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大典的残香还未散尽，宫墙下的铜鹤香炉仍飘着青烟。
虞望舒攥着袖口，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赵元昊昨晚说林婉柔是被威胁的棋子，可她分明看见林婉柔的裙角在宫墙根晃过。
原书里的林婉柔最会装弱，怎会轻易被威胁？
阿舒？贴身丫鬟小桃捧着参汤进来，陛下派了御膳房送的燕窝，说您昨晚没睡好。
虞望舒接过汤盏，指节抵着青瓷盏沿。
原书里秦岱渊今天该被毒发身亡，可现在他活了，活在她的局里。
但赵元昊的供词太顺了，顺得像被人提前编排好的戏文。
她放下汤盏，备轿，去宣政殿。
宣政殿外的金狮还沾着晨露，虞望舒掀帘进去时，秦岱渊正伏案批折子。
他抬眼看见她，笔锋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洇开个小团。不是说朝局理清楚再谈凤印？他扯了扯袖扣，声音倒没端着帝王架子。
赵元昊的话有问题。虞望舒直截了当，他说林婉柔被他用父牌位威胁，可林婉柔的父亲早被先皇挫骨扬灰，哪来的牌位？
秦岱渊的指节叩了叩案几，你还发现什么？
他说李明轩改了禁军调令。虞望舒从袖中摸出张纸，是昨晚趁乱从赵元昊身上搜的，但禁军调令用的是三皇子旧印，三皇子三年前就死在漠北。
殿内烛火忽明忽暗。
秦岱渊捏起那张纸，指腹蹭过印泥，赵元昊背后有人递刀子。他抬眼时，眼底像淬了冰，他提过天命计划，你记得原书里有没有这茬？
虞望舒摇头。
原书里她是恶毒女配，只盯着和男主作对，哪管前朝余孽的破事。得查柳清漪。她想起前日在茶楼听书，柳清漪说的话总带三分机锋，她总说天命不可违，和赵元昊的话对得上。
秦岱渊召来陆沉。
暗卫首领的玄衣还带着夜露，监视柳清漪？他领命时看了虞望舒一眼，属下即刻去办。
接下来三日，虞望舒留在御书房帮秦岱渊批折子。
他批军报时手速极快，批到民生折却总要停一停，拿朱笔在赋税二字上画圈。原书里你根本不管这些。虞望舒凑过去看，发梢扫过他手背。
秦岱渊的耳尖红了红，原书里我活不过今天。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把朱笔塞进她掌心，你来批。
第四天清晨，陆沉的玄靴踏响御书房的青砖。柳清漪这三日去过城西破庙三次。他递上张地图，圈着庙后那排青瓦矮房，属下派暗卫蹲守，见她和个戴斗笠的人碰过面。
虞望舒的轮回玉在袖中发烫。
系统提示音昨晚就响了，说余孽现形。
她摸了摸发间的珊瑚簪，我去看看。
不行。秦岱渊按住她手腕，破庙周围可能有埋伏。
我有轮回玉。虞望舒晃了晃袖中暖玉，能预知三日内危险。她凑近他耳边，再说了，你不是说有我在，什么局都理得清？
秦岱渊的喉结动了动，松开手时塞给她把短刃，丑时三刻，我让陆沉在巷口接应。
月上中天时，虞望舒换了身粗布短打，跟着暗卫翻出角门。
城西破庙的砖缝里长着野蒿，她贴着墙根绕到后巷，矮房的窗纸透出昏黄灯光。
明日子时，务必将东西送到。是柳清漪的声音，比说书时低了八度，陛下最近查得紧，再拖下去...天命计划要黄。
黄不了。另一个声音沙哑，像砂纸擦过瓦片，林婉柔的毒已经下到第七日，秦岱渊撑不过十五。
虞望舒的指尖掐进墙灰里。
林婉柔的毒？
赵元昊明明说他下的毒！
她屏住呼吸，想凑近些听，脚下的青石板突然咔地一响。
窗内的灯灭了。
虞望舒转身就跑，短刃在掌心握得生疼。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拐进巷口时，陆沉的玄衣从房顶上跃下，挥刀拦住追来的人影。
走！陆沉的刀光划破夜色，虞望舒趁机往宫城方向狂奔。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胸腔，轮回玉在袖中烫得厉害——系统没提示危险，可刚才那沙哑的声音，分明像极了
她猛地刹住脚步。
原书里，林婉柔的师父，那个说要替前朝复国的老尼姑，说话声就是这样的。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