了什么，其实目前看来他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做的，但或许第二天就知道了。
他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自己的舅舅，另外一个就是自己的手下。
不管是谁，当他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办法千万倍的还回去。
然后他的嘴巴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把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概轮廓全部说了出来。
柳昭越听越慌张，搞不懂他为什么还把私生子和陈凌生日的事情告诉她了……
现在她知道韩茜雅奶奶大嘴巴是有遗传性的!
“陈凌的生日也就在下个月，柳昭我想……”
“等一下!”
柳昭举起手示意停止话题，揉了揉鼻梁。
“你就那么告诉我？”
陈嚣耸了耸肩，无所谓的回答:
“怎么了？人尽皆知的事，告诉你又没关系。”
“但是说这些话的人不应该是你啊…”
“……为什么？”
柳昭顿了顿，又尴尬的表示:
“毕竟我只是普通人，知道的越多心里反而越清楚我帮不了你，而且……”
“……”
这句话倒是有很多意思，陈嚣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看向柳昭有些特意的话语下，逃避任何靠近的距离，拒绝的表情。
两个人的视线撞上，还真是第一次柳昭错开了视线。
嗯，柳昭的确帮过自己很多次，人情也是越欠越多。
奶奶经常说起柳昭，眼底全是对她的喜爱，带着一丝别样的意思。
以前他总是会无意识的去想，柳昭会不会选择靠近自己，会不会在这个时候与自己搞好关系而得到更多？
比如，柳昭总是那么巧合的存在，无数次和陈凌安排的女人相似。
他不想去想也不行，因为他比任何时候都害怕一步错步步错。
可当时间流逝，柳昭没有一丝动作，甚至查清楚后干净的背景和倒霉的经历，都在清楚的告诉他，她只是普通人。
反而是自己期待她的靠近，踏出第一步和第二步。
他好像也就清楚了自己的想法，是他想和她搞好关系。
哪怕柳昭真的是陈凌这个混蛋派来的，他也认栽了。
但，这此时此刻他又看明白了一件事。
柳昭从始至终，都不想和自己扯上太多的关系。
……
啧，胃又开始疼了。
陈嚣垂眸起身，缓缓的放下水杯，不顾柳昭疑惑的表情，微微鞠躬。
“欠你的人情，以后一定会还给你。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
看着陈嚣转身离开，柳昭敏锐地注意到她的话好像无意中伤害了陈嚣，让他本身就很脆弱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柳昭着急地抓住陈嚣的手，想要说些什么来弥补刚才的失误，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紧张和焦虑所淹没。
她看着陈嚣的眼睛，试图从那深不见底的黑色中找到一丝线索，却发现陈嚣的眼神已经看不清…
柳昭想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她感到自己的掌心开始冒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张，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总不能说，我不想掺你的事。
但她很害怕别人露出这种受伤的表情。
而陈嚣轻轻挣脱了柳昭的手，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柳昭，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也只是同学，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在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柳昭慌的更加狠了!
不是大哥!你这样说显得我很不是人!
虽然我什么都没有做!
柳昭看着陈嚣的背影，很清楚在此时此刻她需要做一个决定。
如果我选择那样去做，就意味着我要完全沉浸于他的世界。
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掺和其中。
我不想，我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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