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烛火噼啪。
虞望舒扯下染血的袖扣,铜盆里的水瞬间红成一片。
秦岱渊站在她身侧,玄色龙袍下摆还沾着碎砖灰,手指搭在她后颈轻轻揉了揉:陈太医说你掌心有刀伤。
不疼。虞望舒反手握住他手腕,系统在识海震动,提示穿书碎片又涨了两点。
门帘一掀,陈怀远抱着药箱冲进来,额角汗都没擦:陛下,查到了。
李明轩上月十五在城南酒肆和韩立碰过头。他翻开药箱夹层,抽出半张皱巴巴的账单,这是酒肆掌柜藏的,两人点了三坛烧刀子,账单背面画着半座废宫——和今日那处的布局一模一样。
秦岱渊指节叩了叩桌面:他们在踩点。
不止。虞望舒捏着李明轩留下的半块玉佩,玉身还带着体温,他说林婉柔肚子里的是我的种。她抬头时眼尾发红,系统提示外来者能量波动,说明这不是假话。
胡闹。秦岱渊突然攥紧她手腕,喉结滚动,你若有身孕,朕会不知道?
所以是局。虞望舒抽回手,切换静人格时,嗓音陡然沉了三度,林婉柔的玉佩是仿品,我的是真货。
李明轩要引我入局,拿玉换真相。
殿外传来沈青的声音:陛下,东门敌军退了十里,但探马来报,有小股余孽往城西流窜。
秦岱渊转身时龙纹腰带蹭过虞望舒手背:朕去东门布防,你带陆沉、小荷查城西。他低头替她系好被砍断的发带,日落前必须回宫。
虞望舒点头,指尖掠过他腰间的帝王剑:等我把李明轩的狐狸尾巴揪下来。
城西破庙外,小荷蹲在墙根扒开荒草:姑娘看!她指尖沾着新鲜泥印,这鞋印是新的,底纹和前朝禁卫军的官靴一样。
陆沉抽出短刀挑开破门,霉味混着血腥味涌出来。
墙根堆着半袋发霉的米,地上散落着几截药渣——和陈怀远说的韩立常用的止血散一个味儿。
虞望舒蹲下捡起张碎纸,纸角画着只歪歪扭扭的乌鸦。
她切换察人格,瞳孔微微收缩:乌鸦在暗语里代指夜,这是前朝余孽的标记。
小荷从梁上扯下块布:这里有字!
布帛上歪歪扭扭写着:月上柳梢头,荒村老槐后。
陈怀远的马车赶到时,他正把碎纸和布帛拼在一起。
烛火映着他发白的鬓角,突然啊了一声:这是大楚年间的密文!
荒村老槐指的是京郊三十里的乱葬岗废墟——那里曾是大楚的祭天殿!
秦岱渊的玄色披风卷着风冲进院子:走。他握住虞望舒的手,掌心滚烫,带三百玄甲卫,朕亲自押阵。
废墟的断墙上爬满野藤。
虞望舒切换杀人格,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比了个手势,陆沉带着暗卫翻上墙头,小荷猫着腰摸向左侧偏殿。
殿内突然传来铁器碰撞声。
虞望舒一脚踹开殿门,二十几个持剑的人正往木箱里装火药——正是白天在废宫袭击他们的前朝余孽。
杀!她挥刀劈翻最近的敌人,血溅在秦岱渊的龙袍上,护好火药箱!
秦岱渊的帝王剑挑飞两支冷箭,反手刺进敌人咽喉:留活口!
混战持续了半柱香。
当最后一个余孽倒在血泊里时,陆沉踢开密室的暗门:陛下,虞姑娘,人在里面!
李明轩坐在密室中央,脚边堆着半人高的密函。
韩立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破布,眼睛瞪得通红。
来得挺快。李明轩端起案上的茶盏,但晚了。他指节敲了敲身侧的铜铃,这铃一响,分散在京城各处的三百死士就会攻宫。
虞望舒的刀抵上他咽喉:解药。
没有解药。李明轩突然笑了,他们都是活死人,中了蛊,就算我死了,也会在子时准时动手。
秦岱渊捏碎了手里的密函:朕的玄甲卫不是摆设。
但你的爱妃——李明轩盯着虞望舒腰间的玉佩,她的系统玉里,藏着大楚皇后的诅咒。
等子时一到,玉碎,人亡。
虞望舒的系统突然发出刺耳鸣叫。
她低头看时,玉佩表面裂开了蛛网状细纹——和林婉柔那半块仿品上的裂痕,严丝合缝。
走!秦岱渊拽着她往外跑,回皇宫!
密室突然剧烈震动。
他们刚冲出门,身后传来轰然巨响——李明轩引爆炸了密室。
月光下,废墟外的山路上,二十几个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
为首的人戴着青铜鬼面,手里提着染血的刀。
虞姑娘。鬼面人摘下面具,竟是失踪多年的前朝将军赵云,欢迎来到真正的战场。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