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惩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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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庆国子监资善堂内,三皇子李诚平一脸蒙圈的看着眼前这位面容清癯的国子监祭酒颜长青。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不过就是在庆余年第二部上映之后,连同着第一部一起多刷了几遍而已。

何至于将自己的灵魂送到这个传说中的大庆,来一趟沉浸式的庆余年之旅。

需知历朝历代的皇宫都不是个好去处,更何况是猫腻大大笔下这个疯批遍地的大庆皇宫,这是自己一个文科毕业废能玩得转的高端场所吗?

看他仍旧满是懵懂的神情,颜长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三皇子,作为皇族更应该认真学习、率先垂范,给在坐的世家子做个好榜样。”

“读书需要心诚意以敬圣贤,上课瞌睡实在有失皇家风范,课后罚你抄写经义一遍,明日上学交于老夫手中。”

“坐下吧。”

李诚平神情恍惚的重新跪坐于席,脑中仍旧不断闪过原主遗留的记忆,那种记忆的融合就像是强行被人往脑子里塞带有棱角的碎片一样。

其中滋味虽然不至于令人痛苦出声,但那种严重失真所产生的眩晕感倒比醉酒时还要难过几分。

如今正是庆历七十二年,范闲虽然尚未入京,但各家权贵和坊市中已能见到范若若抄写流传出来的《红楼梦》抄本。

凭借红楼中的诗词与细腻笔触,再加上范若若那钟灵毓秀的天资,这位司南伯家的女儿已隐隐有了帝都第一才女的呼声。

二皇子与太子互别苗头的迹象已显,太子李承乾虽然得到了皇后、长公主以及朝中一部分大员的支持,但却仍旧拿庆帝给他准备的磨刀石没什么办法。

陈萍萍坐镇京中鉴察院四平八稳,为他布置的那盘大棋查缺补漏。

大皇子李成儒进入兵部践习领兵之法,以图在边疆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范闲尚未进京,好戏也未开场,在这个时间段将自己给送过来,难道是想让自己提前适应一下,就仿佛游戏中的新手保护期?

如此看来,这位不知名的天使大姐人还怪好的嘞。

一下午的课程都在恍惚中度过,直到回到宜贵嫔的福宜宫,他才勉强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基于原主比较好的表演才能,倒也没让宜贵嫔看出什么异样来。

庆国皇家的规矩比之蓝星上的王朝要好不少,最起码皇子都是养在各自母妃跟前的,待到年满十六之后才可建衙开府,自立门户。

在宜贵嫔那里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之后,又陪着她说了一些学堂上的见闻,李诚平这才在宜贵嫔那欣慰的眼神中起身告退。

回到自己的寝殿之内,原主的贴身侍女紫凝轻声问道:“殿下可是有心事?”

李诚平心中无奈,看来瞒谁都瞒不过身边人,自己果然没有演戏的天赋。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个比自己大三岁的丫头八岁时就服侍在原主左右,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就是自己未来王府的内管家。

不过原主老娘挑人的眼光绝对堪比红楼中的贾母,只十八岁的年纪就出落得娇花模样,只看那伟岸的胸怀和紧绷的胸襟就知道必是个宅心仁厚能容人的。

而且那种夸张的腰臀比真是一个十八岁女孩应该有的吗?

他笑着说道:“只不过是读书有些累罢了,我先歇一会儿,你们都下去吧。”

这种情况下还是别解释什么,直接拿出自己皇子的身份才是最好的应对办法。

说起来庆国的宫殿就是大气,只是原主的这个寝殿面积,就能抵得上自己前世两套房子的总和。

待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李诚平不断的在心中呼唤着系统,甚至还压着嗓子面对四方都喊了个遍,甚至连记忆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手印都被他给结了出来。

然而一番折腾下来并无卵用,直到最后李诚平也算是彻底死了心,什么穿越客标配金手指那都是扑街写手骗人的,难怪那范闲也是光板重生呢。

可人家虽然没有系统在身,但架不住人家有个堪比外挂的老娘啊。

而且还有个五竹这样的超级保镖护卫身侧,难道这就是胎穿和魂穿的差别?

想到这里李诚平的头皮又有些麻酥酥的感觉。

虽然这位书中的三皇子就是个小透明,最后仗着柳家与范闲的那点子关系,庆国的皇权最终落在了这个小透明的手中。

但现在老子已经接替了原主的身份,谁能保证一切都会向着原本的方向发展。

再说了,都说一个小小的决定就有可能左右人生走向,如今的大庆皇宫多了自己这个来自后世的大扑棱蛾子,谁敢保证宫里的那些疯批能看出来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自己若是没有武力傍身的话,那就需要准备些其它的底牌了。

虽然这里是皇宫,没有庆帝的意思谁都不敢轻易动自己,但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总是让他没有安全感,可能这就是生活在和平年代中,不可避免产生的副作用吧。

就在李诚平不断在脑海中谋划如何才能让自己这个三皇子能更加安稳的吃瓜之时,不知不觉间已经神游至将近二更。

看到三皇子就这么坐在那里发呆动也不动,铺好被褥的夏紫凝走过来小声提醒道:“殿下,咱们该休息了。”

这个既没有钟表又没有手机的大庆始终让李诚平有些不适应,就连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都得让人提醒,这种体验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半残。

不知是刚到这个世界身体不适应,还是刚才的专心思考有些用脑过度,被紫凝这么一说,困倦之意倒也是涌了上来。

待侍女们服侍他宽衣洗漱过后,却见到夏紫凝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

淡黄色的锦被之中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隐约中还能看到小半个犹如和田籽料般白腻腻的膀子。

眼前的一幕让李诚平愣怔当场,不过脑海中的记忆片段瞬间就给出了答案。

如今已经初冬,这种暖被窝的操作对于大庆皇室来说简直再正常不过,只不过来自后世的某种思想让他小腹一片火热,就连尾巴骨都有了提起来的冲动。

这是一张极大的架子床,放下帷幕之后便自成一个小屋子,见李诚平走了过来,身上只着小衣的紫凝很自然的掀开被子走了下来。

将犹如半僵尸的李诚平小心的给安置在了那温香的被窝之中,还不忘细心的帮他掖好了被角。

眼前的两片雪白让李诚平立刻闭上了眼睛,心中连连默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老子现在只有十五岁,老子现在筋骨尚未长成,绝不可图一时之快。”

“原主那个小子都能忍住,老子这位新世纪大好青年的思想觉悟没理由比那个三皇子还要差劲。”

“圣人云:小树不禁摇,常摇会死掉,为了将来长久的幸福,为了日后的男儿雄风,无论如何也得咬牙再忍一年才是。”

好在不过片刻紫凝就走向了大床旁便的碧纱橱中躺下,倒是让李诚平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这大庆皇家的规矩还真是有够操蛋的,有这么挑战大好少年软肋的吗?

不知道少年人最经不起诱惑,是好奇心最为旺盛的阶段吗?

闻着被子上令人安心的香气,脑海中的小人儿不断自我催眠,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让李诚平以极大的毅力安稳的度过了来到大庆的第一个夜晚。

第二日的资善堂中,颜长青先布置了学生们诵读之后,便抬步直接来到了李诚平的面前。

“三皇子,昨日的罚抄可否完成?”

一句话让李诚平直接呆愣当场。

毛儿的罚抄,早就被他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昨日放学之后先是在宜贵嫔的面前小心维持以往的乖儿子形象,回到自己的寝殿之后又琢磨如何才能应对面前的局势,哪有时间想起罚抄这类的小事情来。

见李诚平露出的神色,颜长青哪里会不知是什么情况。

他下意识的就向自己课桌上摆着的戒尺瞟了一眼,想了想之后终究还是熄了好好惩戒他一顿的打算。

虽然他这个国子监祭酒有惩戒皇子之权,但一来还有不少功勋子弟看着,如果真打戒尺的话会对皇家威严有损。

再一个就是这位三皇子向来尊师重道,往日于课业之上也还算尽心,昨日神情一直有些恍惚,也许是有不可对人言的烦恼也未可知。

不过先生的威严是不容侵犯的,如果自己不对他加倍惩罚的话,以后如何管得住这些膏粱子弟。

“今晚书写五千字,明日如果再不能按时上交的话,可就别怪老夫要打你戒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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