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炸开的瞬间，虞望舒的乌鞘剑已经划破了第一个黑衣人的喉咙。
鲜血溅在玄玉上，黑气突然翻涌，她太阳穴突突跳——这是系统在预警，李明轩的杀招还没到。
“沈青！守左道！”她旋身踢飞一把砍向秦岱渊的短刀，“带陛下走！”
“孤不走。”秦岱渊反手抓住那刺客手腕，骨裂声混着闷哼，“陆沉！护好她后背！”
暗卫首领的剑从虞望舒肩侧刺出，精准洞穿第三名敌人咽喉。
她余光瞥见陆沉点头，立刻切换成“谋算”人格——这具身体里最擅长布局的那个。
“小荷！”她扬声，“去偏殿找林婉柔，若她不在……”
“在！”小荷举着药箱从垛口翻下来，发间珠钗乱颤，“陈大人说醒神散还差半钱朱砂，我顺道把林姑娘的护甲拔了！”她晃了晃掌心的金护甲，“陆大哥，这是不是您要的血引？”
陆沉接过护甲时，虞望舒听见城下传来李明轩的冷笑：“王成呢？让他开角门！”
张涛的声音压得低：“王将军没动静，许是——”
“被虞望舒抓了。”虞望舒替他说完，乌鞘剑挑开刺向腰腹的匕首，“你以为皇宫里的内应只有王成？上个月那碗参汤里的巴豆，是你让他下的吧？”
李明轩瞳孔骤缩。
他身后的黑衣人明显乱了阵脚，虞望舒趁机挥剑划开一条血路，剑尖直指他咽喉：“前朝余孽，就这点本事？”
“本事在这！”张涛突然甩出三枚透骨钉。
虞望舒旋身避开，却见那钉子钉的不是她，是秦岱渊——帝王正徒手捏碎最后一个刺客的喉骨，后背完全暴露。
“小心！”虞望舒扑过去。
玄玉在腰间发烫，第七重人格“疯魔”不受控地涌上来。
她感觉自己的动作突然变快，快到能看清透骨钉破空的轨迹。
左手扣住秦岱渊手腕往后拉，右剑挑飞中间那枚，脚尖点地旋身，用后背接住左边那枚。
“望舒！”秦岱渊的声音带着颤。
透骨钉扎进肩胛骨的疼，被疯魔人格压成了钝钝的麻。
虞望舒扯下腰间玄玉，对准李明轩掷去——这玉是系统给的，此刻却泛着妖异的红。
“接住啊！”她笑，“不是要血脉齐聚吗？我的血，你的血，林婉柔的血——”
玄玉擦着李明轩鬓角飞过，钉进他身后的旗竿。
鲜血顺着她后背的伤口滴在青砖上，染开的血花里，她看见张涛的脸色瞬间惨白。
“走！”张涛拽李明轩往城下退，“那玉……那玉在吸他们的血！”
“想走？”秦岱渊抽出佩剑，剑尖挑开虞望舒染血的衣袖，“陆沉，截住张涛。沈青，关城门！”
暗卫如夜枭般从屋檐跃下，沈青的铜锣声震得人耳痛。
虞望舒靠着城墙滑坐，小荷立刻扑过来按她伤口：“陈大人说血不能流太多，醒神散就快——”
“先给陛下。”虞望舒抓住小荷手腕，“李明轩刚才的透骨钉淬了毒，他捏碎刺客喉骨时，指腹破了。”
秦岱渊的动作顿住。
他低头看自己掌心，果然有道细不可察的血痕——方才那刺客指甲里藏着毒粉。
“你早知道？”他蹲下来，指尖轻轻碰她额角的汗。
虞望舒切换回“温婉”人格，笑着摇头：“我猜的。但系统说你今晚会中毒，所以刚才必须扑过去。”
“傻。”秦岱渊解下外袍裹住她，“下次换我扑。”
城下突然传来惊呼。
李明轩的人正在往城外接应，张涛被陆沉压在地上，怀里掉出半块染血的绢帕——上面绣着并蒂莲，是林婉柔的绣样。
虞望舒眯起眼。
小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倒抽一口冷气：“那帕子……是林姑娘前日送我的！她说要绣给陛下的同心帕！”
“所以王成不是唯一的内应。”虞望舒按住伤口站起来，玄玉突然在旗竿上发出嗡鸣，“林婉柔背后，还有人。”
秦岱渊的手按在她腰间，替她稳住身形：“明日早朝，孤要审林婉柔。”
“今晚。”虞望舒扯下他外袍系在腰间，血已经浸透了里衣，“现在就去偏殿。陆沉，把张涛押去天牢，让陈大人连夜解毒。小荷，拿我的醒神散。”
“望舒。”秦岱渊抓住她要走的手，“你伤成这样——”
“我是恶毒女配。”虞望舒歪头笑，切换成“狠辣”人格，“恶毒女配，可不会死在这种小伤上。”
她转身走向偏殿时，背后传来秦岱渊的低笑：“孤倒要看看，你这恶毒女配，能不能当孤的后宫之主。”
夜色更深了。
偏殿的窗纸透出一点昏黄，林婉柔的琵琶声突然断了。
虞望舒摸着腰间的玄玉，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这玉里，藏着的不只是系统的秘密，还有林婉柔的，以及更深处的，九翎国的命运。
而李明轩和张涛的残部，正聚集在城墙外的树林里。
李明轩捂着被玄玉划伤的脸颊，盯着城楼上那点晃动的灯火，对张涛说：“去传信，就说虞望舒识破了王成，林婉柔的帕子也暴露了。”
“那我们下一步？”张涛擦着刀上的血。
李明轩抬头看向皇宫最高处的飞檐，那里站着道挺拔的身影——是秦岱渊。
他扯出个阴毒的笑：“告诉幕后那位，该动真格的了。九翎的气数，还没尽，但虞望舒的命……快到头了。”
夜风卷起满地血污，吹得偏殿的门“吱呀”作响。
虞望舒的手搭在门环上，突然顿住——门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和林婉柔的轻笑：“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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