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望舒的指尖扣住门环。
门里的琵琶声碎成几截,林婉柔的笑像沾了蜜的刀:“我就知道,你会来。”
她推门进去。
烛火摇晃,林婉柔倚在案前,鬓边珠钗映着寒光,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温婉?
案上摆着半瓶未喝完的酒,酒液顺着桌沿滴在张涛掉落的那方帕子上——并蒂莲的绣线被酒渍泡得发涨,像两朵腐烂的花。
“帕子是你给小荷的,故意让她转交陛下。”虞望舒按住腰间伤口,玄玉在掌心发烫,系统提示在脑内炸开:三日后危机,但今夜有暗箭。
“王成是你安插的细作,张涛是李明轩的人,你们两头勾连。”
林婉柔抚过琵琶弦,指甲刮出刺耳的响:“你猜得不错。可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她突然抬眼,眼尾飞起阴鸷,“尚书嫡女,系统携带者,本该黑化的恶毒女配——多好的靶子。我要让所有人都以为,是你勾结前朝余孽,是你害陛下中毒,是你……”她猛地抓起案上酒坛砸向虞望舒!
玄玉嗡鸣。
虞望舒侧身避开,酒坛撞在门框上碎裂,酒气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她切换“敏捷”人格,脚尖点地跃上案几,反手抽出林婉柔鬓间金簪抵住她咽喉:“你恨我?就因为我拒了你的婚约?”
“婚约?”林婉柔笑出泪来,“那是我爹逼的!他要我攀附尚书府,可我要的是……”她突然住了嘴,目光扫过虞望舒身后——偏殿后窗被夜风吹开,一道黑影闪过。
“望舒!”
秦岱渊的声音从殿外炸响。
虞望舒旋身,正看见一支淬毒的弩箭破空而来!
她想也不想扑向林婉柔——不是救她,是拽着她撞向旁边的屏风。
“咔”的一声,弩箭钉进屏风,箭头泛着幽蓝。
“你疯了?”林婉柔被压在地上,额角撞出血。
虞望舒扯下她腰间玉佩砸向窗外,只听“哎呦”一声,一个喽啰从房顶上摔下来。
“是李明轩的人。”虞望舒抹掉嘴角血,玄玉在掌心灼得生疼,“他们怕你招供,要灭口。”
林婉柔突然死死攥住她手腕:“别信李明轩!他背后还有人……”
“婉柔!”
殿外传来仓促的脚步声。
小荷举着灯笼冲进来,身后跟着陈怀远,手里还提着药箱:“姑娘!陛下让我来给您换药,城外来报——李明轩带着三千人围了北城墙!”
虞望舒瞳孔骤缩。
系统提示疯狂跳动:今夜子时,北城墙失守。
她推开林婉柔,扯过陈怀远递来的金疮药撒在伤口上,疼得倒抽冷气:“林婉柔交给你,用哑穴,别让她死。”
“望舒。”秦岱渊的身影堵在门口,玄色龙袍沾着血,“陆沉说李明轩带了火油,要烧城门。沈青守东墙,我守西墙,你……”
“我守北墙。”虞望舒扯下染血的外袍系在腰间,切换“指挥”人格,语速极快,“小荷去太医院搬所有止血药,陈大人跟我去北墙调配解毒散。陆沉,把林婉柔押去天牢,让暗卫盯着,别让李明轩的人劫囚。”
秦岱渊抓住她要走的手,指腹蹭过她掌心的玄玉:“你伤成这样。”
“我是恶毒女配。”虞望舒冲他笑,玄玉突然发出清越鸣声,“恶毒女配,要当皇后的。”
她甩开他的手往外跑。
夜风卷着血腥气灌进衣领,北城墙方向传来喊杀声。
秦岱渊盯着她的背影,突然抽出腰间佩剑掷向空中——暗卫从房梁跃下接住,他沉声道:“调三千羽林卫跟去北墙,护好她。”
偏殿里,林婉柔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哑穴被点却说不出话。
她眼角的泪混着血,落在那方并蒂莲帕子上。
帕子夹层里,露出半枚残缺的虎符——不是前朝的,是九翎国禁卫军的。
北城墙下,李明轩举着火把,火光照亮他脸上被玄玉划伤的疤痕。
张涛递来火油桶:“王成被抓了,咱们的人进不去。但禁卫军里还有咱们的人,子时三刻,他们会开城门。”
“够了。”李明轩盯着城楼上晃动的灯笼,那里有个纤细的身影正在发令——是虞望舒。
他捏碎火把,火星溅在火油桶上,“烧!烧了这城墙,烧了那个女人!”
城楼上,虞望舒接过小荷递来的千里镜。
远处火光如蛇,正顺着护城河蔓延。
她摸了摸玄玉,系统提示突然清晰:子时三刻,北城门开。
“沈青!”她对着城下大喊,“让弓箭手准备火箭,烧他们的火油车!陈大人,把解毒散分给守城兵,李明轩可能在箭上喂毒!”
秦岱渊的声音从西边传来:“望舒!东墙有援军到了!”
虞望舒回头,看见龙旗在夜风中翻卷。
她突然笑了,切换“狠辣”人格,抽出腰间金簪插在城垛上:“守住北墙!谁退,我就用这簪子捅穿他的喉咙!”
城下,李明轩的火油车已经逼近。
张涛举刀大喊:“冲啊!杀了虞望舒——”
话音未落,一支火箭“咻”地破空而来,精准射中火油车。
“轰”的一声,火光冲天而起,映得虞望舒的脸忽明忽暗。
她握紧玄玉,听见系统提示里混着另一个声音——
“虞姑娘,禁卫军统领求见,说有紧急军情。”
小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虞望舒转身,看见台阶下站着个穿玄甲的身影。
月光照在他腰间玉佩上,映出半枚虎符的纹路——和林婉柔帕子里的,一模一样。
北城墙外,李明轩望着冲天火光,突然露出癫狂的笑:“虞望舒,你以为你赢了?告诉你,真正的杀招,才刚开始!”
夜风卷起满地残叶,裹着远处的喊杀声,扑向城楼上的虞望舒。
她盯着禁卫军统领腰间的玉佩,玄玉在掌心烫得几乎要灼穿皮肤。
系统提示里,三日后续的画面开始翻涌——
血,火,还有一张陌生却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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