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轩被暗卫押着踉跄进门时，虞望舒指尖的系统玉牌突然发烫。
她垂眸扫过玉牌上新浮现的“旧敌现形，局中藏局”，再抬眼时，眼底已换了副清明——这是“洞察”人格，最擅捕捉微末破绽。
“虞姑娘，别来无恙啊。”老者阴鸷的笑刺进耳膜。
秦岱渊的玄铁剑“嗡”地出鞘半寸，剑锋离李明轩咽喉不过三寸，“谁准你直呼她名讳？”
李明轩却似没看见剑锋，低头理了理被扯乱的灰袖：“这场戏，才刚唱到第二折呢。”他眼角细纹里浮起抹得意，像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林婉柔的琴，韩立的火药雷，不过是敲边鼓的。”
虞望舒瞳孔微缩。
她注意到他喉结动了动——人说谎时会下意识吞咽，可此刻他声线平稳得反常。
“你才是幕后主使？”她直接戳破。
“前朝遗老，算不得主。”李明轩突然抬眼，目光如刀，“但九翎国的龙椅，该换姓了。林婉柔是前朝公主，韩立手里有十万旧部，而我——”他指节叩了叩腰间玉佩，“有能让平南军倒戈的密信。”
秦岱渊的剑压得更紧，割破李明轩油皮：“平南军主帅是朕的表弟。”
“表弟？”李明轩嗤笑，“你可知他生母是前朝淑妃？”
虞望舒心尖一跳。
系统玉牌在掌心灼得发烫——这是预知即将触发关键剧情的征兆。
她迅速切换“指挥”人格，指尖在腰间摩挲三下——这是给小荷的暗号。
“陆沉，带暗卫搜李明轩全身。”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沈青，带侍卫封死东西北三门，留南门做饵。陈怀远，去太医院盯着所有药柜，前朝余孽最爱用毒。”
小荷从殿角闪出来，手里已攥着虞望舒常服内袋的密报：“姑娘，方才我翻了张管事的账本，他这月往西山送了八车木炭——可如今才入秋。”
“西山有地窖。”虞望舒与秦岱渊对视一眼。
帝王指尖在案上叩出急鼓点：“传朕口谕，西山驻军即刻围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同一时刻，西山脚下的密道里，林婉柔捏碎了手中的信鸽。
“李明轩那老东西把我们卖了。”她盯着韩立脸上的刀疤，“方才暗卫动向变了，肯定是虞望舒那女人看出破绽。”
韩立把火药雷往怀里塞了塞：“怕什么？我们还有后手。”他掀开墙上的暗格，取出幅泛黄的地图，“这是二十年前我爹画的宫防图，御花园假山下有条密道，直通养心殿。”
林婉柔指甲掐进掌心。
她望着地图上的红圈——那是虞望舒每日卯时必去的晨读阁。
“子时三刻，”她扯下鬓间金步摇，尖刺在图上划出血痕，“烧了晨读阁，让虞望舒给我陪葬。”
承乾殿外，更漏敲过子时。
虞望舒站在廊下，望着宫墙四角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
秦岱渊的大氅突然罩下来，带着龙涎香：“冷？”
“不是。”她摸了摸发烫的玉牌，“玉牌在震。”
话音未落，西山方向腾起火光。
沈青狂奔而来，甲胄撞得叮当响：“殿下！西山地窖里搜出三百桶火油，还有二十车带箭囊的木箱！”
“箭囊？”秦岱渊眉峰一拧。
虞望舒突然拽住他手腕往殿内跑：“晨读阁！林婉柔的目标是晨读阁——”
“轰！”
剧烈的爆炸声撕裂夜空。
御花园方向腾起冲天火舌，火星子劈头盖脸砸下来。
虞望舒踉跄两步，被秦岱渊捞进怀里。
她望着火光中影影绰绰的黑衣人，突然感觉后颈一凉——
一支淬毒的箭矢破空而来，箭头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直奔她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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