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外的山路被月光照得惨白。
赵云提刀拦在路中央，身后二十几个前朝死士呈扇形散开，刀鞘碰出清脆的响。
走！秦岱渊拽着虞望舒往左侧密林冲，玄色龙袍下摆被风掀起，帝王剑在掌心转了个花，劈翻扑来的死士。
虞望舒切换杀人格，手腕一振，腰间软剑化作银蛇，刺穿最近一人咽喉。
血珠溅在她眉骨，她舔了舔唇角，剑势更狠。
陆沉带着暗卫从两侧包抄，短刃擦着赵云耳畔飞过。护好陛下！沈青的声音从后方炸响，他举着玄铁盾撞开三个死士，盾面凹了半指深。
想走？赵云刀背敲了敲地面，山坳里突然窜出百余人，火把将夜色烧得通红。
虞望舒的系统在玉佩里发烫，她扫过包围圈——左侧山壁有处裂缝，刚好容两人通过。
跟我！她拽着秦岱渊往山壁跑，软剑横扫开挡路的刀。
秦岱渊反手刺死追上来的死士，龙袍被划开三道血口。
沈青带着玄甲卫断后，盾牌相撞声混着惨叫，像一锅滚沸的汤。
山壁裂缝窄得硌人。
虞望舒先挤进去，反手拽秦岱渊。
她能听见追兵的喘息就在身后，能闻到血锈味漫进鼻腔。
当两人跌出裂缝时，陆沉带着暗卫已在外面接应，刀光劈开最后几道阻拦。
回宫！秦岱渊抹了把脸上的血，翻身上马。
马蹄声踏碎夜雾，玄甲卫的火把连成一条火龙，往京城疾驰。
承天门的灯笼还没灭。
虞望舒跳下马时，玉佩裂得更厉害了，细纹爬过九字纹路。
秦岱渊攥住她手腕：去偏殿换衣服。声音发哑。
来不及。虞望舒切换谋人格，眉峰冷得像刀，陈怀远呢？
陈怀远从廊下闪出来，手里攥着药瓶：子时还有两刻。
前朝余孽在城南、西市、北巷各埋了火药，暗桩混进御林军——
沈青！秦岱渊喊。
沈青单膝跪地：末将在！
带三百玄甲卫守东、南、北三门，西市让御林军清场。秦岱渊抽出帝王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沈青撞拳退下。
虞望舒摸出腰间令牌抛给小荷：去尚衣监拿二十套侍卫服，让暗卫混进去。她转向陆沉，查御林军里的生面孔，尤其是后营。
陆沉点头，身影没入夜色。
跟我巡宫。秦岱渊扯了扯她染血的衣袖。
宫灯在廊下摇晃。
虞望舒切换察人格，目光扫过每道影子。
走到御花园时，她突然顿住——守角门的侍卫甲胄系反了，左手拇指缠着新伤，可三天前她见过这人，拇指明明有旧茧。
过来。她喊。
侍卫僵了僵，还是走过来。
虞望舒盯着他眼底的慌乱，突然抽剑挑开他腰带——里面别着半块青铜虎符，和林婉柔送她的那半块仿品纹路一样。
陆沉！秦岱渊一声低喝。
暗卫从树上坠下，反剪侍卫双手。
小荷摸出他怀里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子时三刻，开西角门。
说。虞望舒剑尖抵他喉结。
侍卫抖得像筛糠：林...林姑娘给的钱，说开了门就放我出城
林婉柔在哪？
西三所废宫！
秦岱渊的剑先一步出鞘：走。
西三所的破门挂着蛛网。
虞望舒踹开门时，林婉柔正坐在破桌前，指尖转着半块玉佩——和她腰间裂开的那半块，合起来是完整的九转轮回玉。
你早知道？虞望舒的系统尖叫着发烫。
林婉柔笑了，眼尾上挑：当然。
大楚皇后的诅咒，要两半玉合才能触发。
你以为李明轩说的玉碎人亡，真的只是你？她敲了敲桌面，可惜他死得早，没来得及说——碎的是两块。
殿外突然冲进三十几个死士，刀光劈向虞望舒后心。
秦岱渊旋身挡在她前面，帝王剑擦着她耳侧刺出，血溅在林婉柔的裙角。
虞望舒切换杀人格，软剑绞住两把刀，反手刺进死士心口。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擂鼓。
林婉柔趁机往殿后跑，韩立从暗格里钻出来，拽着她往地道爬。
追！秦岱渊喊。
但死士像潮水般涌来。
沈青带着玄甲卫撞开殿门时，地道口只剩一截林婉柔的珠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虞望舒攥紧珠钗，指节发白。
秦岱渊的手覆上来，掌心还沾着血：回宫。
议事厅的烛火噼啪响。
虞望舒把珠钗拍在案上，裂缝的玉佩在烛下泛着幽光。
她能听见宫门外传来零星的喊杀声，能闻到远处飘来的烟火味——子时，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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