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浸着城墙,赵云腰间铜铃轻晃,玄甲映出冷光。
二十多个镇北军呈扇形散开,刀刃在夜色里泛着青。
虞望舒的玉珏烫得灼人,系统提示音炸在脑海:“最终危机:赵云。”她睫毛颤了颤,指尖掐进掌心——这是切换“明镜”人格的暗号。
“赵将军。”她抬眼,目光如淬过的针,“前朝镇北军早该在景元帝死后解散,你带着残部出现在九翎皇宫,是要清君侧,还是要复国?”
赵云手按剑柄,铜铃轻响:“景元帝的冤魂,该醒了。”
秦岱渊跨前半步,挡住虞望舒。
他腰间龙纹玉佩坠着寒光,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铁:“镇北军玄甲三年前已被熔成犁铧,你这身甲,是从哪个乱葬岗扒的?”
赵云冷笑:“陛下不妨问问令堂——当年她藏玉珏时,可曾听见景元帝的血滴在玄甲上的声音?”
虞望舒心头一跳。
林婉柔刚才说母亲是叛徒,赵云又提玉珏,两件事像两根针,扎得她太阳穴发涨。
“陆沉。”秦岱渊没回头,“带暗卫封了北城墙所有出口。沈青的人呢?”
“回陛下,沈青……”陆沉喉结动了动,“沈大人没了。”
秦岱渊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突然抽剑,剑刃划破夜空:“传朕口谕,御林军三营立刻集结!”
“慢着。”虞望舒按住他手腕,“地道里的赤焰粉还没搬完。韩立虽被制住,但他同党可能……”
“轰!”
一声闷响从东边传来。
虞望舒转头,看见皇宫角楼腾起火光,映得云层发红。
小荷从地道口跌撞着跑过来,鬓边珠钗乱颤:“姑娘!御膳房炸了!陈御医说火里有赤焰粉的味儿!”
秦岱渊瞳孔骤缩:“调虎离山。”
虞望舒切换“执剑”人格,眉心绷紧——这是她指挥作战时的习惯。
她扯下腰间丝绦,迅速打了三个结:“小荷,带陈御医去太医院,把所有解毒丹搬去角楼。陆沉,你带暗卫分两队,一队跟我去火场,一队守着地道的赤焰粉。”
“阿舒。”秦岱渊抓住她手腕,“我跟你一起。”
“不行。”她抽回手,“你是皇帝,得留在高处镇着。若火势引动民心,比赤焰粉更危险。”
秦岱渊咬了咬牙,松开手:“每半柱香报一次平安。”
虞望舒点头,跟着小荷往火场跑。
浓烟裹着焦糊味涌过来,她眯眼看见御膳房的房梁正在坍塌,几个太监抱着水桶往火里扑,杯水车薪。
“去砸冰窖!”她喊,“用冰块压火!陈御医,赤焰粉遇水会炸,让所有人退到十丈外!”
陈怀远抹了把脸上的灰:“姑娘放心,我已让人传了口令!”
火势突然腾高,映出几个黑影翻上屋顶。
虞望舒看清他们腰间——是前朝镇北军的铜铃。
“有埋伏!”她抽出短刃,“陆沉!”
暗卫如夜枭般从房檐跃下,与黑衣人缠斗。
虞望舒的玉珏在怀中发烫,系统提示闪烁:“危险逼近!”她旋身避开背后刺来的刀,反手将短刃扎进对方手腕。
“咳……”小荷突然捂住嘴,脸色发白。
虞望舒看见她颈侧有个红点——是毒针。
“陈御医!”她抱起小荷退到墙角,“毒针!”
陈怀远冲过来,指尖蘸了小荷的血,放鼻尖闻了闻:“曼陀罗加鹤顶红,我有解药!”他从药箱里翻出瓷瓶,撬开小荷的嘴灌下去。
“姑娘!”陆沉的声音带着血味,“西南角有地道!黑衣人往里面跑了!”
虞望舒把小荷交给陈怀远,跟着陆沉冲进地道。
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她摸出火折子,照亮墙上的刻痕——是前朝镇北军的标记。
“停。”她突然拽住陆沉,“刻痕方向不对。景元帝时期的地道,左转三步该有个通风口。”
陆沉用刀背敲了敲墙,闷响传来:“是空的。”
“咚!”
头顶传来重物坠落声。
虞望舒抬头,看见赵云站在通风口,铜铃在黑暗里晃出残影:“虞姑娘,你娘藏玉珏时,可曾告诉过你,这地道通向景元帝的衣冠冢?”
玉珏烫得几乎要灼穿衣襟。
虞望舒切换“破局”人格,心跳如擂鼓——这个人格最擅长破解机关。
她摸向墙面,指尖触到一道凸起的砖纹,用力一按。
“咔。”
墙缝里弹出根铁刺,擦着赵云的脸扎进地道顶。
他倒退两步,铜铃乱响:“你果然知道。”
“我知道的,”虞望舒扯下陆沉腰间的火折子,“是景元帝根本没死。”
赵云的瞳孔猛地收缩。
“李明轩吞毒前说,你的铜铃是招魂铃。”虞望舒将火折子凑近墙面,“招魂铃招的不是冤魂,是活人。景元帝当年假死,藏在衣冠冢里,等的就是今天。”
地道深处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
赵云突然笑了,笑声混着铜铃,像刮过坟头的风:“虞姑娘聪明,只可惜……”
“晚了。”
虞望舒的玉珏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
系统提示音震得她耳膜发疼:“最终危机触发!景元帝现身!”
通风口的月光被遮住了。
虞望舒抬头,看见一个穿玄色龙袍的身影站在墙头上,面如金纸,眼尾有一道刀疤——和景元帝画像上的一模一样。
“阿舒!”
秦岱渊的声音从地道口传来。
虞望舒转头,看见他提着剑冲进来,身后跟着御林军。
景元帝的目光扫过秦岱渊,突然露出极淡的笑:“小友,这皇位,该物归原主了。”
玉珏在虞望舒掌心裂开细纹。
她看着景元帝,又看看秦岱渊,突然明白系统说的“最终危机”是什么——不是赵云,不是赤焰粉,是景元帝根本没死,而他要拿回的,不只是皇位,还有她怀里的九转轮回玉。
“陛下!”陆沉突然扑过来,后背绽开血花——是景元帝射来的弩箭。
虞望舒接住陆沉,看见他嘴角溢血:“保护……玉珏……”
秦岱渊的剑刺向景元帝,却被赵云的刀架住。
两人缠斗间,景元帝一步步逼近虞望舒。
她握紧玉珏,指甲掐进肉里——这是切换最后一个人格“涅槃”的暗号。
“景元帝。”她抬头,目光如重生的凤凰,“你以为能拿走玉珏?我娘藏了它二十年,我能让它跟着我一起死。”
景元帝的脚步顿住。
“阿舒!”秦岱渊的剑划破赵云的肩,“把玉珏给我!”
虞望舒摇头。
她看着景元帝眼中的贪婪,突然笑了:“你要招魂铃,我给你招魂。”她将玉珏按在陆沉心口,“九转轮回,起!”
玉珏发出刺目蓝光,陆沉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景元帝的脸色骤变:“这是……”
“轮回玉的能力,不是切换人格。”虞望舒站起身,“是复活。”
地道外突然传来晨钟。
景元帝猛地回头,看见东边天际泛起鱼肚白。
他咬牙切齿:“今日算你赢!”说罢,他拽着赵云跃出通风口,消失在晨光里。
秦岱渊冲过来,将虞望舒抱进怀里:“没事了。”
虞望舒靠在他胸口,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玉珏在她掌心凉了下来,系统提示不再闪烁。
但她知道,景元帝不会善罢甘休——他带走了赵云,带走了镇北军,还知道了轮回玉的真正能力。
晨风吹进地道,带来远处的喧闹。
虞望舒抬头,看见小荷扶着陈怀远站在地道口,眼睛红红地冲她挥手。
陆沉站在她身边,摸着自己完好的胸口,表情像见了鬼。
“阿舒。”秦岱渊低头,吻了吻她发顶,“景元帝的事,我们慢慢查。”
虞望舒嗯了一声,却盯着通风口外的天空。
那里飘着几片乌云,像极了昨夜的镇北军玄甲。
她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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