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的铜盆被踢得哐当响时,虞望舒正握着凤印的妆匣。
秦岱渊腰间龙纹剑的流苏还在晃,她能听见自己心跳撞着系统玉的闷响——这是系统第一次没给预知。
守着门。秦岱渊抽剑的动作带起一阵风,龙袍下摆扫过她鞋尖。
他刚走到门口,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是暗卫统领的声音:陛下!
西三所走水,火场里翻出半块虎符!
虞望舒指尖一紧。
原书里西三所是冷宫,林婉柔的暗桩怎么会在那?
她把妆匣塞给小荷:去偏殿等我。小荷刚要开口,她已翻上廊檐,夜行衣是昨日清剿暗卫时备的,藏在御书房梁上的暗格里。
御书房后的梧桐叶沙沙响。
她贴着瓦当往下看,秦岱渊正捏着半块虎符,烛火映得他眉峰紧绷:虎符是漠北军旧制,林婉柔的暗卫营用的是新符。
陛下,右相擦着冷汗,奴才派人查过西三所,三十年前是先皇后的佛堂,后来...后来先皇后暴毙,那院子就封了。
虞望舒系统玉突然发烫。
预知画面里,火场焦土中露出半截玉镯,纹路和柳清漪腕间那只一模一样。
她攥住瓦当,指节发白——三日前在茶楼听书,柳清漪递茶时,她碰过那只玉镯,当时只当是普通青玉。
传柳清漪。秦岱渊突然说,朕记得她前日说要查西三所的旧账。
虞望舒心口一沉。
她刚要往下跳,身后传来衣料摩擦声。
转身时,柳清漪的匕首已经抵住她后颈,茶香味混着硝烟:虞姑娘好兴致,躲在房上听墙根?
柳姑娘不也一样?虞望舒反手扣住她手腕,机敏人格的冷静顺着血脉涌上来。
系统玉在袖中发烫,预知画面里柳清漪的匕首会划开她左肩——她侧头避开,膝盖撞向对方腰眼。
柳清漪闷哼一声后退,发簪散了半缕青丝。
她盯着虞望舒的眼睛,突然笑了:你早该怀疑我。
茶楼的说书本子,是我让人写的林婉柔旧事;地道里的暗卫,是我故意引你去的。
虞望舒借势扑上,手指掐住她喉管:为什么?
前朝遗孤四个字,够不够?柳清漪被按在瓦上,腕间玉镯咔地裂开,露出内侧刻的永昭二字——永昭是前朝年号。
她喘着气,林婉柔是棋子,暗卫营是棋子,连你拆穿她,都是我布的局。
真正的天命计划
够了。秦岱渊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虞望舒低头,看见他举着剑站在廊下,月光把龙纹照得发亮。
柳清漪突然用力撞开她,往屋檐外栽去。
虞望舒扑过去抓她手腕,却只扯下那截裂成两半的玉镯。
真正的主使是...柳清漪的声音被风声撕碎。
等暗卫冲上来时,她已昏在瓦堆里,额角渗着血。
秦岱渊把虞望舒拉进怀里,她能听见他心跳撞着龙鳞甲的声音:你总爱往危险里钻。
她没说完。虞望舒捏着半块玉镯,系统玉凉得刺骨。
原书里根本没柳清漪这个人,现在看来,穿书前的系统提示注意隐藏角色,指的就是她。
天快亮时,虞望舒回了尚书府。
小荷举着灯等在院门口,见她袖中露出半块玉镯,欲言又止:小姐,厨房炖了安神汤...
去取笔墨。虞望舒进了书房,把玉镯按在宣纸上拓印。
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永昭二字在纸上泛着冷光。
她突然想起,三日前预知里林婉柔在天牢说的九牛一毛,或许和柳清漪的天命计划有关。
案头的系统玉突然轻震。
她摸过去,触感像浸了冰水的翡翠。
这是系统第一次没给预知画面,反而在她掌心烙下一行小字:真相在永昭玉镯里。
小荷端着汤进来时,虞望舒正对着半块玉镯发怔。
窗外起了风,吹得烛火忽明忽暗,把永昭两个字的影子,投在她新封的凤印妆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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